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第六最好不相對,如此便可不相會 7
這個晚上,徹夜難眠的除了興奮激動不已的楊初一,還有,夏琳。
夏琳這個模樣,康侖自是要在一旁陪着的。
兩個人跑到酒吧里,隨便找了個角落坐下,桌上有着剛剛啤酒小妹推銷的一紮啤酒,夏琳全要了,康侖攔不住。懶
康侖點了一支煙遞給她,自己也點上一根靠在一邊吞雲吐霧。
夏琳反手擦掉了臉上的淚痕,有些顫抖的吸了一口煙,被嗆得咳了兩聲,長長的吐出一口煙霧。
只要不是在楊初一面前,她便不需要顧忌自己的形象。
“現在踏實了?”康侖涼涼的問。
夏琳冷哼了一聲不說話。
“死心吧,好好找個差不多的男人算了,別再看着初一了,你等不到的。”
夏琳幾口便把煙抽掉,用力掐滅在桌上。
“憑什麼?”聲音低低的從牙縫裏擠出來,美艷的臉上隱隱的幾份猙獰。
康侖嗤笑了一聲,“得了,好好的女人何必把自己糟蹋成這樣,初一又不會心疼。你沒看見嗎,那兩個人感情好的很,初一這次算是熬出頭了,柯尼卡今天被你逼的硬是說出那番話,你覺得,初一這下子還有可能會放了她嗎?”蟲
夏琳只是殷紅了一雙眼睛,低着頭不出聲。
她什麼都明白,什麼都知道,可是,如何能接受?她的心在他身上耗費了那麼些年,怎麼可能說收回就收回?
康侖只稍看一眼就知道這女人在鑽牛角尖。搖搖頭,自作孽不可活。這女人,也不是一次兩次鑽牛角尖了,不知什麼時候才會醒過來。
這女人,從小就這樣,別人說什麼,她非得對着干,一點兒都不會討人歡心,能怪他們那時候不待見她嘛?
說來,也不過是個脾氣大點兒的女孩罷了。
他原先也認為柯尼卡是配不上初一的,他們這波人,誰不知道初一對那個女人的用心?他們何曾見過初一對一個女人如此上心?到頭來,不過是給旁人做嫁衣罷了。
初一跟柯尼卡分手那會兒,他們都知曉初一不好過,變着法兒的邀他去玩。天底下就只有她柯尼卡一個女人嘛!旁的不說,這夏琳,要模樣有模樣,要氣質有氣質,要家世有家世,無非是小姐脾氣重了些。真要是比,還能比不過她?
他康侖的發小楊初一,那不是別人,還能栽在一個女人身上爬不起來?找個死心塌地的女人還不容易?
一直認為柯尼卡心裏是沒有初一的,他倒是寧可初一選了找個夏琳,也好過去貼別人的冷臉。只是,過了今晚,康侖忽然覺得,那個女人其實也挺有意思的一個人,那倆人並肩離去的背影,其實挺般配。
只是,如此一來,夏琳自是徹底無望了。
康侖如此想着,那邊夏琳又打開一瓶,咕嚕咕嚕往口裏灌着酒。
這女人!什麼時候能討喜些?
他狠狠掐滅煙,奪過她手裏的酒瓶,不帶一點兒商量的語氣,厲聲道:“走,我送你回去。”
夏琳口裏哼哼着,反手抹了一把嘴唇,卻還是乖乖的站起身,跟在他身後。
柯尼卡這一覺睡的極為沉重,總也醒不過來的感覺,迷迷糊糊的當口,渾身好似被火車碾過一般,酸疼難忍。
當晨曦第一抹光線穿窗入戶,她仍是沒有知覺。楊初一輕輕下床,合上百頁窗,回身看了一眼仍在沉睡的她。微微側着的身子,頭偏向那睡的那邊,白藕般的手臂貼着枕頭。
他記得,他們第一次的那個早晨,他起晚了。那時候,她也是這副模樣,睡的正沉,正香。她看上去那般的放鬆和美好,讓他不忍喚醒她。
妹妹也是早上的飛機,這一去,不知要多久。時間已經趕不及,他得去送她,臨時也找不到紙張,只好撕了一張支票,想了想,龍飛鳳舞在背面寫着:卡兒,等我回來!
