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9章 死因
他目光一瞥,老淚流下,兩個師侄已橫屍地上!
他一聲悲嘯,疾射而出,人已到了十丈以外!以他的功力,深知對方再難追上,立即厲聲喝道:“殺我師侄,必須以血還血,爾輩今後小心了!”
話聲中,他提足飛身功力,飛縱逃去!
二王爺雙眉緊皺,雙目連霎,走了樊安,是他未曾料到的事,因此他計劃要騙安慶徽自投解救鍾敬人的事,他只好作罷了!
樊安逃出很遠,才敢在一個僻靜的地方停下步來。
他越想越難過,回營之後,如何向師兄交待呢。
不能回去,何況事未辦妥,回營也交不了差,可是不回去送個信,卻心又不安,再說自己能到什麼地方去呢?正苦思無策時,身後突然有人開口道:“樊朋友,如今你知道為人之奴的下場吧!”
樊安聞言一驚,霍地轉身,雙掌護胸,注目對方。就在他面前不足五尺地方,站着個人,看似熟悉,卻又一時想不起來是在哪裏見過,不由喝道:“你是什麼人。”
這人一笑道:“我只不過剛將一身蒙古衣衫脫掉,你就不認識了!”
樊安聞言變色,道:“你是駕着四老王爺那輛車的人!”
原來這人,正是趙小刀,他頷首道:“不錯,是我!”
樊安又喝道:“你到底是漢人還是……”
趙小刀接口道:“自然是漢人!”
樊安道:“那你怎能駕着四老王爺的車!”
趙小刀一笑道:“這太簡單了,一是偷,再是騙!”
樊安哼了一聲道:“你拿我當作了小孩子?哼,你做夢!”
趙小刀道:“信不信隨你,不過你若還有點智慧的話,就該明白,我沒有騙你的道理,也沒有這個必要!”
樊安想了想,道:“你來幹什麼?”
趙小刀道:“找你商量一件事!”
樊安道:“我沒有事和你商量!”
趙小刀道:“隨便,只要你能甘心忍受兩個師侄慘死的事,或者回到大營還能夠交上差使的話,不商量就不商量!”
樊安皺起了眉頭,道:“這些事和你有什麼關係,要你操心。”
趙小刀道:“當然有關係我才問!”
樊安哼了一聲道:“若不是你帶着那個姓鐘的出現,根本……”
趙小刀接口道:“這可怪不了我,我也是被害人!”
樊安不解道:“誰害你?”
趙小刀道:“就是那鍾敬人呀,我為他跑遍了半個天下,好不容易才把他擒住,正要活埋,碰上了……”
樊安接口道:“這些事我知道。”
趙小刀看了他一眼道:“樊朋友,你們師叔侄三個,要不多事的話,那姓鐘的早就遭了報,你兩個師侄又何至於慘死!”
樊安道:“你和那姓鐘的有什麼仇!”
趙小刀道:“和你一樣!”
樊安一楞,道:“我聽不懂!”
趙小刀道:“這小子不知在哪裏弄了張地圖,寫了封倒霉信,人卻溜之乎也跑了,上面下了令,讓我們六個人追……”
樊安明白了,長嘆一聲道:“好啦好啦,說來說去都是因為這個姓鐘的小子!”
趙小刀突然道:“我若是不能親手殺了他,死也不能安心!”
樊安也恨聲道:“我也是,不過……”
趙小刀猛一拍大腿,接口道:“對了,樊朋友你想不想報仇?”
樊安道:“當然想,不過……”
趙小刀接話道:“殺你兩個師侄,是那八名蒙古勇士,我們不能饒他,再說,若想奪回那個姓鐘的來,也非先殺了他們八個不可!
“這麼辦,咱們兩個人合作,悄悄追蹤他們,明斗不行,咱們來個‘暗算無常’,一個一個的下手,如何!”
樊安想了想,道:“辦法是可以,不過……”
趙小刀明白樊安說的是什麼話,接口道:“咱們先報了仇,至於那姓鐘的到手之後,應該歸誰,這好商量,何況你我都知道,誰一沾他誰就倒霉!”
樊安想了想道:“說了半天,你貴姓呀?”
趙小刀道:“我姓趙,名叫小刀。”
樊安看看趙小刀沒有開口,趙小刀一笑道:“我隨便說個張三或是李四,你也不知道,我既然說叫趙小刀,就叫趙小刀,父母姓氏是不能改的!”
樊安邊聽邊點着頭道:“也有道理。”話鋒一停,接着又道:“反正我回去也難以交待,就這樣辦了!”
趙小刀道:“不過咱們也要謀定而動才行!”
樊安道:“如今我方寸早亂,你有主意說就是!”
