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親大會
如此,兩個月的時間過去了。
這一天,李炎夫婦二人早早便來到陳府。墨離給二人見過禮之後,陳芬便開口說道:“明日就是沅兒那丫頭的生日了,等她生日過完,你們便擇日完婚罷。”
墨離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說道:“旦憑義父、義母安排。”
“你能這麼想,我二人也就安心了。如此,我們先去與我那妹子說說你與沅兒成婚之事,便不打擾你練功了。”說完,陳芬揮了揮手,示意墨離下去。
回到房間裏,墨離也並沒有開始修鍊,而是躺在床上想着迎娶陳圓圓的事情。
墨離暗自鼓勁的想到:“再過不久就可以迎娶秦淮八艷之一的陳圓圓了,而且還是沒有成為歌姬之前的陳圓圓。雖然我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在這個時代也不知道可以待多久,但是我會盡量延長任務完成時間,盡量多陪陳圓圓的。”
與此同時,陳圓圓的閨房中,陳圓圓雙手托腮坐在梳妝枱前,暗自出神,“明日便是我十四歲生日了。過了明日,娘親就會擇個黃道吉日將我許配給墨公子為妻了。怎麼辦?怎麼辦?一想到此便好緊張啊。”一念及此,陳圓圓的兩頰即刻飛上一抹嫣紅,即使不施粉黛,依舊美艷動人。
就在二人各自心內激動的同時,李炎夫婦與陳芳也笑逐顏開的商討着二人的婚期。
“明日便是沅兒十四周歲生辰,不知小芳準備何時讓二人成婚?”陳芬是個急性子,一上來就直接問道。
“姐姐,你看這般可好?再過幾日便是新年,而年前並無黃道吉日。加之這正月乃抬頭紅,不利子孫。不如等二月再讓他二人成婚可好?”
陳芬一聽便是急了,激動的站起身來道:“這怎麼可以?這麼好的女婿,萬一跑了,你再上哪找去?如今鄉試都已經考中解元了,便是將來考中狀元也不無可能吧?到時,你確定他還看得上你家沅兒嗎?”
陳芳聽姐姐這麼說,微微一笑道:“我對我這個女婿有信心,對我的寶貝女兒更有信心。不過嘛,我最有信心的還是自己的眼光,我相信我不會看錯人的,墨離不是那種忘恩負義之輩。”
李炎將陳芬拉着坐了回來,安慰道:“你都將墨離收為義子了,怎的還如此?莫不是還將他當做外人嗎?”
陳芬答道:“自然不是,可是這早一天成婚,我不也早一天心裏踏實嗎?當初……”
李炎這次卻是男人了一把,一拍桌子說道:“若是想說宇兒的事,那便不必再提了。”
陳芬知道這是李炎心中的痛,可還是說道:“我知道你為宇兒的事難過自責,可是已經過了這麼久了,你什麼時候能走出來啊?宇兒不止是你兒子,也是我兒子。你以為我就不難過嗎?我比你更難過。若是宇兒現在還活着,也該有墨離這麼大了吧?也不知他成婚沒有,女方是什麼家庭,沒有我們幫襯着,他在那邊有沒有受人欺辱。”說著,陳芬便抬手抹了一把眼淚。可是抹眼淚的手像是開關一般,一抹之下,眼淚不僅沒有止住,反而更如泉涌了。
“芬兒,我不讓你提也是不想你傷心。當初若不是我粗心大意,也不會將宇兒在山上給弄丟了。都怪我這個做父親的不稱職,才會讓宇兒遭遇那種事。”李炎握住陳芬的手背,拍了拍說道。
陳芳眼見如此,便打斷道:“好了,好了。明日便是沅兒十四歲誕辰,你們便別提這傷心事了,行嗎?我相信宇兒吉人自有天相,總有一天會回來的。”
見陳芬泣不成聲,李炎一邊拍着陳芬的後背,一邊輕聲答道:“此事我二人自是知曉,只是情到深處,着是難以自控。卻是讓小芳妹子見笑了。”
“姐夫哪裏話,何必與我如此客套?當初小宇的事我也知曉一些內情,此事也不能全然怪你,若不是吳家那臭小子,小宇也不至於淪落至此。可是吳家那臭小子現在我們惹不起。只有等墨離將來成長起來,才能為小宇報此大仇了。”
第二天一早,陳府便府門大開,門外兩個大紅燈籠格外耀眼,下人們將整個陳府都裝點的華貴異常,一切的一切無不訴說著此處乃是一處大戶人家。
往來賓客不斷,不停有人在禮薄書寫自己的大名,每當有貴重物品時,劉管家便會高聲宣出此物乃何物,又由何人所送。每當劉管家聲音響起,身邊之人便會成為場中焦點,這可是個拋頭露臉的好機會。雖然陳家略有些沒落,可是架不住陳家閨女美名在外,來的人卻也着實不少。
墨離行至禮薄之前,對劉管家說道:“小劉啊,你說我要不要也送畹芳一點東西啊?”
劉管家卻是見墨離一直吃住都在陳府,也不外出工作貼補家用,自是對墨離有些不滿,於是挖苦道:“墨公子說笑了,你便是送禮也是拿着陳家的東西送給陳家,這有何意義啊?”
