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南有喬木,不可永思(七)
()若茗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宿舍的,只知道或到宿舍的時候,柳晉惠看着她蒼白的臉,很是擔憂。
“若茗,你昨晚去哪兒了,怎麼沒有回來?”柳晉惠握住若茗的手,她的手像是冰塊,沒有一絲溫度,“你怎麼了,若茗?”
若茗僵硬地笑了笑,“沒···沒事!”
“子蕭今天上午來找你了,見你不在,到處去找你呢!對了,你的電話為什麼也關機?”她扶她坐下,倒了一杯溫開水給若茗。
握着溫暖的杯子,若茗心中的凍結好像頓時都融化掉了,化成了晶瑩的液體,不聽話地從眼睛裏往外涌。
“若茗,怎麼哭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從未見過若茗這個樣子。
若茗不說話,只是抱着她一直哭,她好像從來沒這麼哭過,只是現在,她忍不住自己的眼淚,明明知道前面是無盡的苦海,她終是傻傻地跳了下去,她明明是知道的······
“小惠,我明明嘴上說什麼都不在乎,可是為什麼當我發現所有的愛都得不到回應的時候,會是這麼難過,難過得快要死掉···”
“你遇見那個人了,是嗎?”柳晉惠聽她的語氣,像是說的是她心中的那個他。
若茗點點頭,她是遇見了,而且,不僅僅是遇見那麼簡單。
“告訴我是哪個臭男人惹得我們家若茗這樣傷心,爺我一定饒不了他!”柳晉惠咬牙說道。
她搖搖頭,“沒用的!”那樣子的他,只是用來仰望的,而她越界了,無知的愛上了他。
“算了算了,不就是個男人么?沒事兒,他不愛你,自有愛你的人,咱想開些,別在一棵樹上弔死!”柳晉惠勸道。
若茗只是點頭,至於做不做得到,她自己也不知道。
柳晉惠偷偷打了電話給子蕭,只不過一會兒,子蕭便來看她了。
他的神情里似乎有自責,似乎還有那不易察覺的傷心···
“若茗!”他喚道。
“子蕭,你怎麼來了?”若茗並不知道是柳晉惠通知他的。
“我們可以聊聊嗎?”他握住她的手,她能感受到他熾熱的溫度,不像顧梓淳,永遠都是冷若冰霜。
一旁的柳晉惠,表情有些落寞,卻還是強忍着笑,“子蕭,你快些帶若茗去散散心吧!”
若茗看着柳晉惠,又看了看子蕭,點了點頭。心中已經猜測到子蕭為什麼這麼快地出現在這裏了,他大概是知道自己傷心,想要安慰自己吧!
漫步在校園的林間小道上,若茗始終沉默,子蕭停住了腳步,只看着她,她仍舊是走着,半點沒有察覺他已經停了下來。
“若茗!”他開口。
“嗯?”她停下腳步,才發現自己已經走了很遠。
“我能知道他是誰嗎?”聽完柳晉惠在電話里的敘述,他心中一沉,像是墜入了黑暗。
若茗看着子蕭,她知道他看不慣顧梓淳的,“子蕭,你別擔心,我已經沒事了!”那些虛華浮麗的夢,也許真的不該留戀。
他走近她,雙手搭在她的肩上,眼神真摯,那是長久以來積聚的感情,在這一刻,統統泄露了出來。
“既然他不愛你,那麼,我能代替他愛你嗎?”儘管他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但是他只是想愛她,很久很久以前,他就想愛她了!
若茗一驚,她沒有想到子蕭竟然這樣說,他,是在開玩笑吧?
“你別打趣我了,我知道你是想讓我開心!“她轉過身去,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心中落寞,他何時與她開過玩笑?又怎會拿這樣的事情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