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6章 俠女
任筠道:“攻陣的是趙叔嘛!”
趙小刀又是一笑,道:“這就是女孩子和男孩子不一樣的地方了,敬人和沈鈞,難道就不知道是我攻陣,為什麼卻能毫不留情呢!”
任筠星眸一瞥沈鈞,道:“這一點我承認不一樣,但這卻是一種美德!”
趙小刀哦了一聲,道:
這句話,惹得趙小刀哈哈大笑起來。
任萬山也不由一笑,沈均卻微一紅臉,低下了頭。
鍾敬人竟咬了咬牙,臉上毫無表情,如同一個泥人!
趙小刀在笑聲止住后,道:“再遇敵人,當沈賢侄被迫收招時,你若施展高深的輕功,輔沈鈞之不足,敵者就必被鍾賢侄寶劍所傷了!”
任筠頷首道:“趙叔放心,若真是敵人攻陣,我不會放過他的!”
趙小刀一笑道:“能如此,你就無懈可擊了。”
任筠一笑,道:“趙叔,我想請您單獨指點些身法……”
趙小刀接口道:“為什麼要說‘單獨’呢?”
任筠道:“我不願意讓別人瞧見!”說時,星眸含情,瞟向沈鈞!
趙小刀一笑道:“這又和男孩子不同了!”
任筠仍有話說,道:“相同要分事情,不同也要分事情呀!”
趙小刀道:“我說不過你。”
任筠道:“趙叔答應不答應?”
趙小刀道:“豈有不答應的道理,不過我也未必高明!”
任筠突然道:“趙叔騙不了我,我爹告訴我說,你有一種……”
趙小刀急忙接口道:“好侄女,我們等一會兒詳談可好?”
任筠霎霎眼道:“當然?趙叔,我們告退了。”
於是三小向趙小刀施禮告退,離開了練武場!
趙小刀這時向任萬山道:“任兄,我們到個靜的地方一談吧?”
任萬山頓首,遂肅容而行。
趙小刀指着曆書,道:“任兄請看,這一天如何?”
任萬山看了看日子,道:“好極了,就如此決定吧!”
趙小刀道:“任兄請不要忘記聽囑,期前暫守秘密!”
任萬山頷首道:“將軍放心。”話聲一停,接着又道:“只是我有此奇怪,此事何必守……”
趙小刀接口道:“內情此時言之過早,到時候小弟準會詳告任兄的。”
任萬山道:“將軍的安排,自不會錯,其實我也能夠想出一點原因來,不過只怕這樣會更惹得佩符弟不悅!”
趙小刀道:“暫密佳期,並非只為了鍾堡主,不過鍾堡主到時候若有不悅,小弟保證會親自對他解釋。”
任萬山道:“能如此,我就放心了!”
趙小刀含笑而起,道:“小弟告辭了。”
任萬山誠意留客道:“剛用完了中飯,何不再多談一會兒。”
趙小刀道:“晚間要赴鍾兄宴,小弟和任兄都該早作準備。”
任萬山道:“那就不留將軍了。”
話聲中,主客起座,在堡外互揖別。
朱殿軍在途中,首先開口道:“晨間末將和周吉……”
趙小刀接口道:“回去再談,咱們另走一條路,不要經過鍾家堡。”
周吉道:“這為什麼?”
趙小刀道:“免掉被請留堡中。”
於是他們繞行另一條下山路。疾馳而去。
豈料正行間,不遠處林木中,突然閃出一彪人來,為首正是“鍾家堡”堡主鍾佩符!
鍾佩符身後,十六名一色表衫打扮的中年人,個個服裝整齊,神色恭敬,立於鍾佩符身後,一動不動!
鍾佩符老遠就哈哈笑道,抱拳道:“將軍,末將苦等多時了!”
趙小刀這時悄囑朱、周二人道:“答話當心!”接着也快步前迎,道:“鍾將軍如此多禮,這怎敢當。”
鍾佩符已和趙小刀都停了步,他說:“晨間犬子回來,言及將軍現在任兄堡中,末將想,將軍午後必然回程,故而先來迎候。
“但下山通路共有兩條,犬子說,將軍必然走堡后這一條路,末將不信,哪知卻果然在這裏迎上了將軍!”
鍾佩符話中有話,趙小刀自然聽得出來。趙小刀並不否認,含笑道:“令郎的是聰明,小弟因為今晚即將赴宴鍾兄處,遂決定午間不再打攏鍾兄,才繞走堡后,不料卻入令郎算中!”說完,豪爽的笑了起來!
如此坦白,使鍾佩符已生的妒念和疑心,頓時消失!他也笑了,道:“反正現在末將已迎上了將軍,不容將軍再過門不入了!”
趙小刀哈哈笑着,道:“這是‘強行邀客’了!”
鍾佩符本性也夠豪放,遂笑着大聲道:“就算是‘綁票’吧,末將認定了罪!”
