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美食
佐藤雅史興緻勃勃的要嚴墨寒給他介紹蘇州的美食。嚴墨寒從松鼠桂魚、清湯魚翅、響油鱔糊、太湖蒓菜湯、翡翠蝦斗、荷花集錦燉說到梅花糕、海棠糕、赤豆小圓子、滷汁豆腐乾,聽得佐藤雅史口水連連。
“沒想到嚴桑對蘇州的美食這麼了解。你說的,我都要好好嘗一嘗了。”
嚴墨寒笑着說:“只是小時候在蘇州住過一段時間,稍微知道一點。”
韓靈韞很是驚訝,自己從小在蘇州長大,可是向海棠糕這種也是沒吃過的,沒成想嚴墨寒居然比自己還了解蘇州。
火車很快就到站了。嚴墨寒說他要送韓靈韞回韓家老宅,而佐藤雅史迫不及待的要品嘗美食,便於沒有以他們一道,但是約了嚴墨寒晚上一起吃飯。
韓靈韞等了會兒也不見嚴墨寒抬腳,忍不住開口說道:“不是要送我回家嗎?怎麼還不走?”
“再等等。”嚴墨寒抬手看了看錶已經11點了,可是他等的人還沒到。
韓靈韞也不知道他在等什麼,只能陪他在那裏干站着。不一會兒,遠處一人匆匆跑了過來。
“嚴哥,不好意思,來晚了。”那人大口喘着氣,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沒事。時間也不早了,小楊和韓小姐先去吃點東西,等等幫我送韓小姐回家。”
嚴墨寒說完就要走,卻被韓靈韞一把拉住了衣袖:“你不是說要送我回去,現在怎麼隨便就把我打發了?”
“我還有事,小楊送你也是一樣。”
韓靈韞覺得嚴墨寒有些不對勁,要是平常這種時候他肯定會好好地調侃自己一番。他到底有什麼要緊的事要辦?來蘇州這件事從一開始就透着幾分詭異。
嚴墨寒到達指定地點,靜靜地等待着。這是一個狙擊的絕佳地點,他只有一次機會。不需要一擊致命,只需要重傷就好。現在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目標出現。
嚴墨寒屏氣凝神,再右邊一點,對就是這個位置。只聽“嘭”的一聲,周兆銘便倒地不起,鮮血染紅了他胸口灰色的西裝。
南造景子大驚,密會周兆銘那可是機密,這一路上設了那麼多關卡,居然有人能突破重重防線,在他們十幾個人的眼皮子底下射殺周兆銘。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她抬頭望向槍聲傳來的方向,看到一個人影,舉槍射擊,子彈擦過嚴墨寒的手臂。
嚴墨寒絲毫不在意自己受傷的手臂,快速的在小巷中穿梭,一轉眼便消失在巷子的轉角。
南造景子怒不可遏,真是該死。本該是萬無一失的,現在卻橫生枝節。那個周兆銘也是個老奸巨猾的傢伙。到現在也沒把名單交出來。或許是認為這名單就是他的保命符,只要名單還在他手上就沒有人敢痛下殺手。看了這周兆銘還是錯估了軍統殺他的決心啊。現在只能希望周兆銘能撐到告知名單所在了。拿到名單之後他是死是活都無所謂了。
嚴墨寒脫下西裝外套,遮住早已被血染紅的襯衣,若無其事的走進了韓家的麵粉廠。
“喲,嚴少您怎麼今天就到了啊,這上海全城戒嚴,以為您要過兩天才到,您看這都沒來的及去車站接您。”李榮好一陣點頭哈腰。
嚴墨寒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好了,忙你的去吧。”
正當嚴墨寒清理傷口的時候,門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他迅速拿起桌上的刀,掩到門邊。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響起。韓靈韞扭動了一下門把手,門從裏面被反鎖。
“嚴墨寒……”你開一下門。話還沒說完門便從裏邊打開了,一把將她拉了進去。她只覺一陣暈眩,等到她反應過來時已經被嚴墨寒捂着嘴巴抵在了門上。韓靈韞下意識地掙紮起來。
“別動。是我。”
韓靈韞停止了掙扎,手掌傳來的溫度讓她愣住了。她居然,居然雙手抵着嚴墨寒未着衣衫的胸膛。
“摸夠了嗎?”嚴墨寒戲謔地說道。他向後退了一步,怕這樣曖昧的姿勢會讓他忍不住做出些逾矩的舉動來。
手掌彷彿殘留着他的體溫,心跳不自覺的亂了。“你變態啊,大白天的脫什麼衣服。”韓靈韞惱羞成怒地說,餘光瞥見他受傷的手臂,“你受傷了?”
他看了一眼因為剛剛的動作而又開始流血的傷口,漫不經心地說:“沒什麼,一點小傷而已。”
韓靈韞看着他只是簡單地擦拭了一下傷口,並未做任何的包紮,忍不住開口道:“我幫你包紮一下吧,你這樣傷口很容易再次崩裂流血的。”
“不用了。”他拿起一件乾淨的襯衣換上,漫不經心地問道,“你來這有什麼事嗎?”
“怎麼說這還是韓氏的麵粉廠,我作為韓家的大小姐難道來自己的工廠還要你這個嚴家大少爺過問?”