墨離似是並沒有聽出劉管家的挖苦之意,反而深以為是的點了點頭,說道:“言之有理。那我便不送了。”說完,留下一臉懵【嗶~】的劉管家暗自神傷。
陳府院中可容8張大桌,如今卻也坐的滿滿當當,還有很大一部分甚至都沒有座位,只得站在一旁。墨離自是沒有這個困擾,他自然是要坐入首席,與陳芳等人同食的。
待眾人盡皆入席之後,陳芳便是說道:“承蒙諸位抬愛,前來參加小女沅兒的十四歲生辰,我便不說那些惹人生厭的話了,大家請盡情吃喝,玩的開心點。”
就在陳芳話音剛落,一個突兀的聲音響了起來:“陳夫人,早就聽聞你女兒陳畹芳是如何國色天香,今天既是你女兒的生辰,不如讓她出來給我等過過眼如何?”
聽了來人的話,陳芳皺了皺眉頭說道:“敢問是哪家的賢侄啊?不知你家長輩可否有教過你,與大人說話之時,應當起身、作揖?”
之間末席出一名男子站起身來,說道:“陳夫人哪裏話,我等鄉野村夫,自是不會你們大門大戶的知書達理那一套。別說廢話了,趕緊讓陳畹芳出來!”
來的人一多,自是少不了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更何況大家是真的很好奇這陳畹芳究竟生得如何仙女姿態,於是馬上就有人附和道:“對!讓陳畹芳出來!”“我們要看陳畹芳!”。
就在陳芳無計可施,站在台上孤立無援的時候,墨離卻是站起身來道:“小子,你是吳家的吧?在這裏鬧事是受吳三桂的安排還是吳襄讓你來的?”
之前鬧事那名男子一臉驚懼的看着墨離道:“你……你怎麼知道是老爺讓……不,沒有,我不是吳家的,我是自己想來的!”
墨離臉上浮現出一抹譏笑,戲謔的說道:“還裝什麼裝,你自己剛才都已經說漏了。再說了,這整個高郵,敢在陳家如此行事的,除了你吳家便只有高郵府衙了。可是你認為府衙會做這等事嗎?”
見墨離說的真切,有理有據,旁邊的眾人也都相信了大半。“小子,你給我記住!”那名吳家的子弟也知道自己暴露了,放下句狠話后,夾着尾巴逃走了!
礙眼的傢伙走了之後,墨離吃飯也吃的開心了。
宴席過半,一名身穿白袍,一臉英氣的年輕人站起身來,端起酒杯向陳芳走了過來。“陳夫人,晚輩乃是高郵府府尹張毅之子,名喚張迪。久聞令媛美艷盛名,一直心頭悠悠,不知今日可否得緣一睹令媛尊容?”說著,便與陳芳手中的酒杯輕輕一碰,隨後一仰頭喝乾了杯中烈酒。
那種潑皮無賴打發走就好了,可是碰到這種文化人,還真不好對付,人家如此有禮貌,咱也不能跟人家動手不是?這卻是惹得墨離有些難受了。
陳芳也無甚辦法,便應付道:“會有機會的。”說完,也是輕輕抿了一口杯中水酒。
張迪顯然不是那麼好糊弄的,直接回問道:“不知夫人說的機會在何時啊?”
就在這時,又有幾道人影快步向著陳芳這邊趕來。
“陳夫人,有禮了。晚輩乃是清雅布莊掌柜的獨子,名喚陳鋒。說來也是有緣,你我兩家都姓陳,說不定五百年前還是一家呢。不知今日是否有緣得見畹芳表妹的尊容啊?”
“陳夫人,晚輩乃是紹興酒坊掌柜的獨子,名喚第五城山,不知今日是否有緣得見畹芳姑娘尊容?”
“陳夫人,晚輩是……”
“陳夫人,晚輩是……”
……
“大家不必着急,我這就去問問沅兒,看她是否願意出來與諸位一見。”
“陳夫人,請稍等。晚輩乃是……”
“行了行了,我現在去問行了吧?”說著頭也不回的向著內院走去。
身後的聲音卻是依然響着:“陳夫人,您誤會晚輩了,晚輩乃是萬通錢莊掌柜沈從雲的獨子,名喚沈浪。晚輩此番前來乃是聽聞你附上出了個叫墨離的公子,此番鄉試他中了解元,可慶功宴上卻不見他的身影,故特此前來一敘,不知哪位是墨離公子啊?”
“沈浪?你叫沈浪?哦,對了,忘記自我介紹了,我就是你要找的墨離。”墨離一臉驚愕的說道。
“墨公子有禮了,鄙人正是沈浪,墨公子曾聞聽過我的名號?”沈浪疑惑道。
墨離深深地點了點頭,十分肯定道:“如雷貫耳!”接着又八卦起來道:“你結婚了沒?”
沈浪如實答道:“勞煩墨公子挂念了,小弟依然成婚了,並幸得一子。”
墨離已經完全壓制不住體內熊熊燃燒的八卦之魂了,“你老婆到底是朱七七還是白飛飛?哦,對了,你有一個兒子,那肯定是小飛吧?那就是說你老婆是白飛飛?那朱七七怎麼樣了?自己跑了嗎?”
沈浪聽墨離對自己家的情況如此了如指掌,頓時嚇得三魂不見了七魄,趕忙說道:“墨兄真乃高……高人,飛飛乃是小弟是妾氏,七七乃是正妻。七七當時因為我迎……迎娶飛飛的事確實要鬧着離家出走,不過後來都被小弟我給擺……擺平了,不勞墨兄挂念。小……小弟多有冒犯,就先告……告辭了!”說完,撒腿就向外跑去,墨離還在後面不停的問着問那的:“哎~!別急着走啊,我還有很多事沒問完呢,你跑什麼啊?熊貓兒你認不認識?李尋歡你認不認識?”不過沈浪卻是再也不答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