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二女爭鋒迷霧散
白暖暖卻是委屈的抱住自己的腦袋，一對兒雪白的毛茸茸大耳朵都浮現了出來：“她是一隻黃鸝，我是一隻狐狸，狐狸吃雞乃是天性，我就應該吃她的！”
其實白暖暖說的並非毫無道理，弱肉強食本就是這世界的法則。可是看見柯怡兒那滿臉委屈的樣子，冰若還是決定阻止：“黃鸝又不是雞，她既然已經修成人形，有了智慧，你怎麼能隨便傷害她呢？”
“她不是正常修鍊的，她身上有被這個世界法則所不允許的地方，她的存在原本就是意外，我是被本能馭使着要吃掉它的。怪不得我。”
柯怡兒心中一驚。這隻狐妖竟然真的看出她有不對的地方，沒錯，她不是什麼正常修鍊的黃鸝，而是半人半妖的妖人，她的存在，確實有違此界天道法則。
冰若也沒想到白暖暖竟然說出這樣一番話，而那柯怡兒竟然沒有反駁。看來她身上的確是有着許多秘密。只不過，那夜這女孩兒在自己房間崩潰的說著“不想死”的樣子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印在自己腦海，並不是因為愛意，倒像是一種帝王對子民的慈悲，讓冰若沒辦法狠下心來。
若真如帝無炎所說，他是鳳王再世，那柯怡兒作為一隻黃鸝，可不就真的是他的子民么？
“還真把自己當成天道法則了你！”明明已經確認柯怡兒確實有問題，冰若還是選擇繼續責備白暖暖：“我說不許就是不許，聽見沒有！等離開這裏我帶你去吃燒雞。”
白暖暖小孩子心性，立刻亂蹦亂跳的手舞足蹈起來。柯怡兒則是愣愣的看着自己魂牽夢繞的冰若，將手心的靈力徹底壓制下去。
以她妖人一族的強大力量，十個白暖暖也不是對手。只是她不想因為這沒有意義的小插曲消耗自己的生命力，才一直沒有全力抗衡。她本是跟蹤林莫語來到這裏，如若暴露了強大的力量，還不知道會有多少麻煩。
柯怡兒本想趁着白暖暖自大，突然間爆發出一點靈力，趁機飛走。及時止損總比一直消耗下去要好得多。只是冰若的出現打亂了她的計劃，在冰若精純的鳳王靈力面前，她沒有一絲一毫抵抗的心思，只好將手中早已準備好的靈力壓制下去。
最主要的是，柯怡兒萬萬沒想到，突然出現的冰若，竟然真的會幫助她。
這隻不過是他們的第三次見面，而前兩次，都是她在費盡心思，算計着這個男人。
“你們為什麼會來到這裏？”
白暖暖不明所以的回到：“走着走着就到這裏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那大概是一種冥冥之中的感應，她自己也說不清。
一旁的柯怡兒仍然是沒有說話，只是任憑冰若走到自己身邊，強行將自己拽着跟在後面。
這樣一來，倒成了兩個各具姿色的白衣少女一左一右跟在冰若身旁，忍不住讓人多看幾眼。
知道自己也問不出什麼，這兩個人，一個恐怕是真的什麼也不知道，大智若愚。另一個恐怕真的是知道的太多，以至於根本不方便說給自己聽。
倒也無所謂，冰若就帶着兩個人繼續向森林深處穿行，白暖暖一路上嘰嘰喳喳，就和當初遇見羽清與冰若時候一樣。柯怡兒一如既往一言不發，只是默默地跟在身旁。
直到一個斷崖前，冰若竟然看見了一旁石堆上席地而坐了一個溫潤的公子。雖然沒有一絲強大的氣場在，卻莫名給人一種尊貴又飄渺的感覺。
這溫潤公子，是林莫語。
“你為何會在這裏？”
經過帝無炎的調教，冰若晉入寂滅境界之後。整個人的氣質發生了很大變化。足夠雄渾的實力給了他許多不曾有過的信心，此時的冰若倒是有一點真正的大家風範。
“等你呀。”林莫語隨意的回應着冰若的問話，只是一雙烏黑晶亮的眸子卻落在左右兩名白衣少女身上，意味不明。
被林莫語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自在，冰若竟然不自覺的解釋了一番：“我是剛剛遇見的她們。”
“哦。”林莫語仍是聽話的答應着，卻偏偏有一種看破一切的意思。
實在是不喜歡這種被抓姦一樣的感覺，又偏偏不知道該如何繼續解釋下去。冰若已經幾個月沒有見到過羽清，卻清楚的記着林莫語曾經對羽清有過怎樣的許諾。莫名心緒，只好立刻將話題轉回到最初：“你在這裏等我做什麼？”
林莫語終於將目光移開，偏偏頭指向一旁的斷崖：“我過不去，等你帶我。”
被這理所當然的羽清笑出了聲，冰若嗤笑到：“你怎麼就覺得我會帶你過去？”
