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高才生回國
天橋醫院。
唐凱躺在病床上，此刻還處於昏迷狀態，方蓉給唐凱修剪完指甲，把床上的指甲屑清理乾淨，棒着他的右手手背，在唇邊輕輕一吻。
方蓉輕言道“唐凱，你真傻，你這麼竭力為我爭取組長做什麼呢？我還會繼續待下去嗎？馬超那睚眥必究的性格，你又不是不清楚，你到底什麼時候能醒過來呢”。
床頭柜上放着的皮蛋瘦肉粥已經冷卻，方蓉只好端着出門處理一下，往醫院衛生間方向走去。
唐凱醒了過來，看着周圍，怎麼又跑進醫院？趕緊下了床，往門診挂號地方跑去，誰那麼缺心眼把我往這送啊？住院不要錢啊！我還沒發工資呢，這地兒特么死貴死貴的，嘩啦啦地，錢流的好心疼。
繳費窗口前，唐凱問道“醫生，我是昨天進來的病人，我叫唐凱，您幫我查查多少錢？我結下費用”。
醫生在電腦上查詢了繳費清單，對唐凱說道“你費用已經付清，還是個姑娘繳納的，還剩餘二百的預繳費用，我這就結給你，清單打印好了，給，你簽個字”。
唐凱簽完字問道“醫生，幫我繳費的人叫什麼名字啊？我回去把錢還給她”。
醫生盯着名單看了看，說道“繳費人方蓉”。
唐凱拿着錢走在馬路上，心中好生感動，美女，你連自己家裏的事都沒解決，哪有人像你善良的啊，逢上這關口還幫我，不過，你放心，好人終會有好報，你就等着拿錢吧，咦，我指甲怎麼變短了？還挺整齊，這花了錢的服務就是不一樣，護士妹妹還能幫忙修剪指甲，醫院這服務水平，簡直博愛啊。
急診病房內，馬超在做過血液透析后已經醒來，看着輸液瓶里的藥液正通過試管輸入手背，感覺身體從內而外地散着涼意，頭上的白熾燈沒讓自己感覺到溫暖，因為在他眼裏恨意已經充斥滿整個房間，對唐凱的恨。
許斌提着水果走到床邊，對馬超說道“老大，您感覺怎麼樣？身體好些了吧？今天休息我特地過來看看您”。
馬超側頭淡淡說道“嗯，你有心了，把東西放桌上吧，我有事問你”。
放桌上后，許斌說道“老大，有事您儘管吩咐”。
馬超問道“唐凱怎麼樣了？”。
許斌答道“他？他好像出院了吧，他前腳剛走方蓉也跟着走了，看來他倆關係不簡單”。
馬超心裏氣道“好個唐凱，方蓉還吃裏扒外，你倆給我等着瞧，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瞥見水果袋子，馬超閃過一個念頭，向許斌問道“許斌，我也才醒沒多久，你知道公司都有誰來過醫院？”。
許斌搖頭說道“我也不知，我剛到，喔，老大您稍等下，我去護士台那裏拿下家屬探病登記表”。
“嗯，那你取過來我看看”
“好的”許斌走了出去。
門外一個五十來歲的婦女走到許斌身邊，問道“超兒，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了？”。
馬超問道“媽，你怎麼來了？今天工地不上工嗎？”。
婦女埋怨道“你都進醫院了，我哪裏還有心思上班，今天向工頭請了假來照顧你，你說你就算是個主管，你幹嘛喝那麼多酒？身體最重要，以後少喝點”。
馬超說道“媽，您放心，我沒事，銷售離不開應酬，下次我注意就行了”。
婦女說道“自己長點心吧，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不要嫌我嘮叨，你都幹了五年房產了，媳婦都沒帶回家，老聽你說那個小邱姑娘，你到底和她進展怎麼樣？”。
馬超答道“我這還沒對邱嵐表白呢，不過您老人家放心，現在我和她聊得挺熟，追她也是十拿九穩，年底就把她帶家，給您瞧瞧”。
婦女這才滿意道“行，那就看你的了，對付年輕姑娘，你不要捨不得花錢，該買就得買，糖衣炮彈過去，再兩句話哄哄，早點讓我抱孫子”。
