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8章 大結局:祁先生乘坐的那班航班失事了
說完,大口大口呼吸着,沒有等盛懷暖給予他任何的反應,祁睿鋒便主動後撤了一步,頎長挺拔的身姿有着少許的僵硬,而後半磕下來黑眸,淡啞開腔:“我失態了,不過我說的希望你記住。”視線淡淡掃了眼餐桌:“你應該還沒有吃飽,再去吃兩口,我先走。”
轉身,面無表情。
骨節分明的大掌剛按到門把手,就聽到身後輕薄又緩慢的嗓音勾勒着無盡的嘲弄:“我是你的?祁睿鋒,你曾經有一句說的很對,我認識你的這二十多年來,沒有一天是真正高興的,就連這個孩子,我曾經是真的想過要打掉他。”
不可置信的黑眸轉過來,暗到能夠沁出水來,氤氳在陰影中,就像是潛伏在深夜裏的孤狼,兇猛卻又馴服:“真的?”
“恩,真的。”
“盛懷暖。”他咬着她的名字,那嗓音不知道能夠用什麼詞來形容,卻翻滾出陰霾和自嘲:“你真的傷到我了。”
“是嗎?那就當補償你當初傷我的那些事吧,好了,現在我心滿意足,你可以滾了。”
別墅門拉開時,在夕陽的餘暉下,身影有着修長而濃稠到化不開的落寞。
阿楓雖然不在餐廳,但是別墅就這麼大,他多多少少還是聽到些的,從樓上趕下來,便看到盛懷暖單獨站在餐廳正中央,小手垂落在身側,臉色隱匿在陰影中,讓人看不太清楚,半磕着的眼瞼里有着淡薄的異樣神色。
他看了兩秒,才試探的出口:“盛小姐。”
“有事?”
“這是……”
盛懷暖緩慢的抬眸,四目相對時,臉上哪兒還有剛剛的陰影,瀰漫而出的都是顯然易見的歡愉神色,就算有少許沾邊的也就只有那溢出來的涼沁之意。
“盛小姐,你沒事吧?”
“我該有什麼事嗎?”重新折回去,坐回到餐桌邊,撿了兩道素日裏喜歡吃的菜色重新放進口中,祁睿鋒有一句話說的對,她的確沒有怎麼吃飽就是:“我知道你的意思,不過你放心,釀酒的人,從來都是分外清醒的。”
只是她這個釀酒人……
撿着菜色,垂眸,任由誰也看不出來究竟醞釀出什麼。
當天晚上,祁睿鋒就一通電話撥到顧少卿那裏,只不過接連三通都沒有打通,直到快十點才回撥回來,那低沉饜足的嗓音,就算是聾子怕也知道之前發生了點什麼。
尤其是對面那人嗓音還滿滿都是敷衍:“有事就說,有屁就放,我還有事忙。”
“忙什麼忙,忙着和慕酒甜滾床單?”
浴室里淅淅瀝瀝的水聲,他是捨棄了和自己小女人共浴的福利來回撥的電話,靠在床頭,薄唇弧度沒甚溫度:“盛懷暖招惹你,來我這發脾氣?她那個臭德行,也不是一兩天,你沒本事甩了她,就老老實實受着,別老是有事沒事的過來打擾別人夫妻夜晚時間,容易遭雷劈知道嗎?”
“遭不遭雷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等我回國,第一個先劈死你。”
“等你搞得定盛懷暖再說。”
言下之意就是,連盛懷暖都搞不定,還提什麼回國不回國的,簡直就是在放屁。
“少卿,我問你個問題。”
“收費。”
毫不猶豫的低咒聲,髒字在薄唇便徘徊了半天又重新被咽了回去,祁睿鋒煩躁的想要抽煙,卻想起來盛懷暖現在懷着孕對這些味道越來越敏感,如果被她不小心聞見,怕是又要兩三天都將他拒之門外。
可不能抽煙,便更煩躁。
循環往複,火氣全衝著顧少卿去了:“你這個毛病跟誰學的?”