她是那樣說的,我是你的卡兒,我喜歡你……卡兒該是她的名字吧?
他開着車一路去機場時,仍想着這個問題,唇角抿着,兀自輕笑。一場艷遇嘛,他何時開始如此沉不住氣過。
只是,隔着這麼些年,再遇上她,動了心,動了情。如今,再得到她,這一切,回想起時,竟似是一場夢境。
早晨睜開眼睛,乍看見懷裏的動人睡顏,心中柔和的似是要掐出水來。那種感覺就像是許願已久的美夢終於成真,讓人一時之間完全無法適應,生怕動一動夢境就會就此消失。
這跟以往任何一個早上都不一樣,因為昨夜,她喚了他的名字……
初一……初一……初一……
他也說不出,怎麼偏生覺得這兩個字特別動聽、迷人。她這樣喚他的時候,眼神帶着些迷離,黑色的瞳孔中有着兩個小小的他,且異常清晰。白皙的身子一直在微微顫慄,死死的抓着他的脊背,指甲深深嵌入,那火辣辣的感覺痛到了心底,也美到了心底。
這樣想着,仍覺得後背有着灼人的痛感,唇角卻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她說:初一,你的心是我進去了,便再不想出來的地方……
她也許永遠都無法知曉,他聽到這番話時的心情。那是一種無法言語的,幸福到幾近酸楚的感動。
不是,我愛你。
卻比我愛你更為動聽。
他要的就是這樣一個她,抱着,親吻着,仍覺得不夠,怎樣都不夠。從今而後,她便是他的,他一個人的。她的人,她的身,還有,她的心……
她從前所受的苦難,他會以另一種方式來安撫,他會進駐她的生命,緊握住她的手,保護她,溫暖她,讓她從此不再孤單。
他走近了,又悄悄兒的在她旁邊躺下,側着身子去看她,因為太專註,甚至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細細凝視她的臉。她的呼吸淺淺的,臉頰上仍透出粉暈。
視線移至她微微抿着的唇角,他幾乎失笑,沒想到這裏居然也留有他昨夜旖旎的印記。
他不懷好意的將她上下裡外掃了一遍,雖有被子遮住,仍能從脖頸上看出端倪來,一點一點,一片一片,都是他惡意吮出來的粉痕。
這日子,怎麼能這麼幸福呢?
他笑,在她唇上輕輕一啄,繼續看着她沉睡,唇上的弧度如何都下不去。
這一覺……
柯尼卡醒來時,睜開眼睛,看着昏暗的屋內,一時恍惚,分不清是白天還是黑夜,上午或是下午。
睜開眼的那瞬間,以為自己在夢裏到了一個陌生的時空,陌生的環境,自己是一個陌生的人。
過了好一會兒,那出竅的靈魂才慢慢回了神,她慌忙的掀開被子,彼此的身子居然是裸着的,連忙起身。
那被子掀開,白色被單上淺淺的污漬清晰可見,像是一團火,燒着她的眼,她的臉,她的心……
她起身的動作帶着點不自然,動作並不輕,楊初一瞬間從淺眠中驚醒。他的身子本就側着朝她,這會兒以手支頭,安靜的看着她在房間裏出出入入。
內衣……打底衫……外套……
她顯得有些手忙腳亂,衣服胡亂的穿着,全部擠壓在腰身上,手哆嗦的根本不知道去整理平齊。
第一次……第一次如此歡愛后,彼此仍躺在一起醒來。以往,他都是有事先離開,她一個人不會緊張,不會害怕,不會,害羞……
甚至,還有時間一個人去整理好複雜混亂的心緒。
他大喇喇的看着她,饒有興味的模樣。她不抬頭,只是專心的整着衣服,卻在他灼熱的視
線中,一點一點紅透了耳根子。她強忍住心中的悸動,才堪堪止住了用手背試臉上熱度的衝動。
直到她完全收拾妥當,拎着包,準備出去,他的唇邊才悄悄彎出一抹淺弧,慢吞吞的叫住她。
“去哪兒呢。”
她訕訕的笑,看了他一眼,被單並沒有蓋上,慌忙的移開視線,聲音有些大,帶着乾澀的笑聲:“遲到了遲到了,我要去上班。”
他慵懶的坐起身,舒展了下胳膊,慢條斯理的開始穿衣,看似漫不經心道:“上什麼班,這個點兒,下班了。”
她心中條件反射一般,下意識走去窗戶邊,掀開葉子,外面晚霞漫天。
天!她睡了這麼久!