馬超應道“好的，媽，我知道了”。
許斌拿着夾板走了進來，遞給馬超說道“老大，你趕緊看看，護士催得緊，我待會得急着還回去”。
馬超接過夾板。
許斌看着婦女，問候道“阿姨好”。
婦女回禮點點頭，笑着說“超兒，你同事來了，你倆聊，我先出去買些菜，小夥子，你待會也留下來一塊兒吃吧”。
許斌拒絕道“阿姨，謝謝您的好意，不用了我還得趕回去，家裏有事”。
婦女沒有挽留，禮貌關照了幾句，就往外面走去。
馬超看着名單，觸眉道“咦，怎麼沒見邱嵐名字？”。
許斌說道“昨晚同事看您掛急診進醫院都非常擔心，大多數同事上午都來看過您，邱嵐我倒是不清楚，興許是身體不適吧，老大，您別放心上，探病這事都是自願的，也不好強求別人”。
馬超把夾板遞給許斌，說道“行，我知道了，你放回去吧”。
許斌應道“那，老大，我這就先告辭了，您在醫院好好養病，祝您早日康復”。
“好的，謝謝，路上注意安全”。
許兵走後，馬超拿出手機撥通邱嵐電話。
“喂，小嵐，聽人說你身體不適？怎麼樣了？
“馬主管，我沒有身體不適，你有事？”
“喔，沒事，就問問你，怎麼今天叫得這麼生分了？不是跟你說過嗎叫超哥，之前不都這樣稱呼得好好的嘛，今天不開心的事了？”
“我真沒事，謝謝主管關心，沒事的話我掛了”
“你先別掛，嗯…小嵐，你喜歡什麼樣式的禮物？等我出院了給你買，只要你說，我都會為你做到”
“我沒有喜歡的東西，主管祝你早日康復，我手上正忙，先不說了”掛斷！
馬超放下手機，思索今天邱嵐怎麼性子變了，看來老媽說得對啊，女孩子必須得糖衣炮彈，對，上班就給她個驚喜，還有，唐凱和方蓉，你們覺得你倆還能在天橋繼續做房產？看來也必須得給你們這對苦命鴛鴦一個驚喜。
傍晚。
唐凱回到家中，和方蓉微信電話一陣，就把住院費轉了過去，閑着沒事，就把之前自己的所有成交記錄發到朋友圈，翻了翻微信上面的聊天信息，感覺自己人氣還真差，除開自己綁定的狗皮膏藥信息，連個吹牛的狐朋狗友都沒有，在外打工不就這樣，以前在廠里上班的朋友，現在已經是流水路人了，人情淡漠啊，林奶奶介紹的漂亮姑娘也沒同意好友，算了，不同意拉倒，爺們心裏只有嵐嵐。
“無敵是多麼多麼寂寞，無敵是多麼多麼空虛…”唐凱公鴨嗓子哼着歌，叼了根煙，坐在陽台涼席上涼腳，煙癮過足后收拾乾淨，又躺回了席子上，琢磨今後的路怎麼走。
看着星光燦爛，唐凱想着，馬超這件事，這次得感謝靈魂大哥，不然就自己這雞毛酒量，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這事肯定沒完，房產也不能做了，至少在天橋不能做，搬家？那太麻煩了，後面再說，嗯，得做其它行業的銷售，什麼行業呢？算了算了，到時再說吧，我有靈魂大哥在，哪個行業不是玩着來單？方蓉那個鄭先生？唉，看來也不行，還得學習其它行業的知識，到時好好學吧，明天終於發提成了，還得給方蓉借錢，看來又得被老媽批鬥了，給老媽催個電話先。
撥通后，唐凱問道“哈羅，摩西摩西，老媽，媽咪，吃晚飯沒有？”
“怎麼？沒錢吃飯吶？”
“呃，有錢吃飯，錢多着呢”
“嗯，那就好，怎麼今晚又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那啥，媽，我上次不是給您說我提成那事兒嘛，現在有這麼個情況，就是我公司一個女同事，他爸爸急需要幾十萬醫療費用，我想先給她借20萬，您看怎麼樣？”
“喔喔，那姑娘漂亮嗎？屁股大嗎？”
“挺漂亮的，屁股還好挺翹，不是，媽，你別跑題，我這跟您說往外借錢的事呢，您覺得到底借不借呢？”
“借，幹嘛不借，就沖屁股翹這點也得借，先說好，別想從家裏面拿錢”
“嗯，老媽，你果然是我這輩子的親媽，善良，和藹可親”