“坑你一筆,正好給酒甜,從你身上拿來的錢,她應該會很高興。”
“你他媽就不能不這麼供着你祖宗?”
“不能。”他自然而然的應,不溫不火的:“給不給錢,不給錢直接掛電話,你連個盛懷暖都追不回來,又在酒甜這邊掛了黑名單,以後沒事的話少找我。”省的連累我。
沒說的話,不知為何,祁睿鋒能夠幫他自動補齊。
眉目結霜,怒極反笑,不管不顧直接點燃一根煙叼着:“說,多少錢。”
顧少卿報了個數,祁睿鋒多一句話都不想和他說,直接按照這個數給顧少卿的銀行卡打了過去,聽到那邊有着短訊提醒聲,削薄的唇都是毫無溫度的弧度:“我問你,你當時利用慕漫雲是怎麼忽悠慕酒甜的?”
……
自從那天以後,祁睿鋒兩天都沒有再出現在盛懷暖的跟前,但餐點還是每日的派人送過來,還有一系列的零食和水果。
這兩天天氣不是很好,除了必要的散步外,盛懷暖一步都沒有離開別墅,更不要說是專門去過問祁睿鋒的蹤跡,不過阿楓還是將消息帶到了她跟前:“盛小姐,聽那邊別墅里幫傭們說祁先生已經離開兩日了,好像是西城區有點事情需要他處理,今天下午的飛機到達。”
“哦。”輕薄的應,紅唇微翹着,隨意倚在沙發上的模樣怎麼看怎麼氣定神閑:“就算他下飛機就找過來也還早呢,到時候……”
阿楓手機響了下,似乎是頭條推送,他下意識看了眼,剛準備收回到口袋中,瞳孔瞬間放大:“盛小姐,出……出事了……”
外面明明是晴天,卻電閃雷鳴,深藍色的炸雷在明亮的光線中炸開。
然後,迅速覆蓋上一層漆黑的幕布。
盛懷維持着慵懶的姿態,卻聽見阿楓的嗓音一字一句的在耳邊宛若雷聲:“祁先生乘坐的那班航班失事了。”
銀叉上的水果滾落在地上。
靜坐,脊背僵硬到別墅里良久都沒有聲響,就像是一副靜止的畫面般。
阿楓害怕盛懷暖急火攻心,無論如何她都懷着孕:“盛小姐,您還好嗎?”
說著,便給尼布爾打電話。
銀質的叉子生生在手掌間被捏彎,空白一片的思維中只剩下剛剛那麼一句話,喉嚨酸澀到發不出任何聲音。
飛機失事的概率有多小,她是知道的,可偏偏這種概率就降臨到祁睿鋒的身上。
她不相信,也不能相信曾經在任務中槍林彈雨那麼多次都能夠全身而退的男人,這次卻敗在小小的飛機失事四個字上。
倏然的從沙發上站起來,動作過猛,小腹有着輕輕的刺疼,卻全然被她拋之腦後,眼神徹底冷下來,寒沁入骨,銀質叉子砸在茶几上:“去查,這件事我要原原本本的知道經過。”
兩個小時之後,失事旅客名單被放在盛懷暖的面前,白紙黑字,宋體五號打印着祁睿鋒三個字。
盛懷暖臉上徹底沒了任何的笑意,尼布爾在給她檢查過身體,確定沒問題后才肯放她下樓,慢慢攏着肩頭的披肩,他瞧着她精緻的臉上端着的面無表情,還有那骨子中滲出的冷靜和壓抑,勸慰的話接連到嘴邊終究還是說出了口:“鬼丫頭,就是因為他已經去世了,你才更要保護好你自己的身體,桀炵不能沒有你,你肚子中的孩子也不能沒有你。”
“我知道。”丹鳳眸掃視過去,冷清又輕描淡寫:“放心,我會注意的。”
原本是想要讓阿楓帶着人去別墅里強行將祁睿鋒剩下的人扭送過來的,但誰知秦鳴他們主動送上了門,那張斯文的臉除了眸底密佈紅血絲外,其餘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波動,走到她跟前還能收斂一身的戾氣:“盛小姐。”
“巧了,我正準備去請你。”
不需要她發問,秦鳴便知道她想問的是什麼:“自從那天和您不歡而散后,少爺便想要去西城區將祁老或莫老請來說服您,老爺子脾氣倔,不肯來,莫老已經同意了,不過臨時有事改換到明日的班次。可少爺……想着今晚還能和您見一面,便提前……”
秦鳴不是祁家人,但終究是跟祁睿鋒一起出生入死的,說話措辭客氣中也同時斂着濃重的埋怨。
她不在意,掀了掀眼皮:“有沒有查到是誰特意遊說他提前回來的?”
