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拜金誤信謠言 猜別情泣血回首

疑拜金誤信謠言 猜別情泣血回首

(十一)

疑拜金誤信謠言猜別情泣血回首

新春伊始,細雪輕揚。凌峰想着心事,一抬頭已見八女投江雕塑,原來已到了江濱公園。節日的江濱公園遊人稀少略顯冷清,凌峰不自覺地沿着江邊甬路緩緩的向江濱新區走去。

“瑛順能不能回來過年?還是去她家看看吧。”

於是,心情不好的凌峰沒能阻擋住與瑛順的這份友情,去了瑛順家。瑛順果然從外地回來過年了,但不巧的是瑛順與淑涵一同出去了。

凌峰沒心情再去其他同學家拜年,落寞地回到了家。父親告知凌峰,有兩個女孩來家裏拜過年。

“難道是瑛順與淑涵?我去了江濱新區,她們卻來了我家?”這麼想着,凌峰的心情好了不少。

初二在街上,凌峰邂逅了文海,聽文海說要去瑛順家拜年,便跟隨文海一同來到了瑛順家門前。門鈴響過不久門開了,開門的是瑛順。

“過年好,過年好。”凌峰、文海和瑛順互相拜着年。

見到瑛順,凌峰心情有些激動,很想擁抱她。可以看出瑛順也很激動,彼此的感覺彷彿他鄉遇故知。心情雖然激動,但凌峰表面上卻很平靜,因為有文海在而且屋內還有女同學的聊天聲。於是,進屋后大家就坐在一起閑聊,愉悅中時間飛逝。臨近中午,凌峰和文海極不情願地告辭了,臨走時瑛順約凌峰初四再相聚。

正月初三,凌峰大哥和嫂子回娘家,晚上不回來,看房子的任務也就落在了凌峰的肩上。下午凌峰找到了炎濤和志利一同來到大哥家,他們準備了一些酒菜,就坐在一起邊喝邊聊,聊着聊着就聊到了瑛順。

“聽說瑛順把原來那個對象給甩了,又傍了個大款?”炎濤用詢問的目光看着凌峰。

“你聽誰說的?”凌峰有些慍怒。

“聽咱班女生說的,還聽說那個男的比瑛順大五歲,能有個六七十萬。”

“不能,這些都是傳言。”儘管凌峰對瑛順的事一無所知,但凌峰迴答的依然很堅決。

見凌峰不信,炎濤也便不再言語。

“炎濤,高一剛開學不久在電影院你給我看了一封情書,知道是誰了嗎?”凌峰見炎濤不說話便挑起了話題。

“知道了。”炎濤習慣性地推了推眼鏡。

“那你們後來怎樣了,還有來往嗎?”凌峰不是好八卦,只是不想冷場。

“小女生一個,就愛不切實際的幻想,我們不可能的,但我們依然是朋友,瑛順的事就是聽她說的。”炎濤臉上現出一股倔犟的神情。

凌峰知道炎濤的家境,知道他從小就生活在單親家庭,對待感情方面的事想法上有些偏執。從高中畢業到現在炎濤已逐漸摸索出自己的生存之道,靠為居民代罐液化汽賺取差價而謀生。那個給他寫情書的同學雖然不能百分之一百的確定是淑涵,但從她能知道瑛順的事來看,淑涵的可能性又多了幾分。那如果真是淑涵告訴炎濤的,那瑛順的事……,凌峰心裏有了些許陰影。

