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靠近
流年似水，指間悄然滑走，待回首，已成過眼雲煙。
飯後，另外兩個就洗碗的問題在爭論不休，木凜拉着符笑上了樓。
一起上樓的還有一盤水果，從洗到切都是木凜親自動手。
木凜關上門，轉頭就看見符笑抱着一本語文書在啃，抽走書，笑道：“笑笑，用不着這麼用心，高中還有三年，我一定會讓你考上一座好的學校上高中。”
按蕭鳳霖的話來說，符笑現在就是累死累活，也不可能一飛衝天，基礎太差，偏科嚴重。
為了這事情，蕭鳳霖還敲詐了木凜一輛跑車。
理由是，木凜送的那輛山地自行車太敷衍，一點都沒有誠意。
符笑往後挪動椅子，離木凜遠了點，這個男孩，曾經的男人，現在做什麼都無微不至。
說不感動是假的，因為以前，他對她也沒有虐待過，只是不夠上心。
“木凜，你站過來一點。”符笑眼角有些濕，忽然間，就想抱抱這個眉宇間帶着落寞的人。
木凜不知道符笑要幹嘛，但是他不會拒絕符笑的要求，更何況他也想離符笑近一點，再近一點。
符笑半眯着眼睛，猛然竄到木凜懷裏，木凜被撞的一個踉蹌，往後退一步，背撞到書桌上，符笑的臉緊緊的貼在木凜的肚子上，近到木凜一動不敢動。
這是第一次符笑主動親近他，甚至擁抱他，木凜整個心被填滿，內心軟成一攤水。
情不自禁地一手環住符笑的肩膀，一手放在她後腦勺。
眼裏雖然不是熱淚盈眶，但是也差不遠了！
回想起相處的點點滴滴，，心頭泛起陣陣漣漪，為自己的這一份堅持，以及符笑的這個擁抱。
木凜收了收胳膊，小心翼翼的問：“笑笑，我不是在做夢吧！”
這種感覺太真實，真實到他害怕只是黃粱一夢，醒過來什麼都不存在了！
符笑的回應就是緊了緊自己的手，她想做這件事好久，現在真的抱住了曾經在生命中留下最深痕迹的人，她感受到缺憾的心裏圓滿了不少。
木凜的所作所為，她看在眼裏，記在心裏，感情的事情，不是說放就放，說忘就忘記的，如果真的這麼容易，怎麼會有那麼多痴男怨女。
“笑笑，你是原諒我了嗎？”木凜深深的閉上眼睛，感受這一刻的心情。
“木凜，我就想抱抱你，也不想欺騙自己。”符笑眨掉眼角的淚花，又道：“我想告訴你，我想你，很想你。”
夏天的衣服本來就薄，木凜感覺到衣服有被打濕，伸出手探向符笑的眼睛，清晰的感受到符笑已經淚流滿面。
“傻瓜，你哭什麼，我一直都在，你想我了和我說一聲就行了。”木凜摸着符笑的腦袋，像在哄個傷心的孩子。
“我就哭一會，以後你……都讓我笑，別讓我哭……就行。”符笑又哭又笑，聲音斷斷續續。
木凜想嘆口氣，後背被符笑抱的不露一絲縫隙，他連看一眼符笑現在的表情都做不到。
“不用以後，我要你現在開始再不用掉眼淚，以後你負責貌美如花，我負責賺錢養家，你說好不好。”木凜描述着未來的生活，寵溺又甜蜜。
“好。”符笑摟着木凜清瘦的腰肢，使勁點頭。
“笑笑，我真高興，你願意讓我靠近。”木凜台起符笑的下巴，仔仔細細的看着符笑那張讓他魂牽夢縈的臉。
良久，符笑覺得自己的臉快着火了，手臂也不在用力。
“我不想欺騙自己，我想靠近你。”符笑忍不住淚水，她也忍不住，不去靠近他。
“笑笑，你只需要再原地，其他的都由我來。”符笑聽見他說，忍不住又落下淚來。
“別哭了，你一哭，我就心慌意亂，笑笑，求你，別哭。”木凜帶着媚意的臉越湊越近，空氣如同靜止了一般，符笑怔住間，一個吻悄然而至。
溫熱的嘴唇印上符笑的眼睛，慢慢輾轉，吻去不聽話的眼淚，纏綿廝磨。
直到符笑的淚不在滑下，他才由雙頰，慢慢挪到嘴唇，輕輕吸吮起來。
初三這年的夏天，木凜吻上符笑清甜的嘴唇，兩個人闊別已久的心又走在一起。
兩人的唇分開時，木凜意猶未盡的舔着嘴唇，像在回味。
符笑通紅的臉上帶了惱意，這個禽獸，她才上初三，雖然以前不是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但是那都是成年後的事情。
木凜被符笑瞪的一陣不安，剛剛嘗試過幸福的滋味，覺得終於靠近了符笑，而她也願意讓他靠近她的心，不會一個吻的功夫，就要經歷擁有失去吧。
“我這是高興，你別有負擔。”符笑開心是開心，但是心裏多多少少會有顧慮。
曾經經歷的那些痛苦，她可以保持沉默，但是無法抹去那些痕迹。
現在她才十幾歲，也決定不要像上輩子那樣，讓生命中除了自己抱着的這個男人，其他人都是過客，對誰都是漠不關心，可有可無，結果自己變成了可有可無的。
“笑笑，我知道你會有顧慮，但是你要給我時間去證明。”至少，不要再讓他一個人孤苦無依。
年復一年的光陰里，木凜不敢有絲毫懈怠，堅持不懈地相信着會有以後。
這日子周而復始，使他歷經滄桑。
“我知道，只是我終究做不到心無雜念，畢竟曾經受過傷，哪裏做得到既往不咎。”愛呀，可以讓人至死不渝，也可以讓人癲狂。
“沒事，笑笑，只要你在，其他的慢慢來，我相信，我們會比以前更好，我再不會讓你難受。”木凜心裏一陣抽疼，符笑不知道，每天他過的有多煎熬，生不如死也不過如此。
多少個日夜，他總是想起當初無聲無息躺在地上，連個告別都沒有來得及說的符笑，那時候她該多絕望，而那種沒有邊際的絕望，在他心裏瘋長，連個出口都找不到。
“好，我會試着放下以前，迎接更好的我們。”符笑嘴角帶笑，摸着木凜的臉道：“凜，你可別辜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