趙小刀早心有成竹,遂在樊安耳邊低語連連。
樊安頻頻頓首,道:“好辦法,趙朋友,最後你那句話,可是真心!”
趙小刀指天道:“到時候,我若不把那個姓鐘的交給你,天地不佑!”
樊安霍地起立道:“好朋友,咱們一言為定,走!”
他倆說走就走,雙雙飛縱而去。
一輛雙馬華麗的轎車,風馳電掣般往涼州飛奔!
駕轅的,是個高大壯勇的蒙古武士。
前面,一名蒙古武士開道,威風十足。
馬車左、右,各有兩名蒙古武士衛護。車后,緊跟着兩匹有鞍無人的空馬。
空馬後面兩丈外,也有兩名蒙古武士,於是這輛華麗的雙馬車,是在森嚴的衛護和警戒之下。
這輛車,是拖雷四老王爺所有的車。
但是現在車中的人,卻是那二王爺,和始終昏迷未醒的鐘敬人,二王爺已經搜過鍾敬人全身,空無所得。
二王爺緊皺着眉尖,在沉思一件大事。
突然,他有了決定,臉上掠過一絲詭孺的笑容!接着,自言自語的說道:“對,我就是這個主意,到要看這小雜種有何話答對!”
聲調一停,立刻以手叩敲車頂,駕轅者聞聲停車。
二王爺把車門推開,向左旁一名蒙古武士托他洛道:“托他洛,你立刻先一步飛趕回涼州,直奔四王的府居,必然見到那四小王爺,向他報告說……”
二王爺話一停,略以沉思,才接著說道:“就說本王在無意中,發現四老王爺的車子,車中有那事關重大的告密者鍾敬人,本王已在途中,請四小王爺在府中相候。”
托他洛,是二王爺八名一等武士中的高手,也是二王爺的親信,聞言知意,笑一笑,道:“王爺,這不是最上妙計?”
二王爺雙眉一皺,道:“難道你還有更好的辦法?”
托他洛悄聲道:“據我們所得密報,鍾敬人是餓倒路旁,而巧被四小王爺所救的,那時這人只有餓倒,並非昏迷難醒……”
二王爺接口道:“這些我都知道了。”
托他洛應一聲是,道:“鍾敬人被四小王爺悄悄送出府中后,就成了這個樣子,由此可見,是四小王爺對他做了手腳!”
二王爺道:“這是當然。”
托他洛道:“王爺,您可看出,這並非是藥物的力量。”
二王爺頷首道:“知道,這是一種獨門的武功手法!”
托他洛一笑道:“王爺說的是,既然他是被一種獨門手法所制,那只有找出制他的人來,才能解救,否則別無辦法!
“屬下深知中原人這種獨門的武技手法,各有巧妙,不過卻也有限時,因此若想救醒鍾敬人,必須越快越好……”
二王爺有些不耐煩了,道:“這是當然,何必多說。”
托他洛道:“屬下認為,最好直接向四小王爺說明,鍾敬人是被他所制,這樣的話,四小王爺就無法推要說不知……”
二王爺接口道:“好辦法,那……”
托他洛道:“所以現在還不能先派人去通知小王爺,否則四小王爺有了準備,到時來個避不見面,我們又有什麼辦法!”
二王爺嗯了一聲道:“說的是,那就快些儲馬,早回涼州!”
話罷,二王爺又關上了車門,托他洛向駕轅的武士吩咐道:“魯第,王爺有令,加緊趕路!”
駕轅的蒙古武士魯第,卻像聾了一樣,動也沒動!托他洛濃眉一皺,聲調提高,道:“魯第,催馬走啦!”
魯第依然不理,托他洛已知不對,在馬上欠身直立,這才看清,魯第雖然端坐如故,但卻早已死去!
托他洛一驚,立刻通知了二王爺。二王爺聞言變色,吩咐道:“分人搜,你詳查魯第的死因!”
托他洛在詳細檢查過了魯第的屍體后,發覺在魯第右太陽**,插進去了一段二寸枯枝!
枯枝拔出,細如柳條,托他洛心膽皆寒!他悄悄對二王爺耳語似的說道:“王爺請注意這段枯枝,它細如柳條,長僅兩寸,這是在魯弟右太陽**拔出來的東西!”
魯弟就是被這段枯枝所殺,此處左右林木,最近也在三丈以外,有這種手法以此而殺人,是太可怕了!
二王爺臉色始終沒有恢復正常,道:“你看該怎麼辦!”
托他洛道:“必須立召回搜刺客的三個人,快走才得。”
二王爺頷首道:“好好,快快!”
托他洛立刻自鞍旁摘落號角,吹了起來!
可借他醒悟已遲,任是怎樣高吹號角,那排搜刺客的三名武士,已橫屍林木之間,再也回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