“志利,秋天有一次我騎倒騎驢去換液化汽看見你了,你還帶着一個女孩,是女朋友吧?”提到感情的事,炎濤忽然想起了秋天的事情。

“是,已經處一年多了。”志利有些不好意思了。

“還是去年那個嗎?去年正月十五,我在文化廣場西北角的冰點店看見你們了。”凌峰想起正月十五的事,追問了一句。

“還是那個,那時剛處不久,你說你看見我了,怎麼不叫我?”志利一臉的真誠。

“是瑛順沒讓我喊你,怕影響你們。”凌峰實話實說。

“你再見到瑛順,替我解釋一下,去年的正月十五我真的有事。”志利又是一臉的真誠。

“放心吧,去年就解釋過了,瑛順理解你。”凌峰又是吐露實情。

……

就這樣,凌峰、志利和炎濤三人想到什麼聊什麼,海闊天空的一直到深夜。

正月初四志利有班,頭天晚上便回家了,而炎濤早上也說有事告辭而去。於是,凌峰只好一個人來到了瑛順家。

“我們一會兒出去玩。”瑛順邊說邊將凌峰迎進屋。

客廳內美萍、紫嫣、淑涵、曉倩、敬洋、文海和洛勇正聊得起勁,作為聽眾的凌峰,聽着聽着便聽出了一些端倪。

“瑛順,你去年去哪兒了?”

“去石家莊了。”

“你結婚了嗎?”

“沒有。”

“怎麼沒結婚呢?”

“黃了。”

“嗡一一”凌峰腦子裏一片空白,簡短的對話,讓凌峰想起昨晚炎濤的話。

“難道炎濤說的都是真的?她怎麼變成了這樣?”在回家路上凌峰一遍遍的問着自己,傷感之情也一陣陣的湧上心頭。

回想過去的一年,凌峰對同學,尤其是瑛順是多麼的思念,而現在呢?一切都變了,變得不再值得思念,還能跟她做朋友嗎?這麼多年的友誼就這樣結束了嗎?

受到傷害的凌峰不願意再待在瑛順家,借口有事告辭了,身後空留瑛順疑惑的目光。

回到家,凌峰的內心依然酸楚,做什麼事都無精打采。傍晚,凌峰皺着個眉頭,懶散地躺在沙發上聽着廣播。忽然,一個想法出現在腦際,瑛順的事情真的就是想像的那樣嗎?會不會另有隱情?這樣一想,難受的心情才好受了些。

正月初六,凌峰奮筆疾書,一氣呵成寫完了一封信。

瑛順:

你好!過年能見到你,我真高興。在這之前,我們有近一年的時間沒有見面。老友重逢,我有許多話要對你講,但兩次見面都很匆忙,沒能跟你好好聊聊,也不知再見面時的情況怎樣,加之我的語言表達能力又不強,所以只好給你寫信。

瑛順,在你離開牡丹江市的這段日子裏,我很想念你。瑛順,你知道嗎?過去的一年,對於我來說是很不順利,很不好過的一年。在那些不順心又很難過的日子裏,同學、朋友、尤其是你,簡直就成了我的精神支柱,不順心的時候看看同學的相片,想一想遠方的你,我的心裏就會好受許多。瑛順,我想你在他鄉也會想念我們的,對吧?上班半年來,除了體會到生活的艱辛外,再有就是同學間友情的珍貴。隨着年齡的增長,我想我們都會變,只是變得程度和方向不同罷了,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瑛順,過年見到你,覺得你有些陌生。因為你的事我知道的很少,究其原因都是我的錯。在過去的一年中,我一直以為你在山東,生活的很開心、很幸福。因此,對你的情況不聞不問,以至於聽別人談論着你的事。瑛順,這些年來我不但把你當做我最好的朋友,也把你看做是我的妹妹,過去如此,現在仍然如此。因此,我希望你有什麼不順心的事,有什麼煩惱、憂愁,不要瞞着我,做為你的朋友,我不希望只分享你的快樂。

瑛順,過完年你又要走了,獨自生活在他鄉,千萬要保重身體,不要把錢看得太重,要經常給家人報平安,逢年過節多回來幾趟,因為有很多人在想念着你。

瑛順,年前我家出了點事,我的心情很不好。春節能與你在一起,我的心裏寬慰了許多。“不求大富大貴,只願家人平安”這是我今年最大的感受。由此,我也想到了你,對於你現在的事,我有些想法,我認為你現在不應該去外地工作,憑你的能力也不需要依靠別人,在牡丹江市,在親人身邊,你一樣會幹出一番事業的。去年你在他鄉的具體情況我不知道,但我卻知道,你在他鄉工作的每一天裏,你的母親都在惦記着你,都在為你擔心,我之所以會有這些想法,是因為在這幾年的生活中,我越來越感覺到我欠父母的很多,我不能再讓父母為我操心,換句話說,我現在對名利看的很輕,對親情看的很重。夜已經很深了,但願明天會見到你,但願能聽到你再叫我一聲哥。在即將結束這封信的時候,我想再次對你說:在他鄉工作要保重自己的身體,別讓自己太勞累了。

