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行差一步便會萬劫不復
“啪!”
響亮的巴掌。
力道之大,讓慕漫雲的側臉瞬間紅腫起來。
她雙眸瞪大,帶着不可置信的捂着自己的臉:“你,你竟然敢打我。”
“不然呢?”淺粉色的丹寇在燈光下熠熠生輝,慕酒甜收手放在桌子上輕點,長發垂落遮住半張小臉,美眸輕眯,矜貴冷傲:“這巴掌是給你的教訓,如果再像是狗一般的吠的歡生,我下回就打斷你的狗腿,讓你從這裏爬出去。”
慕漫雲從小便被慕曉東和郭碧霜捧在手心,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
瞬間,像是炸了毛的潑婦一般朝着慕酒甜便沖了過來,巴掌高高的抬起,便想要落下。
只可惜,那隻甩過來的手被慕酒甜乾脆利索的截住了,紅唇隱匿着陰沉,眼底淬着寒冰:“我忍你也忍得不是一天兩天了,十五年前剪爛我的布娃娃,說是我不滿郭碧霜送的禮物;十年前打碎數十萬的花瓶嫁禍到我的頭上,八年前陷害我偷同學東西,在學校敗壞我的名聲;五年前你自己摔下樓卻嫁禍給我,說是我將你推下去的,讓我被放逐五年。”
“疼疼,你放開我,賤人,放開我……”
疼的尖叫流淚,慕漫雲想要掙脫卻根本無法,側臉被素白手指不輕不重的拍了拍。
慕酒甜輕笑:“從小到大,你是覺得我很好欺負,是嗎?”
陰鷙之氣將她籠罩,慕漫雲只是哭,一句話不敢再說。
慕酒甜沒有對她的哭聲分神,倒是聽見門口的腳步聲抬眸看了一眼。
熨帖精緻的西裝勾勒着骨子中與生俱來的優雅,男人單手插在口袋中,乾淨儒雅,英俊完美到蠱惑人心。
顧少卿視線微掃,嗓音染着溫沉:“她怎麼招惹你了?”
說著走近,將慕漫雲從慕酒甜的手中解救下來,讓她宛若看到天神一般,就差撲上來:“顧總,我只是和她說了兩句話,她就又打我又扇我的,我,我的手腕都快要斷了……”
“怎麼?”慕酒甜冷笑的模樣就像是看着小丑的把戲,紅唇微勾:“你準備救下她?”
“不,我只是怕她髒了你的手。”
隨意的從餐桌上抽了張紙出來,微涼的指尖拉着慕酒甜的小手漫不經心的擦拭着,眉目鋪就着一層嘲弄:“於嬸,送客。”
一直充當著背景板的於嬸這時才站出來,不驚不慌的走到慕漫雲的身邊:“慕小姐,這邊請。”
“顧總。”哭得幾乎花了妝,慕漫雲不肯放棄的上前一步:“你一定不要被慕酒甜的表面給蒙蔽啊,西城區誰不知道她不學無術,刁蠻任性。她仗着是爸爸原配的孩子便從小天天欺負我,還在品德敗壞的在學校里偷別人東西,和人濫交,她……”
一個眼神掃過去,讓慕漫雲戛然而止。
沒有起伏的嗓音:“滾出去。”
轉眸,顧少卿握緊慕酒甜的手,眼眸深情不悔,徐徐的低笑:“每次見你,都是在被人欺負,委屈的像是只小奶貓一樣。”垂首,嗓音性感:“小可憐。”
鼻腔猛然湧入男人特有的荷爾蒙,溫熱的氣息灑在她的臉上,慕酒甜心跳猛然慢了一拍。
明知道是做戲,卻終究忍不住。
“這次是我佔上風。”
“是嗎?”顧少卿噙着涼意的指尖點了點她的額頭,低聲的喃語彷彿是戀人間最親密的行為:“大約是我覺得你可憐吧。”
心跳聲巨大,卻被慕酒甜充耳不聞。
“我都是為了你好。”兩個人的親密深深的刺激着慕漫雲,她將不滿轉化為對慕酒甜的恨意,狠狠的跺了跺腳:“顧總,你真的不要被她騙了,她在國外五年,指不定染上什麼性……”
“滾出去。”
一如既往斯文的臉,抬眸看過去的眼神卻帶着無窮的壓力,
在於嬸的半強迫中,慕漫雲不甘心的離開。
大門聲響起,慕酒甜閉了閉眸,將手從顧少卿的大掌中抽出來,轉身進入廚房重新舀了一碗甜棗湯出來。
垂眸,坐在椅子上,看不清楚眼底的情緒:“你信她剛剛的話嗎?”
沒等回應,她語調淡淡的自嘲:“除了幾個親近的人,恐怕整個西城區沒人不信吧。”
“你當時要是現在的性子,恐怕……”
“我當時就是現在的性子。”抬臉,慕酒甜突兀的笑了:“可是就算是如此又有什麼用,胳膊擰不過大腿,不然我也不會冒雨求到你的頭上。”
五年的時間,太短。
短到不夠她和慕家相抗衡。
深吸了一口氣,垂眸攪拌着碗中的湯品,慕酒甜嗓音雲淡風輕:“你信不信都好,只要不耽誤我的計劃,我便都不在意。”
說不出現在是什麼感覺,空洞中沒有委屈,也沒有不滿。
可能是面前的男人太過像偽裝平坦的萬丈深淵,哪怕明白行差一步便會萬劫不復,也抵擋不住那刻的心動。
這次沒有人回應,倒是慕酒甜仰臉笑了笑:“慕漫雲剛剛提到你有個求而不得的前女友,我好像以前聽人說過,叫……柳夢瑢是嗎?”
想了半天,慕酒甜才想起這個名字。
不知何時拿起來的勺子,無聲無息被顧少卿捏彎,他眸色清淡的睨着她:“如果覺得這兩天太閑的話,就早點開始工作吧。”
慕酒甜看了他一會兒,杏眸彎起,點頭含笑:“好。”
她原以為顧少卿說的是慕氏集團的收購,卻沒想到接到的是一份小公司的收購文件,前期基礎打得都不錯,難度不是很大。
認真的從頭到尾翻看了一遍,慕酒甜便去敲顧少卿書房的門。
書桌后,顧少卿一身家居服帶着幾分懶散,骨節分明的手指捏着一隻鋼筆,抬眸看了眼她,面色早已恢復了溫淡:“怎麼了?”
“不是什麼大事。”慕酒甜坐在沙發上,晃了晃手中的文件,勾唇淺笑:“顧少還真是物盡其用,是想要我給你干白工嗎?”
“那你想要什麼?”
眉眼彎彎,慕酒甜認真的想了想:“這個公司百分之一的股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