她氣結,責問他:“你怎麼不早點兒叫我,要扣工資的!”
他本來已經下床穿褲子,扣子繫到一半,聽着她的指責,啞然失笑:“小氣。”
就想着扣工資。
她若是一句話,還需要去上什麼勞什子的班嗎?他的經濟大權都給她了,還擔心錢的問題嗎?
可是他知道,她根本不在乎他有多少錢。有時候他甚至想,若是她只是喜歡這些身外之物便好了,他也不至於如此勞心勞力,費盡心思。
可是,能怎麼辦吶,偏偏遇上了,碰上了,上了心,從此丟不掉,舍不下……
小氣?
她咬牙不語,心中卻暗自慶幸。似乎,這尷尬勁兒被這麼一攪和,也給掩過去了,不然,她還不知該如何去面對他。
他這會兒背對着她,上身還沒有穿衣,背後是深一道淺一道的指甲劃破的痕迹。
她微微蹙眉,心中揣着歉意,那麼多紅色划痕,該有多疼……
他回身看她,開始穿襯衫,戲謔她:“愣着做什麼?看入迷了?”
這人!
不要皮不要臉的!真是不該同情他!
楊初一繫着鈕扣,將衣服穿好,最後挽了挽衣袖,朝着柯尼卡走過去。手越過她的身子,扒開百頁窗,像是自言自語般輕聲道:“是睡挺久了,天都快黑了,這得多少個小時?”
柯尼卡不吭聲
他像是極為困惑,蹙着眉,臉在她眼前放大:“我們昨天什麼時候睡的?”
她咬牙,耳根子瞬間燒起來,滾燙的熱度烙着她的細胞,她的神經,怒火與羞火夾雜在一起,蹭蹭的往外冒。
昨夜的旖旎一點一點在腦中憶起,那些動作,那些撩人的話語……猶在眼前。
這人故意的吧,簡直是無恥!
她伸手作勢就要打他,他的動作敏捷,閃的倒是很利索,衝著她無賴的笑。
“膠捲兒,你昨夜可沒這麼凶……”
她不用看也知道,她的臉定是紅了白,白了紅,現在指不定還是黑色的。
以前,她怎麼沒發現他有這般無賴的一面?
她仍欲對他動手,他卻猛抱她入懷,戲謔的笑意已經收斂,輕柔的將她摁在心口,動作熟稔而自然。
“早上叫你也不醒,一天沒吃東西,餓了吧?”
