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7章 主使

第567章 主使

先向立於橋當中的沈重年一禮道:“沈兄,小弟教子無方,使這畜生做出如此不端之事,如今說什麼愧歉的話,都已晚了,我們先救令郎要緊……”

沈重年卻揮手接口道:“不必,犬子若是命大,他就死不了!”

鍾佩符苦笑了一聲,道:“沈兄,小弟知道現在沈兄的心情,但令郎晨間中毒,今已一個多時辰了,自以早早救治為宜!適才途遇拙荊,小弟已着她回堡,立令所有手下出動,哪怕翻轉過來這座山峰,也要把我那小畜生擒回!那時小弟夫婦,除向沈兄負荊請罪外,並願將敬人這小畜生,交與沈兄,任沈兄如何罪之……”

鍾佩符這番話,直可說已盡夠陪罪的了,哪知沈重年這時因成見已深,霓然冷笑連聲,揮手接口道:“夠了,話已很夠仁義的了,可是敬人呢?”

鍾佩符道:“這小畜生從今晨離避,現在沒有消息,不過小弟早有數防,有鍾興隨他身旁,他跑不了的!”

沈重年一聽到“鍾興”,嘻哈一笑道:“可是當年在萬馬軍中,救過你的鐘興?”

鍾佩符道:“正是他!”

沈重年道:“也就是曾任出山購物領隊的鐘興?”

鍾佩符霎着眼睛道:“本就是一個人嘛……”

沈重年嘿嘿一笑,卻轉對周吉和朱殿軍道:“怎麼樣,我並沒有冤屈姓鐘的吧?”

朱殿軍和周吉,聞言正在想沈重年所指究為那一句話,尚未想通,沈重年卻已霍地又回對鍾佩符道:

“沈兄此話何指?”

沈重年道:“就指着你夫婦參與敬人行兇,事後又縱他潛逃出山而說的!”

鍾佩符雙眉一皺,道:“沈兄,敬人那畜生,做下這種事情,我不能怪沈兄動怒發火,但是卻請不要侮蔑我鍾佩符的人格!”

沈重年冷笑一聲道:“鍾敬人的作為,已經代表了你的人格!”

鍾佩符全身一抖,沉聲道:“沈兄,我那畜生如此行為,我鍾佩符不推諉‘養子不教’的過錯,就算沈兄對我侮蔑,卻也該有個限度!”

沈重年道:“抱歉,我不懂什麼叫‘限度’!”

鍾佩符道:“沈兄,現在我什麼話也願再說了,等拙荊所率之人,找到敬人這畜生時,再向沈兄答對!”

沈重年冷哼一聲道:“你能找到?”

鍾佩符道:“他人若活着,我發誓我個活的交給你,死了有具屍體,我鍾佩符若作不到這一點,當自裁以謝!”

周吉和朱殿軍,始終接不上去話,如今知道鍾佩符真動了火氣,這也難怪,沈重年的話,確是說的太重!

朱殿軍不能再讓沈重年的答話了,很快的接著說道:“鍾兄,沈兄乍聞愛子中毒失足,只聽說人受重傷,挪動都不敢,自是難免悲傷過份而暴躁起來!鍾兄量大,況此事又是令郎做錯引起來的,小弟等至盼鍾兄多多忍耐,事過氣平,小兄保證沈兄會……”

鍾佩符苦笑一聲,接口道:“朱兄用不着多解釋了。”說著,探手囊中,取出一個玉石小瓶兒,道:“這是‘蝕骨毒粉’的解藥,聽拙荊說,沈鈞毒中掌心透傳

“沈鈞人在下面,小弟陪鍾兄下去!”

鍾佩符搖搖頭道:“不了,我愧見任兄父女,這葯就煩周將軍和朱將軍保管吧,我要去搜出以擒不肖的畜生!”

朱殿軍道:“此事葛大將軍已知道了,鍾兄何不等葛……”

鍾佩符冷冷地再次搖頭,接口道:“大將軍來時,請兩位代小弟向在將軍先告罪,待我擒住敬人這個畜生,交由沈堡主后,再親自到大將軍面前領罰!”

話說完,將玉瓶置於橋板之上,牽馬往回走去!

這時,兩騎寶駒,一是葛自強,一是沈勇,由山徑上飛馳而來!近前,葛自強當先甩韁下馬,雙手捧着令箭道:“奉大將軍這諭,此時山區任何人等,皆應以救治沈鈞為當前急務,其餘是非,不得聞問!”

朱殿軍聞令大喜,俯身拾起玉瓶,到了鍾佩符身畔道:“鍾兄聽取了吧,小弟敢請鍾兄,遵從軍令行事!”

鍾佩符無可奈何的苦笑一聲,接過玉瓶道:“既然大將軍令下,我自當遵令而行,只是心中卻慚愧的緊。”

朱殿軍道:“這是什麼話,孩子大了,有些事作父母的實在很難替他們負責,鍾兄以葯醫人,何慚愧之有?”

周吉這時悄對沈重年道:“老沈,你可知道大將軍的脾氣,現在軍令已下,你最好是少說話,否則莫怪小弟向大將軍稟報一切!”

