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任渺茫
伊蘭迪從醫務室里走出來,滑坐在地。
大家看他那神色便知道發生了什麼嚴重的事情,第一反應則是諾伊爾出了什麼事……
“軍師咋了!”艾辛格沖他吼道。
伊蘭迪抬頭,“諾伊爾沒事了。”
大家懸着的心才勉強放下一點。
“他跟你說什麼了?”雷伊蹲下來平視他。
……
聽伊蘭迪複述了諾伊爾提供的情況,大家都思緒萬千,其中幾個氣得落了淚。
“我們經歷了悲歡離合,”雷伊淡淡地,“經歷了悲歡離合,共嘗了酸甜苦辣,分享了喜怒哀樂。到頭來卻是夢一場。”
“我真是瞎了眼了。”蓋亞憤憤,“布萊克是卧底。”
“……都是假的……”童年的英雄在自己心裏的形象一瞬間全都崩塌了。卡修斯的嘴角抽動着,兩行淚滑過臉頰。
“他怎麼能這樣!就算真是卧底,也太冷血了吧!好歹相處這麼久了,一點感情都沒有?!”繆斯狠狠地一敲桌,金色的瞳子閃爍着。
“貴聯真亂……?”“別說風涼話了尤尼卡。”斯塔奧用胳膊肘碰了碰他。
“布萊克這次真是過分!”尤米娜握緊了拳,“毀了卡修斯的夢,碎了我們的心,傷了袍澤之誼!”
“他們在吵什麼呀。”雪萌看向雙手抱臂靠在牆上的安涼。
安涼把一朵花插在雪萌的頭髮上,“最好,不要管吧。”
“可是該上英語課了。”“併到下次一起上吧。”
安涼灰白色的機械眼閃爍着,看着雪萌稚嫩的臉頰。
……
布萊克體內的葦苜派爾病毒徹底發作。
葦苜派爾病毒有兩個極端:光系與暗影系。
對光系無效,而對暗影系,一旦感染,光系精靈也救不了了。
布萊克開始極度畏光,頭髮和膚色都變得慘白,墨藍色的眼睛逐漸變成黑色,瞳仁卻是驚駭的血色。
“在塵我快崩潰了。”布萊克看着手中的賽爾報紙,兩滴眼淚“啪嗒”落在紙上。
在塵睜開眼睛,透過布萊克的視線看向他手裏的報紙。
“布萊克對戰雷伊,將其隨從雪靈族後裔雪萌傷作精元”
“……我tm。”在塵皺起了眉,“混蛋!”
“我活着還有什麼意義啊。”布萊克把報紙捏成一團。
“你別這麼想啊!”在塵眉頭一挑。
————————————————————————————
重新孵化后的雪萌只是需要一些休息。
“對不起啊沒保護好你……”雷伊彎下腰和坐着的雪萌平視,“害怕了嗎?”
雪萌點了點頭,鼓起腮幫看着雷伊。
雷伊輕輕揉了揉她的頭,“好好休息。”
——————————————————————————————
海洋星上的感染者越來越多。
布萊克夜間行動時開始時不時地被迫與其他感染者對戰,其結果就是越來越多的精靈死亡。
偶然間布萊克在戰鬥時被引到了一棵樹前,樹的周圍,橫屍無數。
他打了個寒顫,抬頭看着那樹。
樹上結着血紅色的果子。
布萊克的第一反應是血雨和腥風。那紅色的果子,眼熟極了。
想到果子裏可能真的是血,他渾身瑟瑟了一下。
“千萬……不……要吃……”一個渾身慘白的精靈瞪着血紅色的眼睛,趴在地上昂頭看着布萊克。
布萊克驚得倒退一步。
“不……要……吃……”他說完,便化為了灰燼。
布萊克看着這棵奇怪的樹皺起了眉。他終究選擇了幹掉這棵樹,儘管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做。
樹轟然倒下的時候好像流着一大攤血。布萊克看着有些作嘔。
——————————————————————
“這棵樹就是葦苜派爾病毒的發源!”派特博士敲擊着鍵盤,“不知道是誰把它幹掉了!”
“真奇妙。”伊蘭迪嘖了一聲。
“隊長,諾伊爾他……都快睡了一整天了。”凱兮站在伊蘭迪身後,輕輕拍了下伊蘭迪的肩。
伊蘭迪挑了下眉,“我看看去。”
看着伏在桌上的諾伊爾,伊蘭迪撇了下嘴角,“醒醒,諾伊爾。你身上受着傷要多休息,但作息時間盡量還是要規律的。”
諾伊爾撐着桌子直起身,眯着眼睛看向伊蘭迪。
“站起來活動活動吧。”伊蘭迪拍了拍他的肩,“有什麼事的話叫我。”他背對着諾伊爾邁開步子。
諾伊爾單手撐着桌子站起來,頭昏得厲害,另一隻手撐額,搖搖晃晃地試圖走兩步,卻手下一軟整個精靈栽歪了下去,頭磕在桌子上發出“咣”的一聲,隨即摔倒在地。
伊蘭迪聽見動靜腳步一頓,回頭一看諾伊爾倒在了地上,他飛快地跑回去扶諾伊爾靠在自己身上,“嚴重得很是嗎?”
諾伊爾沒有回答,閉上眼睛靠在隊長肩旁。
伊蘭迪嘆了口氣,把諾伊爾抱起來,走向他的房間。
“我想我本體了……”諾伊爾夢話似地哼了一句。
“嗯。”伊蘭迪溫柔地應了一聲,把他放在床上,替他掖好被子。
“但是你得好好的啊,諾伊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