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雄關之戰
燕雲關下,四座精鋼巨岩石門旁,額外有一屯兵營,專職守護石門,營內近百武者士兵喝得爛醉,實力皆靈尉段左右,統兵者是軍門校尉魏堅,三十來歲,左眼瞎了,戴着眼罩,靈校九段的實力,因為向來滴酒不沾,此刻卸甲脫衣睡在營內大帳。
大帳內,四名光身軍妓手持匕首,腳下朝着床上熟睡的魏堅輕步走去。
忽聽隔壁營帳傳來一聲慘烈的低聲嘶叫,魏堅熟睡中忽地睜開眼,只見面前一隻匕首迅速紮下,轉身迅速一躲,反身又是一腳,那光身軍妓的腦袋已被一腳轟碎,像西瓜般炸裂,血漿噴洒在營帳大布上。
那剩下三名軍妓一瞧暴露,舉匕便朝着魏堅刺殺而去。
只聽幾聲“咔擦”的骨裂聲,一名先行刺殺而來的軍妓已被魏堅左手拿住右手腕,手掌那麼一握,整個細小的手腕就像燒乾水分的小樹枝,平得抓斷,拿着匕首的手指掉落在地上,骨肉血筋清晰可見。
那斷手軍妓哭喊着,另外兩名軍妓也衝殺而至,魏堅身高體壯,抬腿正中一腳腹部,便是將一名軍妓踢飛,喉間血一咳,瞬間昏死過去,另一名軍妓則被魏堅拿着一旁的大刀中劈而下,分成兩半。
“反了你們還!”魏堅穿着單衣,手持大刀,剛走出大帳,便對着面前十來個軍妓吼道,話音剛落,卻是發現在她們身後,月下還有近千雙眼睛看着自己,朝自己奔殺而來。
這些軍妓到底是普通女子,雖談不上手無縛雞之力,但畢竟不是武者,一窩蜂朝魏堅衝殺而去,靠的也不過是心中的無限憤恨,只見魏堅在近千軍妓中殺了個十幾個來回,手持的大刀周圈一橫掃,這刀刃就像切薄紙一般,將一圈軍妓攔腰斬殺,血流滿地。
正在這時,只聽一陣鳥類嘶叫,魏堅抬頭一望,半空中一群密麻的小黑影朝自己飛速襲來,數量之多,令人咂舌,再一細看,竟是一群烏鴉。
身邊本就有無數接二連三撲殺而來的軍妓,頭頂又有無數烏鴉衝殺,魏堅揮舞着大刀閃轉騰挪拼殺了十幾回合,殺得刀把都因濃稠的血漿而無法握緊,剛要再戰,只聽“啊!”的一聲慘叫,魏堅唯一可見的右眼也被箭射般衝來的烏鴉啄瞎,連眼皮都被叼走,剩下一個血窟窿。
“賤人!賤人!我要殺了你們!!!”
魏堅猶如一隻瞎眼的老虎,在營內四處揮刀搏殺,殺得滿地屍塊血水,人都要站不穩了,腳下踩着血漿一打滑,摔落在地,身上單薄的布衣也成了血衣。
剛一摔落,身旁幾百軍妓便如潮湧般撲殺而去,將其身上扎滿了匕首,留了幾百個血窟窿,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幾百軍妓搏殺后大口喘着粗氣,腳踩着污濁的血泥,朝着四座精鋼巨岩石門走去。
四座精鋼巨岩石門高寬十來米,門上各有一靈術封印符陣,可抵擋關外靈術的轟擊,可此刻關上萬尺之遙的連烽火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腳下的關口,已被幾百軍妓奪下,一齊咬緊牙關將關門上橫攔的精鋼大木扛起后,幾百人竟拖着麻繩,將一座精鋼巨岩石門漸漸打開。
“吱~”
“吱~”
“吱~”
精鋼巨岩石門實在太大太重,發出一陣陣悠長的鋼石摩擦聲。
燕雲關上,兩百值夜的長弓手聽見異響後面面相覷,這種聲音別說他們,就連連烽火也從未聽過,這燕雲關守了幾千年,當世第一雄關,北邊的打不進,南邊的不打出,因此南國近百年來,從未有人主動將它開啟,如今悠長的噪聲如深海的鯨叫,響徹在整個關內軍營,猶如拉響的警報般。
連烽火從關上牆北走向牆南,身旁四位副將也跟着他,伏着牆垛向下望着,大風將他的紅髮吹起,只見關下密密麻麻一條直線站滿了人。
“這魏堅大晚上耍什麼酒瘋,玩起了拔河。”
一位副將隨口一聲戲言,另外三位副將和連烽火都笑了起來,可剛一開笑,連烽火就眉頭一皺:“魏堅不正是因為滴酒不沾,才被林將軍任命為軍門校尉的?”
“這……”四位副將一聽,答不上話來。
關牆北邊,兩百值夜的長弓手睡眼惺忪地隨處望着關外的遠古森林,自打三年前兩國不和不戰,這片參天森林就再無動靜,算起來都有一千多個日夜了,這錢餉賺得着實輕鬆,每日只需往這一站,便衣食無憂,不慮戰事,時間看得久了,別說一片片的森林,就連邊界線上哪棵樹高些,哪棵樹矮些,心裏都知根知底。
正在這時,兩百多長弓手迷糊着眼睛眯眯微着,忽然,一片黑影衝出了古木森林,在月色下如一潮黑色的海水朝關下衝來,瞬間,兩百多長弓手驚得雙眼睜大,瞠目結舌,只有幾人反應過來,高聲喊着:
“連將軍!連將軍!”
連烽火這會兒正因為關下的異聲不解着,這會兒一聽幾人驚慌失措地大聲呼叫,頓感大事不妙,快步來至北牆邊向下一望,密密麻麻數萬黑影持着各式兵刃,衝出古木森林,朝關下跑去。
“開戰!開戰!開戰!!!”
連烽火三聲嘶吼震天,幾百臨時軍帳的將士已驚醒,兩百長弓手瞬發瞬射,朝着關下黑潮潑灑箭雨,驚醒的幾百將士起身後直接就近前往一旁近百的巨箭弩車,機關一敲,六百枚巨箭飛射而下。
月下關外,數萬北契將勇如萬虎下山,由北向南,衝出森林后朝着關下大門飛奔,即使一陣陣近千的箭雨一陣陣密麻地射下,後面連綿不斷的兵潮依舊踏着前方的屍塊屍體朝前奔襲。
“報二皇子之仇!沖啊!”數百手執軍號的武者高聲嘶吼着,吹起一陣陣衝鋒號,為數萬北契將士鼓舞着。
“烈獄熔焰!”只見連烽火雙手舉天一震,那北契黑潮密集處便噴出一團幾十米圓的熔漿,整塊地面四分五裂,猶如火山噴發,岩漿橫流。
連使五次,整個國界已是噴湧出五團熔漿,可即使身邊的同行將士燒得周身着火,一片慘叫,那黑潮依舊半點不影響,從岩漿旁繼續飛奔而來。
“吹號!吹號!!!”連烽火高聲喊着,右手靈術一釋,一團巨大火球便直擊關牆不遠處的烽火台,烽火台旁的十名專職號手,齊聲吹響巨大的軍號。
過了片刻,關內幾百米外小山丘上的烽火台也點起了烽火,吹響了號角,一時間,成百上千的烽火台在群山間連線般點燃,號角此起彼伏,一直伴着烽火,吹到了南國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