第86章 校園暴力的背後（二更）
只見林洛一腳踹到那人的胸口上，那人像被踢翻的皮球一樣滾了出去。林洛並沒有就這樣放過他，而是走過去，又狠狠地踢了他幾腳。
“怎麼樣？痛不痛？爽不爽？”林洛一邊踢，一邊問。
那人縮成一團，發出悶哼，卻不反抗，或者說是沒有力氣反抗，唯獨被林洛問話，卻忙不迭地答道：“痛痛痛，爽爽爽。林哥，你開心就好，開心就好。”
“很爽是嗎？那我讓你多爽幾下。”林洛惡狠狠道。此刻的林洛像是陷入了一種“走火入魔”的狀態，在他眼中，他的腳下踢的或許不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可以任人施暴的木偶。
過了一會兒，也不知是累了，還是林洛心中的怒氣消了，他停了下來。轉而盯住了另外一個人。那個人反射性地縮成一團，彷彿已經預見到自己會受到同樣的對待。
不過想像中的毆打卻遲遲沒有來，取而代之的是林洛扭曲的獰笑：“你，去舔廁所的便池，舔乾淨了，我就大發慈悲，給你們一點。一點，記住，只有一點。”
“夠了夠了，一點就夠了，謝謝林哥，以後林哥你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我們給你當牛做馬，當牛做馬。”說完之後，這人就跌跌撞撞朝另一個方向跑。
看樣子，真的是跑去了廁所。
秦伊人沒有興趣去看人舔便池的場景，因為她發現了另一件值得注意的事——剛才被毆打的那個人嘴角有一顆痣。
秦伊人記得那顆痣。這個嘴角有痣的人曾經在教學樓外面推了林洛一把。那個時候林洛還表現出一副畏畏縮縮的樣子，很明顯是受了欺負。
沒想到事情才過幾天，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們的角色完全顛倒了。
林洛做了什麼，讓曾經欺辱過他的人變成了這般模樣？
秦伊人正思考着什麼，一個沒注意，弄掉了一本書。
這個時候，書本砸在地上發出的聲音異常清晰，一下就引起了林洛的注意。
“誰在那裏？”他警惕地問道，並且慢慢朝秦伊人的方向移動。
偌大的圖書館裏昏昏沉沉，一排排書架整整齊齊地排列着，安靜得像是沒有呼吸的士兵。他們的目光來自四面八方，無處不在，整座圖書館都是他們的陵墓。林洛如同一個掃墓人，眼睛帶點幽綠，靜悄悄地，靜悄悄地，走過來。
秦伊人站在書架背後的陰影里，屏息凝視。
要不要出去？
這個問題在秦伊人的腦中一閃而過，還沒等她做出決定，忽然背後像是有人推了她一把，她猝不及防，一個踉蹌之下，竟摔了出去，正好摔倒林洛的面前。
“是你。”林洛當然認出了秦伊人。
這幾天，這個女生總會有意無意地關注他，他能夠感覺得到。他不會自作多情地以為是這個女生對喜歡上了他，反倒是對她充滿了警惕。
可是，她不過是個普通的女生而已，又有什麼值得他擔心的。
“嗯。”秦伊人淡淡應了一聲，似乎並沒有因為剛才的小事故而慌亂。她甚至還當著林洛的面開了小差——她回過頭去望了一眼，堂而皇之地將背後暴露在林洛面前。
林洛有一瞬間很想抄起一本硬皮書砸向這個女孩的後腦勺，可是最後他還是放棄了。說他優柔寡斷也好，小看他人也好，林洛只是憑着自己的直覺，認為面前這個女孩不足為懼。
“你在看什麼？”或許是秦伊人太長時間沒有回過頭來，林洛忍不住出聲問道。
“剛才有人推了我一把。”秦伊人終於轉過身來，面對着林洛。她的表情比起剛才的輕鬆愜意多了些懊惱。
任誰被人陰了一般，心情大概都不會好。尤其是，秦伊人是個愛記仇的“小孩”。
看秦伊人一本正經的樣子，不像騙人，於是林洛四處走動了一下，卻連一個鬼影都沒發現，自然也沒有發現秦伊人口中所說的“人”。
他直覺這個女孩沒說謊，可事實卻證明她或許是開了個“玩笑”。林洛剛剛放鬆一點的警惕性又提了起來。
“你來這裏幹什麼？”儘管林洛記得自己鎖好了門，但他沒有問秦伊人怎麼進來的，因為人已經進來了，問這個沒什麼意義。
看在林洛沒有直接動手的份上，秦伊人並不介意告訴他實話：“本來是想來借本書，後來聽到有茶杯摔碎的聲音，所以進來看看。或許我來得不是時候。”
“你看到了什麼？”
“就是你想的那樣，我看到了所有。”
秦伊人實話實說，而且像是覺得自己說得不夠詳細一樣，又補充說道：“包括你讓他們舔鞋跟，舔便池，嗯，還有你那豐富的面部表情。”
林洛頓時色變。他想像不出來究竟什麼樣的女生才可以在被人發現了的情況下，如此輕鬆地說出這樣的話。
“你想怎麼樣？告訴老師，還是報警？或者是將我的所作所為宣揚到網上，讓所有的人都來圍觀，將我道德綁架，好給那些人渣‘伸張正義’？”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對方即便是個女生，他今天也絕不會放過她。
林洛嗤笑一聲，不知道是在笑自己，還是在笑其他人。
秦伊人並沒有馬上回答他，而是走到了那個被打得蜷縮成一團的男生面前。
這個男生全身顫抖着將自己抱成一團，不停地吸着鼻涕，神智模糊，精神萎靡，手臂上還有許多針眼。
秦伊人認出這就是前幾天她在教學樓旁遇到的那個男生。
短短几天不見，怎麼就變成了這幅樣子？
秦伊人不會想當然地以為是林洛將他打成了這個樣子，她當面問了林洛：“你給他們用毒了？”
這人毒癮發作的樣子再明顯不過了。
林洛也沒有隱瞞的意思：“是他們自己受不了誘惑，怪不了別人。”
“就因為他們曾經欺負了你，所以你要這樣懲罰他們？”
“還不夠，遠遠不夠。你不明白的，你這樣的人，是不會明白的。”
林洛忽然歇斯底里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