“說些廢話，那當然是親媽了，好了，老娘準備洗澡了，就不和你說了”
“嗯，您去吧”
“還有，你記着，以後別再亂吹牛，不然我可不認你是我親兒子，先忙了”掛斷！
唐凱覺得自己老媽就是偉大，放誰家誰願意幾十萬隨隨便便往外面借啊？咱家就是不一樣，全家都透露着一股優秀品質，二個字，爽快。
天恆名都小區。
13棟101室。
一家人正在客廳圍着桌子吃晚餐，林素珍滿面笑容，唐女士嘴巴一直絮絮叨叨，葉先生偶爾也會參與說叨兩句，面對兩夫婦的是一名帶着銀色眼鏡，二十四歲左右的姑娘，面對他們的說教完全免疫，根本不予理會，三人還是對着這位姑娘滿面含笑，沒有其它原因，因為這是他們的女兒葉笑笑，今天回國了。
葉笑笑，M國哈佛大學經濟學科留學生，性格和他名字截然相反，冷艷逼人，自小成長環境極度優越，舉手投足間有着難以掩蓋的貴族氣質。
唐女士問道“笑笑，回國后感覺怎麼樣？還習慣嗎？有時候想想了想也挺對不起你的，讓你一個人在國外這麼多年，苦了你了”。
葉笑笑說道“沒事，習慣了，不苦”。
林素珍問道“笑笑啊，你覺得奶奶買這大房子怎麼樣？你回來就住這邊吧，新小區，環境不錯”。
葉笑笑說道“可以，我沒意見，我需要個寫字板做市場分析”。
葉先生說道“好好，滿足你，明天爸爸給你買，笑笑，你學經濟這麼久了，來談談你對我們集團的看法吧”
葉笑笑說道“行，您說，有個前提，和我專業無關的事項，我不會，也不想評價”。
唐女士瞥了眼葉先生，說道“你又把工作往家裏帶，人家笑笑剛回家，你不能消停會兒？”
葉笑笑說道“媽，沒事，爸，你說，我聽着”。
葉先生想了想，說道“我們集團的產品未來的發展方向在哪裏？”。
葉笑笑放下筷子，醞釀了會兒說道“未來的汽車發展方向是綠色環保型汽車，採用電動驅使駕駛，M國R國等經濟大國已有發展預案，目前正在逐一攻克各項技術指標，唯獨苦於動力源出現的問題暫時無法解決，如何解決和我無關，預計未來十年內，可以達到批量量產”。
葉先生繼續問道“笑笑，你覺得我們集團主打那款汽車品牌好？”。
葉笑笑想了想答道“沒有具體的品牌偏向，各品牌都有其優勢，爸，你們集團的品牌營銷策略是錯的，你們在長三角主打高端品牌，又不進軍它省市汽車市場，集團遲早會被市場漩渦吞沒”。
葉先生說道“是啊，我也有同感，少董事剛接手生意，他的發展策略卻是建立長三角強大經濟體系，以品牌效應引響全國的高端汽車市場走向，這無異於閉門造車啊”。
葉笑笑說道“他不過是擔心現有股份，壓不住你們未來的發展罷了，興胸狹窄難成大事”。
葉先生笑着說道“笑笑，有沒有考慮來爸爸公司上面？爸爸給你安排滬市一個大區的營銷讓你負責，怎麼樣？”。
葉笑笑拒絕道“不行，我剛回國，沒有深入了解國內市場，還有，你們集團現在已經是一攤死水，我不想自己成為一條死魚，我要自己去找工作”。
葉先生勸道“你可以先來我們公司幹着，當做歷練，這也行啊，有爸爸撐着，你一直做下去沒有問題”。
葉笑笑說道“我不會在一個公司常干，膩了就換，除非遇到我願意把那份工作當事業的公司，或者是那樣的人，我願意竭力所能”。
林素珍說道“好了好了，都別提工作了，趕緊吃飯，菜涼了，笑笑，你在M國談男朋友沒啊？需不需要奶奶給你介紹？”。
聽到這話，葉先生夫婦倆也端着碗，瞪大雙眼盯着葉笑笑，等她回答。
葉笑笑答道“沒有談，首先我以後的老公必須是華夏人，其次就是與我年齡相仿的人，最後必須是我佩服的人”。
林素珍暗自琢磨着，笑笑說的條件，唐凱倒是前兩點符合，這符合的人還挺多，唐凱有什麼地方能讓笑笑佩服呢？貌似…這個問題…有點…常識的人都不會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