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5、結黨

俗話說，有其主必有其仆。.

素月不愧是個好丫鬟，我剛風風火火地回到落霞居，她已經熱情洋溢地把夜行衣什麼的都準備好了。

我接過來，一邊手腳麻利地往身上套衣服一邊問她，“長天閣那邊沒動靜了吧？我看燈都滅了。”

素月先點頭再搖頭，“燈滅了是滅了，可是守在門口的小琢彙報說不時會聽到裏面還是有些動靜的。再說了小……少爺，這會兒才酉時啊，這麼早就把燈給滅了，不也太奇怪了嗎？”

素月總是這樣，只有我倆的時候她偶爾會親昵地叫我“小姐”的，但更多的時候卻是要叫“少爺”，所以就總是會出現這種“小姐”到了嘴邊急急剎住車改稱“少爺”故而形成“小……少爺”這種古怪稱謂的時候。

說話的工夫間，我已經把衣服給穿好了，低頭換掉腳上行動不是那麼方便的鞋子，素月的這番話剛剛在我耳邊繞了繞我就笑了，“這也沒什麼可奇怪的，也許江州風俗和我們清源不同，別太大驚小怪了嘛。”

素月遲疑，“可、可既然明明滅了燈，閣里不時還會傳出動靜這又怎麼解釋啊？”

我把鞋子穿好，抬起頭不甚滿意地看着素月，“你不會是害怕了吧姐姐？居”

素月低頭，“老爺好像對那位公子很重視的，咱們深夜偷偷去打探，如果被老爺知道的話……怕是會動怒的啊……”

我毫不客氣地嗤笑了一聲，以眼神對素月這種娘娘腔的行為表示淋漓盡致的鄙視之情，“什麼叫偷偷去打探？我們是去拜訪，拜訪好不好？”懶得多跟素月紙上談兵，我扯過搭在屏風上的黑色蒙面絲巾拔腿就走，扔給素月一句“跟上”，身形已經飄出了落霞居。

長天閣一向是府中無人居住的閑置樓閣，好在父親一向喜潔，日日都派人前去打掃，所以可能會比我這個“混小子”的落霞居還要乾淨上幾分。

我這句話的重點不僅是為了強調長天閣的可居住性，更是在說明我對它的了如指掌。——長天閣既然是我們府上的閑置樓閣，自然一定會被我收入囊中作為日常消遣和胡鬧的場所。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早在我六歲那年，就曾和沈暮涼、杜其微他們在長天閣的亭子裏以花茶充數作酒，着實過了一把過家家般飲“酒”作詩附庸風雅的癮。

鑒於對長天閣的了解，我輕而易舉地就溜了進去。父親對這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七叔叔”十分重視，所以雖然過了院子大門，但是之後的拱門門口卻當然就是有守衛人員的了。為了我能全身心地往前沖，素月毅然決然地決定以身試法，她要用暴露自己的行蹤把守衛們引開，以便我深入長天閣內部展開細緻詳盡的調查研究。

素月朝我做了個手勢，身形如電地朝東南方躥了出去，守在拱門門口的守衛們果然立刻發現敵情，一個個一邊喊着“站住”，一邊宛若孤鴻一樣追了上去赭。

我從黑暗中從出來，一邊奸笑一邊搖頭，“哎呀呀，真是太不給力了，這樣就被調走了可真讓我沒成就感呢。”

好叭，話不多說，先溜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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