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留到地獄去問吧
這是一條信息。
不長。
只有一句話。
【冰凍人已抵達陽城，他是來對付你的】
……
“冰凍人？”
賀小天摸了摸下巴，雖然沒聽說過這個名字，但他機智的在度娘上搜索了一下，發覺這是一位C級的進化者，更是一位被守護者聯盟通緝的罪犯。用通俗的話來說，就是超級反派。
百科上對“冰凍人”有頗為詳盡的描述。
“冰凍人”又稱“冰凍殺手”，原名“史東林”，16歲時覺醒，算得上天才。28歲時，便已是聯盟評定的D級進化者。
雖然不是超級英雄，也不為聯盟工作，但進化者的身份，給史東林帶去諸多便利。
他成功創業。
作為一家安保公司老總，手底下管理着多個安保團隊，年收入數億。卻在功成名就的時候，被人揭發生性嗜殺，暗中勾結幫派，無惡不作，一時間全城轟動，陷入喊打喊殺的境地。
出於他進化者的身份，聯盟派超級英雄抓他，卻被史東林反殺，隨後不知所蹤。
此次之後，當史東林再次出現時，已突破至C級。
被人認出后，史東林鬧出巨大動靜，造成當地基建設施和人民的巨大損失。
在聯盟人員趕到現場前，他又一次不知所蹤。
隨後每次出現都會引起轟動。
因為史東林的能力是冰屬性異能，身為C級進化者，他能在瞬間將人凍成冰塊，所以被稱為“冰凍人”。
“龍森一個小小的陽城土霸主，居然能請來冰凍人這種檔次的進化者，看來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賀小天心道。
雖然冰凍人史東林不是弱者，但賀小天實際並不慌張，反而很放鬆。
現在的情況是龍森在明處，蝙蝠俠在暗處。
只要賀小天穩住不出手，一直不出現，龍森拿他根本沒辦法。
沒看他現在天天都在龍森的老巢待着，也沒人找他麻煩，龍森甚至還要給他發工資么？
龍森要是知道，蝙蝠俠混進了自己的公司，還成為了以保護公司財產為己任的保安，估計會氣得吐血。
念頭迴轉。
賀小天又想到，冰凍人不可能長期聽候龍森調遣。
一個C級進化者放在全球來說不算什麼，只是排不上號的小人物，可放在陽城，甚至整個蜀地，已經算得上特殊階層。
說到底，龍森也只不過是個普通人。
他白手起家，儘管用狠毒的手段打下一片江山，可除了金錢堆砌而成的數字，實際並無多少底蘊。
賀小天認為，頂多一周時間，冰凍人就會不耐煩。
到時，龍森依然任他蹂躪。
賀小天思索之際，換了一個思路，心中一動。
“不過，這倒是一個機會！”
他喃喃自語。
一個徹底撕開龍森那張偽善的面具，將其黑暗的本質，暴露無遺的機會。
“哼哼哼……”
突然，一陣呼嚕聲將他紛飛的思緒拉扯回來。
轉頭一看，宋偉已經沉沉睡去。
在這個陽光正好的午後，的確是個曬着太陽睡覺的好時間。
賀小天啞然失笑。
宋偉雖然喜歡占點小便宜，偶爾拿自己的老資格使喚賀小天，但本質上來說，的確算是個還算不錯的人。平時也會告訴賀小天，這棟樓哪些人惹不起，哪些人有什麼八卦，等等。
這幾天時間，賀小天從宋偉口中，得知了有關龍森和馬超的不少事情。
儘管都是眾所周知，不是什麼大秘密，可也讓賀小天對於龍森和馬超的為人有了更深的了解。
龍森不用多說，貌似心寬體胖，實則性格暴躁，是個笑面虎。
馬超則在眾多表現中，都暴露出他的野望。
正如賀小天所想的那樣，這不是一個甘居人下的秘書，而是時時刻刻都想着如何上位的野心家。
或許在龍森看來，馬超就是年輕時候的他。
滴滴——
汽笛聲響起。
宋偉睡得死沉，毫無動靜。
賀小天一看，居然是龍森的座駕，連忙一路小跑，恭恭敬敬的迎接龍森。
這時，他發現龍森身邊的司機換了一個人。
而這位新司機身上的血腥味，起碼是前司機的十倍不止。
“董事長好！”
賀小天連忙低頭，恭送龍森。
龍森依舊不理人，帶着自己的新司機，朝大廈內部走去。
賀小天適時的抬頭，立刻發現一個細節。
