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龔玶自那日大戰後回了趟燕京便一直在越州保護商子信和商子嬈。這些年間也一直在尋找商子鈺的下落,從蜀染口中得知商子鈺沒死,龔玶是鬆了口氣。
而自從上次的四國大戰後,重新簽訂了休戰契約,如今的天下倒也是太平。
蜀染還聽龔玶說央漓也登基了。他登上皇位之路沒有靳白那般順利,是經過了一場腥風血雨的的逼宮后才得以登基。至於央錦在蜀染前去宗門后沒多久便從青琅學院退學了,回了越涼,如今被央漓下旨封為錦王。
燕京一如既往的熱鬧,茶寮酒肆中依舊有人海天闊談的聊着各路八卦。什麼誰誰誰的風花雪月之事,什麼誰誰誰家的小姐與情郎私奔,然而其中要屬最熱的還是早前在越州傳遍的蜀染殺天海宗之事。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這也倒是印證了。
說起蜀染,燕京眾人無不是一陣唏噓,想當年她在燕京的各種傳聞可是鬧得滿城風雨,之後秦嶺關大捷更是被人整整闊談了兩年才逐漸消停下來。這不,才消停下沒多久又開始了。
對於宗門之事,雖然未有越州那般知詳,但洪蕪大陸眾人倒也是多少知曉一二的,更是知道去了宗門后可謂是前途光明,隱隱間便覺得那個高度似乎不再是一般便能力所能達的。
那事從越州那邊傳到燕京也是沸沸揚揚,蜀染仿若全然不知,我行我素,與商子信和商子嬈他們在燕京一待便是半月,倒也未做其他,只是靜靜地窩在將軍府內,一如往昔。
再見到靳白的時候,蜀染未曾驚訝。既然他下令重建將軍府,平日裏雖然看似將軍府沒人,但其中必定是設了眼線,更何況那日他們去皇陵祭奠,他怕是早就知曉了。
靳白做了皇上比之前更多了幾分威嚴,他俊朗的容貌依舊,冷淡的神色中總是不怒而威。他來此只是敘敘舊,說著以前之事,未曾問蜀染去了幻域之事。
兩人本就不是多話之人,一番寒暄下來倒是靜靜地喝起了酒。
商子信和商子嬈經過這幾年的蛻變也比以前成熟許多,說話也穩重了,此下倒也沒有以前那般鬧騰了。
一時間那方涼亭靜謐了下來,唯有酒香在空中淡淡縈紆起來。
靳白在將軍府待在夜半之時才離去,臨走前他似是有所察覺蜀染即將要離開,淡淡地向她說了聲,“珍重。”
蜀染看着他輕點頭,“後會有期,靳白。”
蜀染本是要帶商子信和商子嬈一起回幻域的,但是二人默契的拒絕了。他們說想要留在青琅學院,等學成之後便回大燕效忠。
兩人雖然是將軍府最小的人,但常年受到熏陶商奎和商宏毅的熏陶,兩人早在多年前便是生了從軍之事。若是一切沒有意外,若是將軍府還在,他們學成后必定也是去往軍營。
蜀染聽了二人的話,只道是尊重他們的意願,隨後從幻戒中取出了兩件飛行幻器。那是她之前在龍淵之中藏寶地找到的。這兩件飛行幻器雖然只能算個下等,但若是放在這裏,必定是獨一無二的至寶。
她將兩件飛行幻器遞給了商子信和商子嬈,隨後又向二人說了些照顧好自己的話,便是起身離開了涼亭。
之後蜀染又再燕京待了一日,直到第三日才方離去。她未再回越州,徑直從燕京飛往了天盡海。
蜀染本是想將龔玶一等人也帶去幻域,但他們也是拒絕了,說是要跟着商子信和商子嬈重建將軍府。
龔玶一等人好歹也是商奎培養起的人才,其實他們能留在這裏,蜀染對商子信和商子嬈倒是放心了許多。
蜀染驅使着飛行幻器,一路上飛行得十分穩健。不覺間,已是日落西山,紅霞噴薄而染天際,映着火雲千姿百態,煞是艷麗。
天盡海海天一線,遠遠望去,仿若是那水中融了火。
空間通道前站了一人,恰是那萬不凡。
蜀染之前在青琅學院便是將尋紫陽宗沒有秦月之人告訴了萬不凡,隨後他便直道不可能。或許是太擔憂其中的變故,萬不凡那日便是詢問了番蜀染何時再回幻域,要求帶上他。
蜀染那時便說了一個日子。只是如今算來,她似乎超了七日了。
果然萬不凡也在這天盡海旁的小鎮上等待了多日,他倒也未惱,徑直從那飛系幻獸下來,上了蜀染的飛行幻器。
萬不凡的飛行幻獸是之前在幻域中契約的,回到越州后便也是偶爾召喚出來。
蜀染看見他,挑了挑眉,未說話。
一旁的蛇葵看着那鳥卻是不住的咽起了口水,在她眼中那隻羽毛豐翼,肥碩的鳥兒已然已是一盤油膩膩烤鳥的模樣。就是這般想着,蛇葵心中起了一番躁動。
蜀十三淡淡地瞥了眼一臉垂涎的蛇葵,竇碧看着她也抽了抽嘴角,明明手上還拿着剛剛啃完的雞腿……
那鳥兒似乎也是感受到了危險,有些不安分的啼叫了幾聲。萬不凡瞅着已然開始蠢蠢欲動的蛇葵,趕緊將它召喚回了幻獸空間。
眼前的烤鳥突然不見,蛇葵輕皺了皺眉,腦上突然挨了一記重拳。她頓時有些惱的看向蜀染,卻見她冷眼睨着她,“可要我讓九命或者九堯出來陪你?”
聽見蜀染提到那兩貨,蛇葵冷不丁地打了個激靈。
九命和九堯後面也是了知曉蛇葵化形一事,它倆倒是沒有預料到,蛇葵會有這般機遇,直看得雙眼發紅,更是一臉羨慕嫉妒恨的模樣。
猛然想起了以前的種種,蛇葵看着蜀染,腦袋趕緊搖擺起來,“不要不要不要。”
蜀染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驅使着飛行幻器入了空間通道。
有了一次的經驗,且司空煌給她的飛行幻器速度疾馳,蜀染在空間通道中並未多耽擱。
落霞城的驛站依舊是荒涼,陣法起了一番漣漪也未曾有人會注意。
萬不凡對於驛站也不驚奇,畢竟之前便是從幻域出去的人。他得知與蜀染不順路便是抱拳說了聲道謝后,便是徑直離去了。
蜀染知道他肯定是去了天衡城的紫陽宗,眼眸輕斂了斂。她驅使着飛行幻器直接去了玄宗。三年不見,也不知道師兄他們過得怎樣了?自己三年未有消息,也不知道會不會擔憂自己?
落霞城距離涼城不遠,若是行駛飛行幻器不過約莫小半日的時間。
可當蜀染回到玄宗時,卻是未曾想見到的會是這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