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乞丐
“他沒有錢，就不是他了！”符笑不是說自己勢力還是怎麼樣，而是木凜這個人清高慣了。
想像不出來，木凜沒有錢要怎麼去高傲，而且木凜看着什麼都是淡淡的，但是及其要面子。
楊書表示不懂符爸要表達什麼“木凜不是木凜還能是誰呀！”
符笑氣的把木凜給她蓋的空調被掀開，指着空調對木凜說“有點涼快了，空調高兩度吧！”
又朝楊書道“木凜就不可能是窮人，他會創造出一片自己的天地。”
像是回應符笑的話，又是一道驚天動地的霹靂聲，大雨傾盆而下。
淅淅瀝瀝的雨聲里，符笑已經顧不上和楊書聊天，她在想待會去考場，會不會淋濕衣服。
一陣雨聲里隱隱約約有一道聲音，好像說的是“你們好呀。”
一個衣衫襤褸的人，端着個不怎麼乾淨，缺了個口子的碗，在大門口的位置拘謹的站着。
渾身上下穿着髒兮兮，已經看不出本來顏色的衣服，烏黑麻漆。
被雨一淋，一點又臟又亂的長頭髮，緊緊的貼在枯瘦的臉上。
衣服上沾染的泥巴，被雨一淋，泛着土黃色的光澤。
客廳里的四個人齊齊朝他望過去，神色各異。
楊書是其中表現最明顯的一個，他的位置最接近門口的人，看了一眼后，直接抱着肚子說，“哎呦，我肚子疼，要上洗手間。”
直接尿遁了！
長這麼大，楊書第一次看見這麼邋遢的乞丐。
蕭鳳霖目送楊書走了，對着門口瞅了又瞅，打量老久才說“你來我們家幹什麼？”
門口的人又是點頭，又是點頭，又是哈腰地道
“我好久沒有吃飯了，施捨一點吧。”
蕭鳳霖直接站起來，趴在桌子上問“你一直這樣生活嗎？”
門口的人沒有說話，只是不停的露出討好的笑，重複着剛才的動作，點頭哈腰。
這個人符笑不陌生，也可以說他是少數，令有輕微臉盲症的符笑記憶深刻的人。
以前怕這個人，當然現在如果身邊沒有人，符笑還是會有恐懼感。
符笑靠近了木凜幾分，拉着木凜的袖子道“他以這個為生，不這樣生活，應該怎麼生活。”
木凜像是知道符笑的心理活動，自動自發的挪近符笑身邊，低聲道“我讓他走。”
符笑並沒有歧視乞丐的意思，按下木凜要起來的身體，輕輕的說“不用，他又不是怪獸。”
之所以對這個乞丐記憶深刻，還是再小一點的時候聽奶奶說，這個乞丐本來就是烏鎮的人，以乞討為生。
他乞討也是在附近循環，從來不出遠門，奶奶家更是經常去，因為他回家都要經過。
去的多了，奶奶肯定會煩，有一次，頭天去了，奶奶給了她一斗米。
這個人第二天又去了，奶奶就沒有再給，好聲好氣的說，“你有手有腳，也年輕，幹嘛天天乞討，不自己種地種水稻。”
這個人一聽說不給，瞬間就來氣了，趁奶奶轉身的功夫，一口痰直接吐到了家裏喝水用的水缸里。
奶奶年輕的時候是個暴脾氣，氣的拿了掃把追了他三四里地，但是這個人瘦歸瘦，跑起來一點都不慢，奶奶到底沒有追上。
奶奶回家后，就把水缸移到屋子外面，再沒有用過，不過每次看見那個被廢棄的水缸都會罵上兩句。
“鳳霖，還愣着幹嘛。”木凜見到這個乞丐進來后，符笑眼神都定在他身上，不由得悶悶的叫蕭鳳霖。
平時習慣了木凜連名帶姓叫喚自己的蕭鳳霖，冷不丁聽見木凜叫他鳳霖，驚訝的眼裏流露出不安的神色，這也太恐怖了。
“哥，哥，你這樣我好慌，有話好好說。”蕭鳳霖的聲音十分慌亂，突然把話停了下來，想了想才說“哥，你是要我叫他走是不是，外面下雨呢！”
符笑懷疑的問“你們真的是兄弟嗎？”怎麼這麼傻，說這麼白痴的話。
蕭鳳霖雲裏霧裏的，“什麼意思。”
符笑解釋道“木凜叫你給他準備吃的，而且要走，也雨小一點，再給一把雨傘給人家，再讓他走呀。”
蕭鳳霖這時是服氣的，“我哥什麼都沒有說，你怎麼就知道他想幹嘛。”
木凜面向符笑，符笑沒有察覺，還在和蕭鳳霖爭執不休，笑的陽光燦爛，一臉得意道“正常推理，還有就是他善良呀。”
“姐，我叫你姐行吧，你是從哪裏……”看出來他善良的，最心黑的就是他了，蕭鳳霖想到正主還坐這裏，又截住了話頭。
他一時說的爽快，到時候指不定被怎麼折騰呢。
木凜很抗拒有個髒兮兮的人呆在他的地盤上，他潔癖很嚴重“給他拿了吃的，再給他點錢，給他一把雨傘吧。”
木凜說不出讓他進來的，因為強逼症不允許他這樣做。
但是顧忌到符笑在，他以前隨意，現在會注意自己的形象，擔心符笑會覺得他冷心冷肺，從而又疏遠他。
蕭鳳霖哪敢說不，小聲道“哥，我都快不認識你了。”
木凜只是盯着他沉默不語，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唇邊的笑令蕭鳳霖心顫。
“我去，我去還不行嘛。”蕭鳳霖瑟瑟然的進了廚房，最近都被這兩個人整的沒有脾氣了。
符笑不解的看着蕭鳳霖明顯帶着怨氣的臉，再轉頭，只瞧見木凜一雙似笑非笑的眸子瞥着蕭鳳霖，並沒有瞧見嘴角的那絲冷笑。
“木凜，會不會把他欺負的太慘了。”符笑之前心安理得的和蕭鳳霖吵，覺得他太傲，但是木凜也傲，她從來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甚至覺得他本來就應該這樣活着。
現在嘛，忽然良心發現，覺得上頭有一個不知道心疼弟弟的木凜壓着，蕭鳳霖也不容易，心裏反而過意不去了。
木凜唇角挑了挑，抓住掙脫他手的那隻小手，握在手心才道，“他還小，要鍛煉，不能五穀不分，四肢不勤。”
符笑莫名的覺得這句話耳熟，只是一時半會沒能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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