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李鶴出手
“行，就讓你開開眼！”李鶴說著，開始揮舞拂塵施法。
左慈之所以老氣橫秋的說他“修術不修道，修法不修德”，除了先入為主認為他助紂為虐，用道術幫助曹操禍亂天下外，更重要的還是其一眼就能看出李鶴的修為是入道中期，比自己入道後期的修為，要差一大截。
年長，修為又高，他自然能老氣橫秋的，以前輩高人的身份，去評判李鶴。
但是，就像李鶴所說，左慈才是真正的落入了旁門左道：幻術跟符法一樣，都是玄門道法里的一個分支，本為正統道術。但若是修成了幻術，就沾沾自喜當作拿手本事，乃至人前顯擺，卻會走上彎路，與修行不利。
修道者求真，而幻術是假，一旦本末倒置，修為將再也難以寸進。
事實上，幻術一系存在的意義，在於點化別人，比如呂祖純陽的“黃粱一夢”法術，就是各門各派都津津樂道的頂尖幻術。野鶴門祖師仰慕其名，甚至親自前往全真找呂祖求得此術，供門下弟子修鍊。
是的，李鶴的師門野鶴門，傳承了“黃粱一夢”法術。
他一直有修鍊，只是因為恪守“求真”，不會輕易對人使用，更不會把堂堂“點化”之術，用成糊弄人的障眼法。
但就算這樣，他畢竟精通，所以才有底氣，說左慈那不過是“小小幻術”。
跟“黃粱一夢”神通相比，左慈的幻術，真心算不上高明。
“我就看你怎麼破我法術！”左慈在心裏道。
接着，只見李鶴不停地施法，卻怎麼也沒有絲毫效果，最終臉色一變，拔腿就跑。而他的仙鶴坐騎，則跑過來認左慈為主，然後馱着左慈跟曹操，飛往峨眉山修行去了。
山中無歲月，不知不覺，十年時間一晃而過。
這一天，已經登基稱帝的劉備，上山拜訪左慈，感謝他相助的同時，還將他冊封為了“後漢國師”。
大漢朝國運再增四百年，他左慈也與國同運，修為暴漲。
可是沒過多久，劉備就病逝，其長子阿斗繼位，卻掌不住大權，硬生生把再續的國運消耗了乾淨。以至於最終，被一個叫司馬懿的人篡位，將“後漢”改成了“大晉”，漢朝自此滅亡。
而左慈自己，也霉運加身修為大跌，最拿手的幻術都不靈了。
被司馬懿派人捉住，像當初的于吉一樣，砍下了頭。
彌留之際，左慈忍不住想：若當初不出世，不逆天而行去扶漢，隱居峨眉逍遙自在，何至於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一念生，萬般幻象支離破碎，左慈回到了曹營。
“道友，可否開了眼？”李鶴收回拂塵，淡笑着問。
聞言，左慈這才回過神來，帶着三分不甘，七分苦澀說：“道友神通，着實讓貧道開了眼。”
他是真的開了眼。
“黃粱一夢”的點化之術，讓他看到了修行的另一番天地，眼界大開。而夢境中的司馬懿，則讓他看到了天數，明白了大漢真的氣數已盡，哪怕少了曹操，也依舊難逃覆滅。
心念一松，法術自然解開，幻象消失不見。
龍肝，變成了羊肉。
鳳膽，不過是黃酒而已。
“好啊，原來全是糊弄人的障眼法！”曹操怒道。
接着就要下令斬殺左慈，李鶴攔住了他，開口說道：“孟德息怒，左慈畢竟是道家高人，也有自己的運道，不可殺他。不如給貧道個薄面，放他回峨眉山修行，以後要有用到的地方，想必他也不會推辭。”
聞言，曹操想了想，最終決定放過左慈。
道長的面子得給，道家的氣運也不能碰，否則要是出現反噬，自己沒好果子吃。
他受李鶴耳濡目染，可深刻明白氣運的重要性。
“多謝道友，多謝曹公。”左慈躬身說。
他現在對李鶴，是真的服氣了：不僅道法高深，還能看透天道命數，並且心胸寬廣，實在是真正的高人。
接着，兩人坐而論道，左慈把自己入道後期的修行感悟，講述給了李鶴聽。而李鶴，則把自己的“黃粱一夢”法術，傳授給了左慈，並告誡他修行以“真誠”為本，切莫再將幻術當作己道，本末倒置。
還告誡他要慎用，否則哪怕開創此術的呂祖不怪罪，天道也不會容許。
“道友法術精妙讓左慈佩服，只是，為何明明只有入道中期的修為，法力卻比入道後期的貧道，還要渾厚？”左慈又問。
聞言，李鶴立刻笑了，說：“那是因為，我所修行的《天樞道經》，乃是黃老一脈最初的絕學，由軒轅黃帝所開創，比一般玄法要正統得多。再者，雖然貧道對符法、幻術、相術、周易等，都有涉獵，但主修神通卻是本門《天衍遁一劍》，走劍仙之道，法力又比尋常修行者要凝鍊。”
他的修行，很雜，但又十分專一。
雜的是野鶴門什麼都會，什麼“黃粱一夢”還有“茅山符咒”的，門中祖師都厚着臉皮討要了過來。
不過，野鶴門也有自己的鎮派絕學，那便是《天樞道經》和《天衍遁一劍》：前者據說是“黃老”之中，“黃”字所指的軒轅黃帝所開創，雖然沒有雙休之法，跟黃帝御女三千的傳說不太搭，門人弟子都懷疑那是祖師爺“閑雲道人”假託黃帝之名所著，但其“玄法正統”的地位，卻是各大門派都認可的。
因此，傳承《天樞道經》的李鶴，即便只有入道中期的修為，法力也勝過入道後期的左慈。
而《天衍遁一劍》，是野鶴門歷代掌門才能修行的，一門御劍神通。
除了能讓修鍊者的法力更加凝鍊外，傾盡法力施展，還能無視別人的護體氣運，修鍊到極致甚至能改寫天數。李鶴就是因為這門神通，才果斷選擇支持曹操——他真的能做到左慈所說的“飛劍取汝之頭”，不怕曹操卸磨殺驢！
“原來如此，左慈受教了！”左慈說。
接着，又從李鶴這裏得到《天樞道經》，他歡喜的返回峨眉山，開始閉關修行。
而李鶴，則短時間內修為大漲，到達了入道後期。
“難怪神仙都喜歡點化別人，傳道傳法，這好處簡直是立竿見影！”李鶴感慨道。
他為何救下原本跟自己敵對的左慈，還傳授“黃粱一夢”神通和《天樞道經》？那可不是助人為樂，道門也沒有做老好人的傳統，他實際上是為了傳道左慈，截取左慈身上的氣運！
畢竟，作為“漢末三仙”之一，左慈身上的氣運之濃厚，完全不下於曹操。
稍微截取一些過來，就能修為暴漲。
“算算時間，應該到了關羽斬顏良、誅文丑，身在曹營心在漢的時候了吧？”當修鍊進度再次緩慢下來，李鶴停止修行，出門前往了曹操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