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炒單身人設的夫妻
“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居然還有臉回來!”
剛踏進沈家的門,迎面便撲來一團黑影。
力道並不輕,姜千意被砸到的地方像掌摑般火辣辣的疼,面上卻一點表情都沒。
線落到腳邊,攤開的那一面正好是今天的娛樂版刊。
“十八線明星與蘇明宇過夜,疑似戀情公佈。”
極具吸引眼球的標題,隔着一張報紙,姜千意都能感覺到鋪天蓋地的謾罵。
那簡直恨不得把她的頭往馬桶里塞。
可越是這樣,她倒是越興奮。
這代表着什麼,這代表她還沒有被觀眾所忘記。
“媽,你看這些無良編輯,什麼叫十八線明星,你兒媳我好歹也拿了幾個獎。”
美眸里透着笑意盈盈,姜千意舉起三根手指,水晶指甲差點閃花了她的眼。
“應該算三線。”
“你這個盪,婦,天生的賤骨子,早知道在景琛娶你進門,我就應該把你趕出去。”
蘇如雪掙扎着從沙發上站起,橫肉的臉盤因激動憋得脹紅,一邊說,唾沫濺的滿天飛。
“我說婆婆,你這瞎了眼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改。”姜千意尖着嗓子,將報紙翻到另一刊。
“豪門總裁深夜與當紅小花旦住酒店,疑似戀情。”
娛樂版刊上的照片,極具富有攻擊力的長相,兩片薄唇稍顯鋒利,旁邊的女人小鳥依人,甚至還直視着鏡頭,正好對上她的瞳孔。
姜千意報紙剛展開在茶几上,蘇如雪瞬間就變了臉色。
姜千意最討厭這個婆婆,自從她嫁進來后便不給她一天好臉色看,總說她是不下蛋的母雞。
她這母雞想下蛋,他那公雞也得給點力呀。
“那又怎麼樣?你是為了錢嫁進我兒子家,那你就得擔起一個妻子的責任!”
蘇如雪扳正臉孔,抬手便一巴掌落下去。
“你這個賤蹄子,今天我就要替景琛,教訓教訓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
沒有順從地讓她教訓,姜千意反而邁步上前,伸手撫摸她捲毛般的頭髮。
“可惜呀,這是沒讓大家知道我和沈總的身份,不然這新聞爆點的熱度還得往上升一升。”
無視暴躁如雷的咒罵,姜千意爆笑,平靜地轉身抬腿往樓上走去。
忽然想到什麼,姜千意停住腳步,腰背因為挺直而顯出來迷人的背縫:“如果想要教訓我的話,先管好您家兒子吧。”
話語一止,美眸里笑意全無,透着一股陰冷。
好笑吧。
明明是夫妻,卻一同登上了報刊,既然他想,那自己總得不讓他失望才行。
他在外的身份依舊是清冷如高嶺之花的單身完美人設,想爬上他床的女人數不勝數,而自己。
不過是匍匐在他腳下的一隻蟲子,無論怎麼掙扎,都不可能與他匹及。
又是入夜。
院子裏種了幾顆叫不出名的大樹,遮住了月光,影影綽綽的投射進來,黑壓壓的。
姜千意站在天台,最近的天氣愈發的冷,如刀子般刮在臉上,好像能凍的骨子發寒。
不過一會兒,樓下傳來車子的聲響,大概是那男人回來了。
底下傳來欣喜的聲音,姜千意去廚房的功夫,就聽到那老不死的在編排自己。
“姜千意那死丫頭有什麼好的,雨柔最近剛給我買了一串項鏈,你瞧瞧這做工,比當年她家給的嫁妝都貴。”
這一切都無所謂了,這些話要是能聽得進去,他就不是沈景琛。
為什麼娶她,沈景琛最清楚。
晚上十二點。
姜千意正在電視面前扒拉着栗子,從走廊傳來走路的聲音。
他不經常回來,要麼被蘇老太婆叫回來的,要麼是因為她。
“把熱度壓下去,我不想再聽到這三個字。”聲音平靜的猶如湖面,腳步聲在她門前經過,連停頓都沒有。
“碰!”
他玩的倒舒適,丟下一大個爛攤子給她花邊新聞,除了讓他在娛樂圈的知名度多了些神秘,剩下的被那些個花瓶成群結隊的巴結着。
她依舊是他的妻子,結婚證上紅紙黑字的,卻
姜千意自嘲一笑,隨意的活動了下關節,轉身踹進他卧室。
房間佈置簡麗淡雅,書柜上的飾品琳琅滿目,倒不是總裁千篇一律的黑白灰。
卧室里只剩下嘩啦啦的水聲,他在洗澡。
看來是撲空了。
她垂下眼睫,正準備轉身出去。
就在這時,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了。
姜千意原本沒有喜歡看別人消息的習慣,好巧不巧,那條信息正好入了她眼。
姜千意走過去拿起手機,打開來就有一條消息,“蛋糕好吃嗎?”
下面還附着一張照片,照片上的女子僅不過二十歲,修長細膩的大白腿縫中放着兩塊蛋糕,包臀的短裙似如火般,脖子上的項鏈尤為吸引人。
是前段時間在電視上被神秘商豪拍賣下來的,價值七位數。
她嫁入豪門一年,只領了個結婚證,甚至連幾桌酒席都沒辦,就匆匆完成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場婚禮。
姜千意將手機放回原位,正準備轉身離開。
突然,身後傳來一道冰冷的聲音,打破空氣間的安靜。
“誰允許你進來?”
被抓包了。
不對,她本來就光明正大。
視線和看過來的男子撞上,她笑容明媚,開門見山道:“我來找沈總,是想來辭職的。”
她昂起臉蛋,在燈光下白皙的額頭,小巧的鼻樑,那種令男人愛憐的纖柔之態,卻配上具有殺傷力的笑容,像個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沒記錯的話,姜小姐目前好像沒有在我旗下公司就職。”
“沈總,我此前是來辭掉沈氏全職太太一職,以便我在娛樂圈裏發展……”
“姜千意,你長能耐了?”
男人聞言,線條分明的下巴微抬,似乎在思考,幽若潭的眸里漾出了一泓犀利。
她的眸子裏逐漸浸出笑意來:“就算再有能耐,不也得聽你的話?”
她斜肆的紅唇勾勒出一抹笑意來,伸手攬住男人的腰肢,一縷溫熱的風吹進他耳蝸里,有些惡劣的饒人心癢。
“跟我離婚不是沒有代價的,想不想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