他翻臉跟翻書似地,陡然變得如此溫柔,反讓她有些不適應,臉貼着他的胸膛,聲音悶悶的:“有一點。”
他接過她手裏的包包,俯首,輕舐她的耳珠,她忍癢不禁,窩在他的心口,嘴角牽出微微彎起的笑痕。
四面八方籠罩而來的清新氣息鑽入鼻端,讓人心情舒暢,而她那抹嬌羞的表情使他眸色中掠過溫柔的暖色。
她抬眸看了他一眼,帶着點兒不自覺的媚色,他也低頭看她。相互凝視,誰也沒有開口。仿若,他們都捨不得打破這一刻,兩心相印的迷離。
他襯衫的料子很好,貼着面頰很是舒服,柔柔暖暖的帶着他的體溫,她忍不住又蹭了蹭,手貼上他的心口,感受着他的心跳。
這樣的感覺,她和他,兩個人,真好……
“我們出去吃東西吧。”
他笑着提醒她,一天沒吃東西,昨夜她那樣被他折騰,鐵打的也受不住。心疼着,可是卻偏偏無法控制自己不去多愛她一點兒。
她仰頭:“想吃什麼?我來做。”
又不是沒給他做過,她暗自給自己辯解,迅速的低下頭。
“不要麻煩了,晚上我們出去吃,昨晚你太辛苦了,這頓飯,改時間我再討回來。”
楊初一的臉上分明有着惡意的笑容,握了握她的腰,“去整理一下,記得化點妝,我們出門。”
柯尼卡怒了,這話聽着感覺總也不對,太過曖昧性的暗示,可這化妝又是什麼意思?他該知道,她平日裏是不會做這種事情的。
等她看見鏡子裏那個人,臉上淺淺卻清晰的粉紅,宣示着昨日歡愛的印記。頓時,臉上紅一塊,白一塊,終是忍不住,怒氣沖沖走出浴室。
至此,楊初一知曉一個道理,所以說,這女人才真是翻臉比翻書快。
昨兒個他親她的時候,她也沒這麼大反應啊。還有,昨兒個她不也主動親吻他了?再說,他覺得她唇角那處粉紅特別可愛,怎麼看怎麼順眼……她怎麼就惱成這般?簡直把他當做是人肉靶子了。
是誰說,善變是女人的特權。這話,楊初一此刻深表贊同。
楊初一本來就是俊朗挺拔的男人,到哪裏都是引人注目的焦點,即便此刻,他穿了再平常不過的牛仔褲還有夾克外衣。那襯衫不知道何時,已經被他換下。
柯尼卡第一次這樣細細看他穿西裝以外的衣服,深色的牛仔褲竟修出他那雙長腿線條性-感,夾克外衣里是一件黑色的線衫,低領,隱隱露出鎖骨,寬闊結實的肩膀襯的他更為英挺。
真真兒的是個萬里挑一的男人。
他何時變得這般好看的?她忍不住又偷偷瞧了他幾眼。
楊初一自然能感覺到她時不時投來的視線,心中好笑又得意,面上卻是一副不動聲色的模樣。
兩個人並沒有去太遠,半島本就偏離市中心稍遠,附近恰好有一家臨湖農家店,店面鑲在大片濃翠的林地間,非常漂亮。
這裏出名的便是烤魚,楊初一顯然對這裏很是熟悉,頗有興味的對柯尼卡介紹說,這裏的都是新鮮的魚釣上來就烤,特製的佐料和老闆精到的手藝相得益彰,外加秘制的酸辣醬,實在是美味。
他這樣說的天花亂墜,柯尼卡更覺腹中飢餓難耐。
事實上,楊初一的確沒有虛誇,這裏有着味道超一流的烤魚,清新健康的山野菜,雖然都不是什麼稀罕的東西,柯尼卡卻覺得滿口留香。而且做的乾淨,她吃的也不少。
楊初一看着她大快朵頤的模樣,唇角微微彎起,用紙巾輕輕拭去她嘴角溢出的油漬。
他親昵的動作自然而隨意,她微微一愣,咬了咬唇,繼續吃着,心中卻柔柔軟軟的舒展開來。
這裏的客人不少,地方也不小,雖是露天坐着,客人也大多自覺,環境仍然是安靜幽美。
隱隱的耳邊似乎有着“楊總”之類的字眼鑽入耳中,楊初一微微蹙眉,他只想兩個人安安靜靜待着罷了,難道還遇上了熟人?
順着聲音回頭,不遠處的圓桌上坐了一桌人,應該是剛到不久,服務員仍在一旁端着單子候着。坐在正中的人,微微理平的發頂,幽深的瞳孔,也正一瞬不瞬的盯着他這個方向看。
準確說,是盯着正埋頭苦吃的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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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那啥,你們嚴肅點兒,嚴肅點兒!粉CJ的船戲,你們再笑話,初一會不好意思的,以後不船了,你們負責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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