秦鳴搖頭。
“這場事故只是意外?”
“是的,盛小姐,暫時檢查下來便只是一場意外。”
手中的杯子直接砸在了地上,碎成了好幾瓣,杯中的牛奶也跟着灑出來,染髒了深色系的地毯。
盤腿坐在沙發上,盛懷暖似乎感知遲緩般,慢慢的低頭,又突然瞭然:“哦,地毯髒了,讓人把這裏打掃乾淨吧。”
“盛小姐……”
秦鳴總歸是個醫生,他怎麼可能看不出盛懷暖這並不是對祁睿鋒世事的不在意,反而是太過在意後身體的自我抗拒,更不要說剛剛那麼兩句話的含義,她想要找出這場事故的幕後黑手,想要找到一個能夠轉移自己目標的存在……
薄唇張了張,在尼布爾的暗示下不再刺激。
任由幫傭走過來將這一灘的狼藉打掃乾淨,長長的捲髮落下,在明亮的燈光中足以遮住她半張臉,看着已經乾乾淨淨的地板,她慢慢的笑:“時間也不早了,你們怕是也要去處理祁睿鋒的後事,我就不繼續留你們了。”
“盛小姐,我們這次來就是為了少爺的事情來的。”
她的視線淡淡的掃過來,空洞的眸底幾乎倒映不出任何的痕迹。
咬咬牙,秦鳴將幾個文件袋送到了盛懷暖跟前的茶几上:“這些是少爺這三十年來的賬目、文件和所有名下動產及不動產,少爺有吩咐,如果他今後有個萬一,所有的資產都由您繼承。”
遺囑是兩年前就經過公證的,自然包括他在西城區現住的那套別墅,還有幾處房產和全國各地的幾套別墅,另外還有兩個國內銀行的賬號,似乎是祁家名下各個行業的分紅,還有他這些年來的工資。最後就是股票、投資基金、車子、快艇等之類的。
“還有這項。”
一張A4紙放在茶几上,被推到盛懷暖的跟前:“這是少爺生前讓人訂購的戒指,由少爺親自設計,說是到時候朝您求婚的時候用的,價值三百一十萬,明天便會由專人送到。”
求婚?
他現在本人都再也不會出現在她面前,就更不要說是什麼求婚了。
全程冷靜的簽字,一份完畢后歸置到旁邊,最後竟有十公分左右的高度。
然後扶着扶手緩慢的起身:“恩,既然已經簽完了,那我就不送了……”如果仔細看的話,能夠清楚的觀察到她的視線是沒有焦距的,嗓音中透着濃重的疲倦:“我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了。”
“好的。”
腳步一步兩步,然後重物落地的聲音。
在眼眸完全磕上陷入昏迷前,她似乎聽到尼布爾大吼的聲音:“鬼丫頭……”
……
消毒水的味道過於的厚重,將鼻息間隱約能夠聞見的古龍水味幾乎覆蓋的乾乾淨淨,可她還能夠清晰的嗅見那味道,是她年少時最喜歡的那款,送給他當生日禮物后,他從那以後身上便都是這味。
頭頂上的燈光太過刺眼,不斷的閃過,雙腿被墊高,還有人在耳邊不斷的喊着她的名字,讓她堅持住。
堅持什麼?