最後,祝你在家這段日子裏快快樂樂,在他鄉工作順心、如意,身體健康、平安。

凌峰

1995年2月5日

正月初七下午,凌峰揣着信又來到了瑛順家,一進屋見客廳內瑛順的母親、大哥,還有一位不認識的女孩坐在圓桌旁洗牌,原來他們在打麻將。經過介紹,凌峰得知這個陌生女孩也在石家莊打工並且與瑛順住在一塊兒。

麻將繼續進行,凌峰坐在一旁看似觀戰實則在盤算怎樣把信交給瑛順。很快,天暗了下來,陌生女孩告辭回家。瑛順托凌峰送她一程,臨出門凌峰把信塞給了瑛順。

在送陌生女孩回家的路上,凌峰向她打聽瑛順在石家莊的情況。陌生女孩說瑛順在石家莊生活得並不如意,間斷性地打了幾份零工,受了很多苦、遭了很多罪,冬天冷時都沒有禦寒的棉衣。幸虧他們的房東對瑛順很好,幫了很多忙。

今年的正月十五正好趕上西方的情人節,凌峰顧不上情人節的忌諱去了瑛順家,想同瑛順談一談的想法很強烈。瑛順因為偶感風寒,正老實待在家裏休養。

“我是一隻山崖上的小鳥,本來擁有一個棲身立足之地,但如今我卻被擠下了山崖,為了生存,我不得不展開那稚嫩的翅膀,向前飛啊飛啊!”瑛順這樣表述着她去年的遭遇。說話間,那憂傷的眼神穿越時空,又回到了令她悲憤欲絕的一九九四年:“我恨他,我恨他沒有骨氣;我可憐他,我可憐他違心的娶了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我不甘,我不甘心輸給那個女人,那個女人比布仁大,而且還是個寡婦。”

一九九四年五月,布仁結婚了,新娘是他所在的那個公司經理的妹妹。千里之外的牡丹江市,瑛順欲哭無淚,那個本該是她結婚的日子,那個應該是她丈夫的男孩,那個本該屬於她的家,一切的一切都成為泡影。沉痛的打擊使瑛順做出了離開牡丹江市的決定,她想去上海,但最終沒能成行,而是跟隨剛認識不久的“陌生女孩”去了石家莊。在石家莊的那段日子裏,那個叫侍祥的房東,對瑛順很好,處處照顧瑛順。不知是為了精神的依託,還是生活的依靠,瑛順最終接受了侍祥,提到愛不愛,瑛順說已經沒了感覺。

時空穿梭,時間匆匆,瑛順聲情並茂的敘述着自己的故事,凌峰全神貫注地感受着她那份傷感。故事講完了,而傷感之情卻沒有消退,凌峰望着這個飽經生活磨礪的女孩,心中一陣歉意,“在她深受打擊時,我沒能安慰她;在她需要幫助時,我沒能伸出援助之手;在他尋找友情的歡樂時,我卻在懷疑她;在她忍受感冒的煎熬時,我卻讓她再次回到那傷心的時刻。”

正月十九,瑛順再次踏上了去往石家莊的火車,雖然今年與去年一樣,沒有朋友來送行,但她不會再有悲傷。因為簡單的行囊中已裝滿了父母、兄弟、好友的情誼,更有前途的希望,在向她招手。

“一路順風!我的朋友,祝願你能有一個圓滿的歸宿;一生平安!我的妹妹,祝福你能有一個美好的未來。”列車在虹雲橋下穿過,凌峰站在橋上,向愈行愈遠的列車揮動着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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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往事之夢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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