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被氣暈了
“柳兒，從明日起你來接替蓮心的活兒，蓮心一會你搬到柳兒的屋裏去住，柳兒搬去蓮心屋裏，就這樣吧！”
白芷言說完，擺擺手，想讓她們退下，誰知柳兒就衝上前來，一把抓住她的袖擺，憤憤不平的說：“憑什麼？憑什麼升她為一等丫鬟卻要將我貶為粗使丫鬟？大小姐，奴婢不服。”
柳兒剛剛還在幻想着未來，沒曾想才一會兒的功夫，她就彷彿從天堂墜入了地獄。
白芷言冷笑，一拍桌案，冷冷的睥了一眼柳兒，淡淡地說道：“跪下！”
“小姐？”柳兒不滿的看着白芷言，她是家生子，雖為丫鬟，可打小乾的活都是些輕鬆的，何曾受過罰。
白芷言眼睛微眯，手中銀針已經無聲飛出，扎到了柳兒膝蓋的穴位上，“撲通”一聲，柳兒不由自主地跪了下來。
“你不想做也可以，我看你對姨娘倒是有幾分忠心，不如你去姨娘身邊伺候吧，我這小廟可容不下你這尊大佛。”白芷言說完根本不給柳兒說話的時間，轉而對蓮心說：“你去把柳兒的東西收拾一下，送到林姨娘那兒去。
蓮心喜滋滋的跑去了。
這回換柳兒愣住了，大小姐不要她了？這怎麼可以，剛剛她還覺得自己‘前途無量’呢，這才過去多久，她又是被貶又是被送到林姨娘那裏，相比在一個妾室身邊她更想待在大小姐這邊啊……
柳兒還沒想明白，就對上了白芷言冰冷的目光。她知道自己今天一定是得罪了大小姐，可到底是哪兒得罪了大小姐她都想不起來，她清楚自己只是一枚棋子而已，若到了林姨娘那邊自己便失去了利用價值，那麼可想而知她的下場。
每想一分，柳兒的臉色就白一分。
蓮心是連轟帶丟的將柳兒和她的東西丟出梨花院。
“小姐說了，讓你好好跟着林姨娘，以後少不了你的好處。”蓮心笑嘻嘻，趾高氣揚，一路帶風的走了。
白芷言看着蓮心這行事作風，倒是個黑心的，上一世她怎麼就沒發現呢？
不過，她喜歡！
在說林姨娘，她從梨花院狼狽的離開后，路上又狂吐特吐了兩次，才平安回到自己的院子，上了個茅房又吐了一次，那股味兒，當真讓她覺得噁心，午膳都吃不下去。
看見戰戰兢兢背着包袱過來的柳兒，林姨娘有些驚訝。
“柳兒，你不在大小姐身邊伺候着跑過來幹什麼？”
“大，大小姐讓奴婢來伺候姨娘。”
柳兒縮着脖子，生怕下一刻就被林姨娘宰了，察覺到林姨娘不善的目光，柳兒“撲通”一聲就跪了。
“大小姐說了，讓奴婢好生伺候姨娘，切不可怠慢，姨娘，奴婢可是大小姐的人……。”柳兒心裏怕得慌，只能胡編。
不一會，王嬤嬤也來了，準確的說，是被人抬進來的。
見到林姨娘，王嬤嬤的眼睛都紅了，哇哇大哭起來，“姨娘，老奴，老奴知錯了……”
“你又怎麼了？”
王嬤嬤對上林姨娘不善得目光，縮着脖子，遲疑地說：“大小姐，讓老奴來伺候姨娘。”
心裏早就悔得腸子都青了，當初姨娘挑人去大小姐院子伺候的時候她以為是個好差事，油水多的，便自告奮勇的去了，誰知……大小姐卻是個壞的。
在王嬤嬤心裏，大小姐責罰她便是大小姐的不對，而自己給大小姐下藥則是應該，反正那個葯又不是什麼毒的，頂多吃了讓人身體虛弱生場病罷了，不會死人。
所以，王嬤嬤當真是一點兒都不怕，也將挨板子的事全都怪在了白芷言頭上，她覺得就算大小姐把她打發了，但以她在相府中的地位，對林姨娘還是有用的，於是更加傷心哀嚎起來。
林姨娘原本已經氣得差點背過氣去了，再聽王嬤嬤的哀嚎，更是心煩不已，上前一腳就將王嬤嬤從擔架上踹翻。
“狗東西，誰讓你給大小姐下毒的？”
王嬤嬤的哀嚎聲更大了，這次她是真的嚎了，倒在地上打滾着，那挨板子的屁股已經滲出絲絲血跡。
“老奴冤枉，那葯不正是大小姐剛回府那日姨娘給老奴的嗎？讓老奴每日放在大小姐的吃食里……老奴都是按姨娘吩咐做的啊……”只是這一次加重了量而已，她不敢說。
“你，你，你……”林姨娘眼前一黑，直接被氣暈了。
遠在梨花院的白芷言聽到這個消息樂了。
“你說我那個父親一會下朝回來聽到林姨娘暈過去的消息，且是與我有關，會不會過來找我？”看着桌案上剛剛臨摹的字，白芷言玩味的笑了，這一笑傾國傾城。
蓮心看呆了，她家小姐可真美，就沖小姐對她的這份恩情，她不由升起一個念頭，並在心中暗暗發誓，以後一定要好好報答小姐，絕無二心。
“你在看什麼？”白芷言抬起頭來，恰好碰到蓮心獃獃地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無語。
“小姐你真好看！”蓮心笑嘻嘻的說著，繼續為自家小姐磨墨，此時的她已經換上了一身一等丫鬟的服飾，配上圓溜溜的大眼睛，看起來倒是比之前靈動不少。
白芷言莞爾，她也知自己的相貌如何，就是那種可以清純中帶點嫵媚，嫵媚中又帶點嬌柔的樣子，只不過這一世的她剛準備十四歲，還未及笄，所以看起來稚嫩了一點。
不過就算長得再好看，當初那個人也不肯多看她一眼......莫名的一股恨意湧上心頭。
“啪嗒”一聲，筆斷了。
方才蓮心隱隱感覺到了從白芷言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意，剛要詢問，便看見那隻原本完好無損的筆被自家小姐給折斷了。
料想小姐定是想起了什麼不開心的事，有些心疼。
“不寫了，你去將院子中的丫鬟奴僕都召集過來，我有話要說。”
白芷言丟下了折斷的筆，走出屋外。
不久，寬敞的院子中已經聚集了不過十人。
白芷言大概數了下，皺了皺眉：“就這些人？”
“是的小姐！”蓮心回答，也心知自家小姐為什麼不悅。
人確實是少了，相比別個官宦世家的嫡女，哪個院子中的奴僕加起來不都是十五至二十人左右，林姨娘這是當大小姐什麼都不懂啊，拿嫡出大小姐當庶出對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