林莫語也不惱，仍是溫吞吞的說：“你知道玄圓一始淵究竟是怎麼回事么？何時開啟，入口在哪裏，有幾人可以進入，如何進行考核，怎樣確定名次？
如果我記得不錯，帝無炎可是要你拿到一個三甲，你是有十足的把握，還是覺得就算拿不到，帝無炎也不會對你下手？”
“這些你都知道？”冰若反問到。他當然不會天真的認為帝無炎是在和自己開玩笑，那個陰晴不定的男人究竟想些什麼無人知曉，唯一的辦法就是儘可能的不要去觸怒他。
“帶我平安抵達入口，我會一點一點的告訴你。”
“好。”並沒有更多猶豫，冰若上前一步抓住林莫語便要御空，卻被林莫語一嗓子制止。
“等一下！”
面帶不悅的將林莫語放下，冰若的耐心幾乎要耗空：“你還有什麼事？”
林莫語略顯無奈的整理了自己的衣領，道：“這斷崖乃是碧落崖，取必落之諧音，會屏蔽一切浮空之力。”
幾乎是瞬間驚出一身冷汗，冰若氣惱萬分。這斷崖深不見底，如若不能浮空，他勢必要摔個粉身碎骨：“你剛剛為什麼不說？”
“你若不帶我，我又何必打擾你？”眼中戲謔，林莫語竟然也揣了自己的心思。
“那你覺得自己就能過得去？”
“大不了，我等下一個人就是了。”
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怒火，冰若知道現在不是發脾氣的時候：“既然不能浮空，該如何過去？”這斷崖寬達十數丈，不能飛，那又該如何過去？
“那是你該考慮的事，我只負責介紹而已。”
看着林莫語慢聲細語的樣子，冰若於是也不再着急。想來他和自己的目的地應該是一樣，既然他不急，自己也沒必要着急。
想到這，冰若竟然就在這斷崖邊席地而坐，從包袱里拿出一些糕點分給二女，一邊吃一邊繼續問到：“那不如請天命之子先介紹一下這玄圓一始淵的情況。”
林莫語確實也不着急，老老實實坐在一邊，說起他所知道的情報。
“玄圓一始淵，乃是神界遺址，殘存着一些神界的遺產，每十年會開放一次，供給三十歲以下的後人獲取傳承。每一次開淵，有九個名額可以入內，以往這九個名額都由玄氏一族指定。
玄氏一族滅族之後，上一次玄圓一始淵開淵，江湖七大勢力大打出手，損失巨大，因此這一次開淵之前，諸強約定提前進行大比，確定能夠進入的資格。”
“你是說，連絕大會？”
“正是。”
冰若心中震撼。他和羽清一直以為這連絕大會是為了爭搶天命之子的歸屬權設立，卻想不到原來震動江湖的年輕一代的大比背後，竟然還有着如此的糾葛。
眼看冰若沉默，林莫語繼續介紹到：
“因為是神界遺址，四大神族遺族自動內保一個進入名額。剩下的五個名額就由連絕大會的四強，外加帝無炎獲得。我來到這裏，正是用了帝無炎本人的進入名額，你左邊的女子是用了九尾狐族的名額，右邊的女子大概是跟蹤我而來，並沒有進入的資格在身。”
信息突然間有點大，冰若覺得自己需要好好消化一下。
九尾狐族？白暖暖？
被注視着的白暖暖也是滿臉無辜：“我不知道什麼什麼淵啊，我就是偶然才走到這裏的。我也沒有九條尾巴，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九條尾巴的狐妖！”
冰若的目光再次轉向林莫語，後者則是瞭然的解釋着：“這個世界從來不會有真正的偶然，所有的偶然都是命中注定。至於你說狐妖的問題我倒是相信，世界上的確不可能有九條尾巴的狐妖，因為生出九尾則為神。”
冰若看着白暖暖不明所以的樣子，實在不願意相信這小狐狸一直以來竟然是城府深到讓他都看不出破綻的裝傻充愣，因此更願意接受白暖暖本人也不甚清楚。至於柯怡兒……
“右邊這女孩兒命運斷結，大抵是從不該存在之人。如若真的能進到這玄圓一始淵，或許能搏一個正經身份也說不定。”
從不該存在之人么……
出乎意料的，冰若並沒有對柯怡兒跟蹤林莫語發表更多的看法，反倒是對林莫語給柯怡兒的這一句定位頗為憐憫。要怎樣的無辜，才能在出生的那一刻，就被判定為不該存在呢？
她曾經在自己面前那樣脆弱的哭泣說“不想死”。所以說其實這柔柔弱弱的女孩兒，竟然是從出生的第一天開始，就無時無刻不處於隨時可能會死的境地么？
“這名額可有其他方式獲得？”
似乎並不意外冰若會這樣問，林莫語回答的也是理所應當：“有名額的人去不了，這名額自然要順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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