她似乎有什麼東西被忘記了。
哦,好像是祁睿鋒死了,空難,死在和自己鬧脾氣后的第二天下午。
他就這麼輕輕鬆鬆的死了,那自己呢?和他鬧這些脾氣又有什麼意義,原本是想要將他教成和薛夕景一樣的,可成果都已經差不多了,幾乎已經對自己百依百順,他卻截然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似乎有什麼冰涼的液體推入了自己的身體中,昏昏沉沉的睡意,還有着恍惚間記憶的翻滾。
他們曾經的時候也是有甜蜜的。
素白小手攀着他的衣角,在皎潔的月光下的接吻,手中要送給他的禮物直接跌落到腳邊,茶色長發鋪就滿肩的小女人就那麼踮起腳尖,絲毫沒有羞意的雙臂環在他的脖頸。
過於親昵的相濡以沫,還有着幾乎已經空白的思維。
大口大口喘着氣,整個人依偎在他的懷中,嘟着紅唇撒嬌:“你看看都是你,我給你的禮物都掉了。”
她想要彎腰去撿,卻又被男人拉到懷中,不肯鬆開,脊背靠着樹榦,骨節分明的長指就那麼把玩着她的髮絲,眯着一雙黑眸,睨下來的視線深邃到幾乎能夠讓人溺逼其中:“不要緊,下周就是訂婚宴,到時候想送什麼禮物可以在那天送。”
“那不行,生日禮物是生日禮物,訂婚禮物是訂婚禮物。”
她推了推他,撿起來又雙手捧着送到他跟前,一雙丹鳳眸中全是甜膩的愛意:“你要不要拆開看看?”
他肯定會喜歡的。
“不用。”他重新在她紅唇上吻了吻,薄唇挑起少許隨意的笑:“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歡。”
當時,她就靠在他的懷中,覺得那恐怕就是這世間最幸福寧靜的時候。
可誰能個想到,訂婚宴上祁睿鋒反而送了自己那麼大的禮。
到現在,盛懷暖還能夠清楚的記得祁睿鋒身上的味道,清淡淺薄的就像是現在抱着自己的這個懷抱……
等等,現在?
全身乏力卻強撐着睜開雙眸,模糊的視線間便能夠清楚的看見一抹身影,淡漠又斯文,像極了夢中的模樣。
只是俊臉素日裏好似面具似的冷靜在此時此刻皸裂成碎片,單膝跪在她的手術床邊,摸在她臉上的手指泛着粗糲和顫抖,沒有虛影,實實在在的身軀低沉暗啞着慌意喚她的名字:“懷暖……”
祁睿鋒?
思維回籠,消毒水味,血腥味,還有着金屬和金屬碰撞的聲音,刀子割破皮膚,昏迷的隱約間,尼布爾親自主刀從她的腹中取出一個帶血的小傢伙,大掌在那肉嘟嘟的小臀上拍了把。
剎那間增添了哭聲,嬰兒的哭聲。
重新陷入昏迷前,盛懷暖還在咬牙切齒的想。
這個王八蛋。
等她醒了一定殺了他。
……
祁睿鋒騙了盛懷暖,這是毋庸置疑的,就算男人怎麼解釋他所有的資產的確是轉入了她的名下,她都不聽,抱着新生出來的小傢伙轉身,對阿楓說了兩個字:“送客。”
冷漠的姿態一如他當年對她。
弟弟起名叫泱泱,姓盛,沒有經過祁睿鋒的同意,盛懷暖直接決定下來的。
這樣,盛家就正好應了慕酒甜所說的: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月子是在巴黎坐的,尼布爾親自照顧,就連盛桀炵都從美國接了回來,差不多半年多沒見,他身上的稚氣差不多褪的乾淨,變得更為銳利,就像是一把出了刃的刀子。不過他似乎對這個弟弟格外的喜歡,只要沒有訓練便守在盛泱泱的跟前,眼巴巴的瞅着,偶爾還仰臉嫌棄的扁扁嘴:“太后,泱泱似乎有點丑啊……”
得到的,就只有盛懷暖的一巴掌。
知道盛懷暖生產,慕酒甜也從西城區專門飛了過來,還帶了不少嬰兒專用的小東西。
這下就正好給了祁睿鋒機會,每天以和顧少卿見面為由進出別墅,可指尖摩擦着杯壁,俊美的臉上淡然到根本就不在交談中放半點心思,任由誰都能夠猜出來他的目的。
慕酒甜搖着搖籃,回憶起剛剛瞧見的祁睿鋒的臉色就想笑:“你準備什麼時候原諒祁睿鋒呢?”