嚴墨寒也無意與她爭吵,今天她怕是積了一肚子的火沒處發泄:“我知道你現在有很多疑問,等事情了結以後,我會給你的交代。”
“我沒什麼疑問,也不需要什麼交代。你來蘇州做什麼也無我無關,我現在唯一希望的就是和你解除婚約。”韓靈韞嘴上這麼說但其實還是有些好奇的。他到底來蘇州要做什麼?總覺得知道以後一切都會不一樣,這讓她很是矛盾。
嚴墨寒好像和她了解的有很大的不同。他一方面抗拒着他,一方面又忍不住想要撥開他層層的偽裝,看看他的真實面目。
“除了解除婚約,其他我都可以答應。”
這個回答韓靈韞早就預料到了,“韓家的產業我不允許你動一分一毫。”
“好。”嚴墨寒沒有絲毫猶豫就答應了下來,“若是你想要,嚴家的,你也隨時可以拿去。”
韓靈韞被他的話怔住了。他到底想要幹什麼?明明是為了韓家的產業才要與她結婚,現在卻一副只要你想要,我什麼都可以給你的痴情做派。
“屬於我的我一分也不會讓,不是我的,我也一分也不會要。你嚴家的東西,你還是自己留着吧。”
“既然如此,這賬本就勞煩韓小姐好好看看了,莫讓他人貪了你韓家一分一厘。”嚴墨寒拿起桌上的賬本一股腦兒的放到韓靈韞手中。
未等她開口便轉身從柜子裏拿出一件與之前一樣的西裝向門口走去:“韓小姐等等就自己回家吧,我還有事就不奉陪了。”
韓靈韞放下手中的賬本跟了上去:“你去哪?奶奶讓你跟我回家吃飯。”
“好。”
天色漸漸暗沉了下來,桌上的飯菜也都已經上齊,只待賓主落座便可開席。
韓靈韞不時朝門口望去,怎麼還不來?莫不是要失約?她轉念又想到,要是他要是不來,在奶奶那的印象自是會大打折扣,如此一來退婚一事便也好辦了。這樣想着心中歡喜,臉上也不自覺的掛起了笑容。
韓老太太不知她心中所想,在她看來韓靈韞滿臉小女兒般的嬌羞。
這時,門口傳來一陣嘈雜聲。只見嚴墨寒被人攙扶着走進來,原本受傷的手臂現在更是鮮血淋漓。
“你這是……”韓靈韞還未說完便被嚴墨寒打斷了。
“無礙,這刀傷看着嚇人,其實只是皮肉傷而已。”
刀傷?之前看到的明明不像是被刀所傷啊?韓靈韞不知其意,但看着南造景子和佐藤雅史都在場,也知道現在不便發問。
“這都傷成這樣了,怎麼不先包紮一下啊!”韓老太太說道。
“原本是想先去趟醫院的,可是嚴桑硬是要回來。”佐藤雅史滿是愧疚,對着韓靈韞深深鞠了個躬,“嚴桑要不是需要分心照顧我,那幾個小混混也不可能傷到他。韓小姐,真的十分抱歉。”
“佐藤先生不必過於內疚,今天事想來也是個意外。李管家,趕緊去找大夫。”韓靈韞吩咐道。
她將嚴墨寒從佐藤手中扶了過來,說道:“南造課長,佐藤先生,今天這種情況也不方便招待諸位。”
南造景子也是識趣,便開口向他們告辭。只是佐藤雅史一下擔憂嚴墨寒的傷勢,想要等大夫來了包紮好后再離開。
“佐藤君,這裏有韓小姐他們照顧,你可大可不必擔心。況且,這襲擊嚴先生的人還沒有抓到,還需要您的配合。”
等到大夫來了將嚴墨寒的傷口包紮好,大家才鬆了一口氣。韓靈韞想要詢問嚴墨寒受傷的原因,又怕人多嘴雜,幾番欲言又止。韓老太太見兩人貌似有話要說,便讓人端了點飯菜過來,帶着眾人離開了房間。
“都傷成這樣了,怎麼不去醫院包紮一下。”
“已經簡單處理過了,剛剛大夫也說了,這傷只是看着嚇人,其實就是皮外傷。”嚴墨寒說道,“我答應你要回來吃飯,又豈能爽約?”
韓靈韞沒想到他竟是為了這個才着急回家,連上都不管了。
“你這樣是想讓我心懷愧疚嗎?”
“那你心疼了嗎?”
韓靈韞心頭一顫,他這苦肉計使得還真是使得得心應手。可即便知道,還是上當了。
韓靈韞對他的問題避而不答,盛了碗湯放在他面前:“吃點東西吧。”
“我受傷了。”他舉了舉受傷的手臂,示意需要她喂。
“你不是還有一隻手嗎?”韓靈韞自顧自地吃了起來,完全不管他在那裏賣慘裝可憐。
嚴墨寒只好作罷,自己拿起勺子慢條斯理地喝着湯。“你不好奇我怎麼受傷的嗎?”
“佐藤不是說了嗎,為了保護他才受傷的。”
“你信?”嚴墨寒挑眉問道。
“為什麼不?”
嚴墨寒輕笑:“你的表情跟你說的話可真好相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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