趙小刀道:“鍾兄如此坦誠,小弟敢不遵命,只煩鍾兄令人通知沈賢弟一聲,免他在堡中虛待小弟歸去!”
鍾佩符道:“不瞞將軍說,末將已令人奉請沈堡主去了。”
趙小刀道:“鍾兄真是快人。”
話聲中,鍾佩符揮手處,十六名手下的分出八名在前帶路,八名於後恭隨,擁着趙小刀等三人,進了鍾家堡。
乍進堡門,趙小刀也暗自心驚!
直對着堡門,有一條青石板路,直通大廳,路長半里,兩旁種植着高有丈方的龍松,氣勢不凡!
再看看青石路,寬足兩丈,橫列豎排,自具形格!
這橫列豎排的青石路,使趙小刀油然而生佩服之心!
青石路不是普通的青石路,是暗合先天陰陽“魁罷七星陣”式所建,遇有必要,可令來敵迷於陣內!
趙小刀雖然看出,卻故作不知。
鍾佩符肅客正廳,門窗四開,這是最尊敬的方式,坐定獻茶,鍾佩符揮退所有的手下,恭敬的說道:“犬子晨間回來,曾詳陳在任兄堡中的一切,末將感激將軍對犬子的指點,尤其是示以仁厚一節。”
趙小刀自謙道:“令郎人中之龍,未來不可限量!”
鍾佩符卻搖頭道:“知子莫若父,末將有些不安!”
趙小刀訝然道:“這是何故?”
鍾佩符道:“此子天性不夠厚道,而有些剛愎,遇事雖然還算沉着,但修養卻不到火候,十分容易步上歧途!”
趙小刀暗中點頭,表面上卻不現形色,道:“若真如此,鍾兄教他在養氣上多下功夫就是!”
鍾佩符搖頭道:“平日他很夠沉靜,但激動時,卻似兩人!”
趙小刀道:“這不像他現在年齡該有的變化呀?”
鍾佩符長嘆一聲道:“鍾兄可能示知?”
鍾佩符道:“說來慚愧,末將為了這件事情,還幾乎與世誼的任堡主,傷了和氣而成仇家!”
趙小刀皺眉道:“這樣嚴重?”話鋒一頓,接着誠懇的說道:“不知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鍾佩符再次再嘆一聲,道:“儘管請講。”
鍾佩符半垂着頭,道:“犬子十分喜歡任筠侄女兒,曾與任兄商及婚嫁,不料任兄謝拒,並將任筠侄女兒訂婚沈鈞賢侄!
“犬子獲知消息之後,心情十分沉重,末將一時不忍,曾質問任兄,幾乎翻目,此事已有好久了!”
趙小刀哦了一聲,道:“鍾兄,小弟認為男女緣份,皆有前定,是不可強求的,鍾兄似乎應該多多勸解令郎一些才對!”
鍾佩符嘆一口氣道:“說來將軍也許不信,末將曾不惜唇舌,反覆對犬子慰解,可是犬子卻有‘除卻巫山不是雲’的心志,又能奈何?”
趙小刀道:“令郎可有特殊的舉動!”
鍾佩符道:“從前,他脾氣極暴,在聽到這消息之後,卻突然變得沉默起來,平日已很少見他開口說話了!”
趙小刀道:“還有么?”
鍾佩符道:“一心放在習武上面,似是受了迷惑!”
趙小刀道:“今晨令郎突然施出‘奪魂七劍’,可是鍾兄傳授他的!”
鍾佩符道:“是拙內所授!”
趙小刀心中暗驚,道:“原來嫂夫人也是武林俠女。”
鍾佩符大方的說道:“拙內是‘淮南三賢’中,二爺古淵的愛女!”
趙小刀哦了一聲,道:“將門虎女,難怪令郎身懷淮南一派絕技了!”話鋒一頓,突然問道:“鍾兄,令郎可曾出這山區?”
鍾佩符搖頭道:“沒有,山區中凡年不到三十的高手,都沒有資格出山公幹,這是三堡共同的決定,奉行已多年!”
趙小刀頷首道:“令郎可知道下山的道路?”
鍾佩符再次搖頭道:“也不知道!”
趙小刀聲壓低,道:“鍾兄請多多注意,最好嚴囑知道出山路徑的手下,在令郎面前,不得泄露半字,以防不測!”
鍾佩符點頭不迭,認為這的確是要緊的事!
主客沉默了剎那,趙小刀劍眉一順,又開口道:“鍾兄,有件事小弟要請教……”
鍾佩符接口道:“將軍請說就是。”
趙小刀道:“設若筠姑娘和沈鈞賢侄,喜期已定時,鍾兄可能推測出來,令郎他會有什麼表示嗎?”
鍾佩符搖着頭道:“很難說!”
趙小刀道:“不管推斷的是與不是,有防勝於無防的!”
鍾佩符道:“按犬子從前的脾氣,他不會冷靜的面對現實,必然有所舉動,很可能直接找上沈賢侄,拼搏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