“誰說要原諒他的?”嬌蠻的嗓音冷哼着,回答的乾脆利索:“二胎的戶口我已經落在我名下了,他就當捐精了,誰說孩子跟他有關係的。”
“你就嘴硬吧。”
看看別墅里的一切,小到食材零食,大到家電用品哪一樣不是祁睿鋒的手筆,因着多出個小嬰兒,所以他專門將整個別墅改造了番,就連門外那些保鏢也都是他派來的。
這麼大的動靜,盛懷暖怎麼可能不知道?
“那你就準備和他這樣過下去?”
銀叉叉了塊西瓜送進口中,盛懷暖半側着身子躺在床上,用鼻子恩了個氣音:“艾薇兒說的也沒有什麼不對,他有錢還被我教的百依百順,所有賺的錢都歸我,還能夠在床上伺候我,這樣的男人留在身邊也沒有什麼不行的,反正不好用了就踢,憑藉著我這樣的家事也不是不好找下家,養個在身邊也不是問題。”
“反正他現在就是個窮光蛋,所有的資產都在我的名下,刷個卡還要用我的副卡呢。”說著,她還一副得意洋洋的小模樣:“我挺喜歡現在的生活呢,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好的地方。”
果然還是艾薇兒。
慕酒甜想想祁睿鋒讓她幫忙打聽的事,就有點頭疼,抿唇溫聲:“那艾薇兒還準備要和薛夕景結婚了呢,她是告訴你要把控男人,卻沒有說不能結婚。”
“所以這就是我的學以致用。”精緻的五官修養了兩個多月透着的都是健康的白裏透紅,還將小臉仰過來,手指點了點自己:“小酒甜,我是不是很聰明。”
是是是。
盛懷暖是聰明了,苦的是別人。
都說一孕傻三年,不過盛懷暖倒是對這件事記得清清楚楚,整整五年的時間,祁睿鋒不管求了多少次婚,她都甩過去兩個字。
不嫁。
再加上盛桀炵記事的早,對他的態度偏冷淡,最後弄得盛泱泱那個小傢伙也只能背地裏和祁睿鋒親密,他倒是喜歡這個常和他玩舉高高的爸爸。
聽到門鈴響,於嬸在圍裙上隨意的擦了擦手,打開大門就瞧見盛懷暖穿着件紅色的衣裙,五年來她幾乎沒有任何變化,精緻嫵媚的臉蛋,茶色的捲髮幾乎要長到臀,唯一和往日裏不同的就只有……
被吮吸的有些紅腫的唇瓣,在淡金色的陽光中顯得格外的艷麗。
“於嬸,小酒甜在家嗎?”
“在……”
於嬸的話都沒有說完,盛懷暖便直接沖了進去,剛踏進客廳就瞧見顧少卿大掌扣着慕酒甜的腰肢,將她抵在沙發里親吻着,輕微的水澤聲回蕩在客廳里,沒有半分不好意思,盛懷暖就這麼隨意的倚在隔斷上,吹了個口哨:“呦吼,瞧見我看到了什麼好戲?”
第一時間將慕酒甜緋紅的小臉扣到自己的懷中,顧少卿黑着臉,尚未饜足的黑眸中斂着的全是暗茫,視線只是從她身上掃過,便揚聲:“於嬸,打電話叫祁睿鋒過來領人,告訴他如果看不好人的話,我可以幫忙打斷腿關在家裏。”
“你……”
盛懷暖被氣到不行:“要不是你當年下手快的話,我絕對不允許小酒甜和你在一起,讓你打一輩子的光棍。”
“出去。”
兩個人像是天生的宿敵般,每次一見面總是要吵上兩次才肯安安靜靜坐下來說話。
最終還是慕酒甜將他們拉到沙發上坐好,長發有些凌亂,用手指捋了捋,紅唇上抿着的都是笑意:“怎麼?和祁睿鋒又鬧脾氣了?”
