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_ _ 分居
江小雅看着骨片的指向，愣愣地怔了一會兒。
她的意中人，竟然真的只是不完整地活在世上。
“他......是植物人，還是只剩下靈魂？”江小雅問道。
姜心怡也好奇地盯着徐銳。
“身體沒了，靈魂還在。”徐銳小心翼翼地說。
徐銳和方定國都暗示過這個結果，剛才徐銳也一直這麼說。
在心理上，江小雅有了預期，反應並不很激烈。
她神情頹然，雙手離開九宮八卦匣，陷入沉思。
良久，她才輕聲說：“我要找到他，超度他。”
狂暈！
超度自己？
“比如說，一個人剛剛掛掉，他以那個人的身份重生。”
徐銳引導道：“你確定，要超度那個人？”
“那叫靈魂穿越，小說里叫‘魂穿’。”姜心怡科普道。
猶豫片刻，江小雅搖搖頭，說：“那樣的話，他就是成為另一個人，當然不可能。”
徐銳鬆一口氣，他相信以江小雅善良的本性，做不出滅絕人性的事情。
“那......你能接受他嗎？”徐銳問。
江小雅的淚水，再次奪眶而出，無聲地搖搖頭。
“我們能找到他嗎？”姜心怡的好奇心被勾起。
沉默中的江小雅，也抬起頭，目光中滿是糾結。
她希望得到意中人的準確消息，又不希望證實這個噩耗。
噩耗不證實，心中還可以存着一份虛無縹緲的希望。
徐銳心中糾結一下，決定揭開真相。
他不想把江小雅瞞得太苦。
至於她能不能接受自己，他已經不是太在意。
他要做的，是守護她一生平安。
就算不能以夫妻共處，能看着她開開心心，也並非不可接受。
“我就是。”徐銳平靜地說。
“是什麼？”姜心怡莫名其妙。
江小雅歪頭看着他，也是一頭霧水。
“我的靈魂是你心中的徐銳，身體是津門徐家的徐銳。”徐銳解釋道。
姜心怡拉着徐銳的胳膊，向門外推：“徐銳，別鬧了。”
這傢伙，經常間歇性不靠譜，再待下去，指不定鬧出什麼妖娥子。
“唉——”
江小雅哀嘆一聲，斜依到床頭，顯然也不相信。
徐銳的身子如同釘到地上，一動不動，姜心怡推搡不動分毫。
“這件事，雖然令人難以置信，卻是千真萬確。”
他把撞車的事情，完完本本講述一遍。
二女聽后，依舊完全不相信。
徐銳撥通袁野的電話。
袁野把那起車禍重新複述一遍，並介紹了軍方對此事的後續處理。
聽着聽着，江小雅再次哭成淚人。
“你們兩個，合夥騙我。”她在心理上，拒絕接受。
徐銳猶豫了一下，還是擊碎她的最後一絲僥倖：“方爺爺......也知道這個結果。”
不信，可以問方定國，他總不會騙她。
徐銳把事情徹底釘死。
“我心裏很亂，需要安靜一下。”江小雅無聲地哭泣。
留下姜心怡守在一旁，徐銳退出房間。
現實再殘酷，也總要面對。
不管江小雅最後怎麼選擇，他都會尊重她。
江小雅哭到天昏地暗，姜心怡一真默默守在一邊。
受到這麼大的刺激，萬一想不開，弄出點過激舉動，也不是沒可能。
所以，姜心怡是半步不敢離開。
直到江小雅哭累了，情緒緩和些，姜心怡才小心翼翼地問：“小雅姐，你能接受徐銳嗎？”
沉默很久，江小雅說：“曾經，我下定決心非他不嫁；十幾年來，我幻想白頭偕老的人，一直都是高大威猛......”
“可是，徐銳也就是他。外形不過是皮囊，靈魂伴侶更可貴。”姜心怡有點急了。
誠然，她無比希望與徐銳在一起。
但是，面對二個對她最好的人，她覺得他倆才是更般配的，更應該在一起。
“我有點心理潔癖，不知道能不能過得了心理關。”江小雅心中還是有些抗拒。
她看看一臉關心的姜心怡，心疼地摸摸她的頭。
她應該把自己當成情敵，恨不得與他分手才對。
“如果他能跟你在一起，我也放心。”江小雅說道。
“我......”
姜心怡臉蛋微微一紅，神情有些落寞：“第一次見到他，知道他畢業於三流大學，我還覺得他配不上我。”
“慢慢發現，他能力不錯，跟他一在起也挺好。”
“但是，這才半個月，他交往的人是鍾浩天、木凌風、李書海......”
“這些人，我想求見一次都辦不到。”
“他進步太快了，我完全跟不上他的步伐。”
“我只希望能跟他安安靜靜，平凡地度過一生......”
姜心怡悄然流淚，苦澀地說：“然而，他總是人群中最光彩照人的一個，我......配不上他。”
......
徐銳很擔心江小雅會想不開。
好在，有姜心怡日夜陪伴，出不了大問題。
接下來二天是周末，徐銳被攆出家門，回到江家別墅。
利用二天時間，徐銳找來袁野，幫助黃色大蟒辨識熱武器。
像上一次，它差點吞下一枚手雷。
如果不是徐銳及時喝阻，早已被炸個稀巴爛。
整個周末過得寡淡無味。
周日晚間，倒是證券管理委員會意外地發佈一條通告，審核認可了南都百貨大股東的股權轉移。
徐銳和江小雅正式成為南都百貨的大股東。
南都百貨公司，由高百文一手創建、壯大，他的勢力必然根深蒂固。
想要理順公司，定然需要付出不小努力。
不管怎麼說，百億市值的上市公司，是恢復江家超級貴族地位的第一步。
南都百貨必須治理得順順噹噹。
為此，周日晚上，徐銳回到新別墅，告知江小雅和姜心怡，明天直接去南都百貨公司。
......
周一早晨，徐銳早早起床。
早餐放在桌上，姜心怡已經更早離開家門，自己上班去了。
江小雅穿着一套黑色的職業套裙，扭着惹火的身材，下樓到餐廳。
她一幅生人勿近的表情，冷得如同一座冰山，優雅地吃起早餐。
看都不看徐銳一眼。
徐銳也默默地消滅自己的早餐。
江小雅吃完后，抽出一張餐巾紙，擦乾淨修長的手指。
“我有心理潔癖，有些事情接受不了。”
江小雅的口吻，如同與生人談判：“我，終生獨身。”
說完，她扔下餐巾紙，頭也不回地走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