新司機和龍森是並肩而行。
這大搖大擺的模樣，哪裏是司機的作為，分明是個請來的大爺。
“他就是冰凍人，史東林！”
賀小天立刻有了判斷。
雖然新司機的相貌，跟百科上史東林的照片並不一致，但賀小天依然敢篤信自己的這一猜測。
在這個世界，易容和人皮面具，可不是什麼稀奇玩意兒。
“看來，是時候行動起來了！”
賀小天眸中閃過精光。
作為小保安的體驗已經有一周時間，這樣的日子他並不排斥，卻也到了說再見的時候了。
……
三木大廈。
頂層。
龍森的超大辦公室內。
龍森和他的新司機來到這寬闊空間后，後者立刻暴露自由散漫的本性。
不等龍森招呼，後者便毫不客氣的找了個位置坐下。
他對自家老闆的姓名毫無避諱，淡淡道：“龍森，可不要忘記我們之間的約定，你只有半個月時間。”
“放心。”
龍森面無表情，言語中藏着一絲冰冷：“蝙蝠俠會出現的，我會給他機會。”
“很好。”
史東林點點頭，起身來到已經換了一塊完整玻璃的落地窗前，俯瞰整個陽城。
“這種站在陽光下的感覺，已經很久沒體驗過了！”
他微微仰頭，兀自喃喃。
咚咚咚！
這一刻，敲門聲適時響起。
“進來。”
龍森看向辦公室大門。
馬超推門而入，對龍森道：“龍頭，袁老二他們已經被咱們的人抓回來了。”
“知道了。”
龍森說著，上下打量馬超，唇角一掀：“你過來點，上次砸了你的頭，現在沒事兒了吧？”
“已經沒有大礙了。”
對於龍森突如其來的關心，馬超非但不覺得感動，心中反而咯噔一下。
“你恨我么？”龍森接着問。
“當然不恨。”馬超抬頭看着龍森，誠摯道，“是您把我從貧民窟裏帶了出來，給了我做人上人的機會，我感激您還來不及呢，怎麼會恨您呢！您是不是在哪兒聽到了什麼不好的……咕咚！”
話到末尾，他吞了吞唾沫，居然沒能接著說下去。
因為，龍森從懷裏摸出一支槍，正對着他。
漆黑的槍口中好似有冰冷氣息吞吐，給馬超帶來了巨大壓力。
“既然你不恨我，那為什麼要背叛我？”
龍森接着開口。
這句話讓馬超瞳孔一縮。
但馬超沒有繼續辯解，他做了龍森這麼多年的秘書，比任何人都了解龍森。
他知道，龍森是即便知道自己錯了，也仍會堅持自我的人。
既然龍森認為自己有害，那自己就肯定活不過今天。
從某種程度上說，這也是龍森能創立碼頭幫，在陽城打下這片江山的最大原因。
一旁。
史東林雙手抱胸，置身事外的樣子。
他的眼神饒有興緻，盯着眼前這一幕，不言不語，露出一股子看戲的味道。
“是因為野心？”
龍森感慨，恨聲道：“這麼多年來，我待你如子侄。你也清楚，我的那些女人，兒子，都不是這塊兒料！最終，我的一切都要交到你手上，那時你自然可以滿足自己的野心，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你從來沒信任過我。”馬超冷冷道，“你只是把我當做你的一條狗。”
他從龍森的話中，覺察到自己哪裏露出破綻，於是不再辯駁。
“哈哈哈哈哈哈！”
龍森哈哈大笑，目光更冷：“難道你不是我的一條狗么？你如果不是我的狗，那你現在依然是貧民窟里，一隻小小的連飯都吃不飽的螻蟻！！”
馬超卻懶得跟他多說，問道：“是什麼時候？我自問沒有露出破綻，你為什麼知道我背叛了你？”
“這個問題，留到地獄去問吧！”
龍森扣動扳機。
轟！
火舌吞吐，花生米大小的子彈，瞬間掠過槍膛。
也正在這一刻，史東林收回看戲的目光，猛然扭頭，看向玻璃窗外。
一道漆黑的影子閃過。
擦咔！！
隨即之間，一道蝙蝠飛鏢洞穿了巨大的，剛被換上不久的完整落地窗，碎片橫飛。
玻璃渣子鋪在滿地的毛毯上，在太陽的照射下反射陽光。
嗖！
與此同時，那破空而去的子彈，穿過了激射而來的玻璃渣，在即將洞穿馬超身體的剎那，蝙蝠飛鏢側着掠過馬超身前，擋下了這子彈的一擊。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