“明明是他先朝我發脾氣的,卻讓我道歉,憑什麼?”
“他又朝你求婚了?”
五年來,祁睿鋒一找到機會就朝盛懷暖求婚,只可惜要麼就是被盛桀炵給攪和,要麼就是盛懷暖不同意,整個小家庭里,恐怕也只有半個盛泱泱是站在祁睿鋒那邊的。
對,半個。
因為盛泱泱也不敢當眾逆着盛懷暖,平日裏被撞見和祁睿鋒玩舉高高,還要討好的一口一個“太后”的叫着。
“才不是。”一張精緻的小臉因着惱怒沾染上淺薄的血色,丹鳳眸眯起:“他手機里竟然有別的女人的照片,還隱秘的保存在一個文件夾里,如果不是我今天無意間翻到的話,也不知道他要瞞着我多久。”說著,把端着的杯子重重的放在茶几上:“混蛋,還沒到七年之癢就對我不耐煩了,看來我不嫁給他是對的。”
這不應該才是。
這些年來祁睿鋒的舉動慕酒甜都看在眼中,比顧少卿的脾性還要好,比薛夕景還要粘人,比盛秦棋更要百依百順,西城區里還有誰不知道祁睿鋒和盛懷暖的事情。
“你確定是別的女人的照片,別是你自己的照片你自己都不知道。”
“當然是別的女人。”盛懷暖認為自己怎麼可能不記得自己的照片,越想越生氣,攥着慕酒甜的手腕:“不行,小酒甜,我才不要和祁睿鋒繼續在一起,反正都沒有結婚,我要劈腿,不,我要相親,你幫我安排個相親吧。”
“這……”
慕酒甜遲疑着,朝顧少卿使了個眼色,他立刻明白的找了個借口離開,不用說都是去和祁睿鋒通氣了。
果然,不出十分鐘,正主便找了上來,面無表情有着股生人勿進的冷漠和疏離,朝慕酒甜和顧少卿示意的頷首后,直接將盛懷暖摟在懷中:“一天天就知道往慕酒甜這裏跑,我是你男人,還是慕酒甜是你男人?”
“嫁給你還不如嫁給小酒甜呢。”
手臂不自主的便掛在他的脖頸上,看着他緊繃的下顎,不悅的湊上去直接咬了口:“你都在手機里保存別的女人照片了,還想要娶我,知不知道痴心妄想四個字怎麼寫?”
“別的女人?”
徹底暗下來的黑眸。
盛懷暖莫名有股不好的預感,卻梗着脖子:“不是嗎?”
“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從我手機中翻出哪個女人的照片。”黑色薄款直接塞進盛懷暖的手中,沉着臉色:“找,要是找不到看我今天怎麼收拾你。”
“說不定是你自己刪了。”
鼓着腮幫嘀嘀咕咕着,流暢的解鎖又翻起來,然後眸子一亮:“你看看,這是不是別的女人?”
不看還好,一看祁睿鋒的徹底的陰下來,掐着她的腰身很明顯的哂笑:“盛懷暖,都說一孕傻三年,唯獨你這是第五年了,你自己睜大眼睛好好看看,這是哪個上周三紀念日躺在我懷裏睡覺的女人?”
連自己的照片都看不出來。
祁睿鋒真需要想一想該怎麼好好收拾她。
不出三秒鐘,別墅中就出現個被抗在肩上的小女人,還有着掙扎的尖叫聲。
那聲音由近即遠,大掌重重的打在她的臀上,嗓音沉到冷冽不悅:“我警告你,你這次嫁也給嫁,不嫁也給嫁……”
“我就不嫁,你這是強買強賣……小酒甜,救命啊……”
慕酒甜就這麼倚在顧少卿的懷中,笑而不語的看着。
門板重新合上,可故事卻還在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