沈重年嘆息一聲,低頭沒有回答。

朱殿軍恰正接着對鍾佩符道:“來來來,小弟陪鍾兄下崖!”

鍾佩符點點頭,上步手已抓

“應該運張軟榻下去!”

朱殿軍道:“小弟帶來兩張軟榻,已運下去!”

鍾佩符道:“可是任兄叫人傳話,說沈鈞不能挪動?”

朱殿軍道:“正是。”

鍾佩符道:“那請朱將軍傳令手下,快些取個最大的帳篷,支在崖下,否則雨霧隨時飛降,對沈鈞極為不利!”

朱殿軍應了一聲,道:“此地距鍾兄中堡最近,可不是……”

鍾佩符接口道:“自無不可,只怕沈將軍多心!”

沈重年才待接話,周吉用肘一碰沈重年,悄然道:“答應下來,這是一言而釋誤會的機會!”

沈重年無奈,只好開口道:“這是鍾將軍多心了,我絕無成見!”

於是朱殿軍吩咐沈常,前往中無畏堡去取帳篷!

鍾佩符手指所乘空馬道:“你就騎這匹馬去吧,快去快來,帳篷一到,立刻送下崖去,並且帶一水袋凈水來應用!”

沈常答應一聲,上馬飛馳而去,鍾佩符卻轉對朱殿軍道:“朱將軍不必陪我下去了!”

朱殿軍正要接話,突然聽到沈勇揚聲道:“鍾興和鍾公子來了!”

鍾佩符聞言,霍奪轉身過去,大家都聽得非常清楚,鍾佩符牙咬得咯咯直響,實是怒恨至極!

鍾興此時急行幾步,首先拜問過眾人,才對鍾佩符道:“小的先向將軍告罪,陪公子來得晚了!”

鍾佩符哼了一聲,道:“公子就為向小的說內情,才來晚了!”

鍾佩符又哼一聲道:“你晚來了不要緊,愚兄卻幾乎被沈將軍誤為幫凶!”

話鋒一頓,鍾佩符大踏步向鍾敬人走去!

朱殿軍立刻疾步相隨,趕向鍾佩符的前面。

朱殿軍快,哪知鍾興比他還快,身形一側,正擋住了鍾佩符的進路,鍾佩符目射怒火,沉聲道:“興弟,你想作甚?”

鍾興道:“小的尚未稟完詳情!”

鍾佩符揮手道:“有話留待回堡再說不遲!”

鍾興道:“將軍聖明,有些話是遲誤不得的。”

鍾佩符雙眉一皺,道:“興弟,莫非你要逼我說出絕情的話來?”

鍾興退了一步道:“小的不敢!”

鍾佩符道:“那你站向一旁!”

鍾興應聲是,人卻並不挪動,道:“將軍想對公子怎樣?”

鍾佩符厲聲道:“對他怎樣?我恨不得剝他的皮!”

鍾興道:“將軍請暫息雷霆之怒,容小的詳稟一切,那時不問將軍如何處置公子,小的再不多管行嗎?”

鍾佩符道:“我不要聽。”

鍾興道:“小的卻非說不可,公子錯了,做錯了事,若是公子仍不知道認錯,自當以家法處法,如今公子……”

鍾佩符沉聲接口道:“興弟,你若再多說一個字,你我情誼立即斷絕!”鍾興不敢開口了,朱殿軍此時卻道:

“朱將軍放心,就算我想宰了他,也不會是現在,現在我只是要問他幾句話,要他實說罷了!”

鍾敬人此時卻驀地雙膝跪地,道:“爹,孩兒錯了,願領爹您任何施罰!”

鍾佩符卻嘿嘿一笑道:“你起來,仔細看看,我鍾佩符怎配有你這樣的好兒子,再說,天下有你這種使父母羞以見人的兒女嗎?”話鋒一頓,接着問道:“昨日我發現你私配‘鐵樓’的鑰匙,立令興弟找你,三更天才把你找回來,我問過你去‘鐵樓’何事沒有?”

鍾敬人道:“問過孩兒。”

鍾佩符道:“你竊取毒藥,為何不說?”

鍾敬人道:“是孩兒一時糊塗。”

鍾佩符哼了一聲道:“將毒藥抹在古木幹上,謀使沈鈞上當中毒,並松毀了這小橋的橋板,致沈鈞墜落危崖的事,誰教你的?”

鍾敬人道:“是孩兒一時糊塗,做出此事!”

鍾佩符道:“誰是主使?”

鍾敬人道:“起意的孩兒,動手的也是孩兒!”

鍾佩符冷哼一聲道:“你認罪?”

鍾敬人道:“孩兒認罪!”

鍾佩符嗯了一聲道:“那很好,被害的是沈將軍的公子,至今生死尚難預料,我將你交給沈將軍,任憑沈將軍如何處治你!你聽明白,若敢反抗,或思謀逃遁,哪怕你走到天邊,我也會追你回來,把你這畜生碎屍萬段!”

話聲一落即起,轉對沈重年道:“沈將軍,人在此地,交給你了!”

說著,他轉奔長索,一言不發順索下了危崖!

這一來沈重年傻了,不知該當如何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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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乃趙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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