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71章

第71章

宋興仁家頓時一片慌亂,宋高也不罵街了,尖叫道:“還不趕緊去請郎中!”

家裏人臉上都五顏六色的,誰都不樂意出門。可是眼瞅着宋興仁的臉憋得通紅,宋志深只能拎着個草帽子扣在頭上遮住他那一臉傷,埋頭跑了出去。

“火氣攻心,痰多迷竅,手足抽搐……老爺子這是中風了啊。”郎中診治了一番,開了藥方遞給宋高氏,“老爺子到了這個壽數可不能生氣,這煙也少抽,抽多了痰多,很容易堵塞心肺。”

宋高氏誒誒的點頭答應着,要掏診金的時候頓了頓,開始哭窮,“郎中啊,你也知道我家窮,這診金是真的拿不出來。但是我四叔家當了官,現在都回來了,這診金你去找他們要吧。”

郎中:?

“老嬸子這話是什麼意思?你們喊我來看診,自然是你們拿診金,就算是去要診金也應該你們去要,幹什麼讓我去?”

宋高氏捂着臉裝哭,“你不是不知道,我們家這是衝撞了太歲了,一出門就總是遇到小人。出不的門啊。你若是不去,這診金可就沒了。”

郎中被她這一番胡攪蠻纏開了眼,再看看旁邊低着頭的,火氣不打一處來。“你們,你們也太欺負人了!以後別想讓我來給你們看診!”說完背着自己的藥箱子怒氣沖沖的走了。

他出了宋興仁家的門,又覺得心裏不痛快,腳步一轉去了宋興義家。

宋丁香帶回來的小廝沒有進屋伺候,而是蹲在馬車邊上跟幾個侍衛嘮嗑呢。見一名郎中急匆匆的跑過來便直起身子道:“你誰啊?幹嘛的?”

郎中拱拱手道:“小兄弟,我剛給宋家老三看完診,可是看后他們連診金都不給,只說讓我來跟你們要……這個……”

小廝也開了眼界,差點兒笑出來,“什麼?找我們要?可真有意思。你等着,我進去問問。”

他進去盞茶的工夫出來了,點了幾名侍衛,對郎中道:“你且放心,我給你要診金去。”說完嗤嗤笑着帶人走了。

“宋志深宋志揚何在?”小廝墨雲一腳踹開宋興仁家的大門,帶着人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朱氏探了探頭,唉呀媽呀的喊了聲,“你們想幹啥啊?”

墨雲大聲道:“有人去縣主那裏告狀,狀告宋志深宋志揚不孝父母,老父親生病連診金都不給,特派我們來給兩位老人家伸冤,抓了這倆不孝子去衙門裏過堂!”

宋高氏在屋裏聽着,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大聲道:“啥玩意啊,我兒子孝順着呢。再說我們不是不給診金,我們只是沒錢,讓那郎中去找縣主要錢而已。”

墨雲道:“縣主說了,若是老爺子老太太沒有兒孫,縣主自會養着,沒有半句怨言。但是如今兩位老人不但有兒子也有孫子,卻讓人巴巴的去找別人要診金,那就是不孝。既然不孝,自然要抓去過堂的!去,把那兩個不孝子帶出來!”

侍衛們如狼似虎的撲了進去,屋裏一陣鬼哭狼嚎,宋志深從沒想過自己會被親娘坑了,大哭道:“娘,娘!你快把診金給了吧。”

宋高氏攥緊了錢袋子,瞪着窗戶外面急喘。

一直到倆兒子都被拽出了院子,她才嚷嚷着沖了出去,“我給,不就是診金嗎,我給,我給!宋老四啊,你喪了良心啊。你如今發大財了,對你哥哥見死不救啊你,你狼心狗肺……”話還沒說完,就被墨雲甩了個巴掌。

“閉嘴,你可知你罵的是皇上親封的員外郎?也就是我家主子心善,換個人早就割了你的舌頭!”

宋高氏捂着臉,看着那些高大威猛的侍衛,終究沒有再罵。她哆哆嗦嗦的掏出了錢袋子,數了二十多個銅板遞給了墨雲。

墨雲接過銅板,冷笑道:“你這老太太可真有意思,自己男人病了,兒子不願意掏錢,孫子也不來掏錢,卻巴巴的找別人給你掏診金。難不成你的兒子孫子都是擺設不成?”說完,他打了個手勢,丟下那兄弟二人帶着人就回去了。

宋高氏真的是又氣又怒,她攥着錢袋子一步一步的往家走,滿眼都是不忿。

老頭子病了,倆兒子都不樂意掏錢,只說錢沒有。收回來的那些糧食也早早的賣掉了,只是賣糧食的錢都緊抓在自己手裏,一個子兒都不想往外拿。

宋高氏氣瘋了,說要讓衙門把他們都抓起來。誰知道這倆兒子徹底變成了滾刀肉。

“你要想以後沒人養老,那就把我們抓了吧。”宋志深一攤雙手道:“我怕啥?我媳婦兒跟祠堂里受罪呢,閨女也死了,兒子也跑去丈人家了。我就靠這點兒銀錢糧食養老,給了您,我吃什麼喝什麼啊?”

宋志揚不說話,朱氏也不說話,但是看那架勢就絕對一文錢都不會掏的。

宋高氏臉色變得陰沉起來,她原本還想讓兒子去抓藥,可是現在誰敢把抓藥的錢給那倆兒子?怕是葯都抓不回來。她只能豁下老臉跑去宋興孝家,好話說盡才勞動了那邊一個小子去鎮上幫忙抓藥了。

“中風了?”宋丁香問。

墨雲道:“郎中是這麼說的,說那邊老爺子看着就是痰迷了心竅,火氣太旺。喝幾劑下火的葯就能好。”

宋李氏道:“你三爺爺身子壯實,只是這娶的媳婦兒生的兒子沒有一個省心的。二妮,你說咱們要不要去看望看望?”

宋丁香道:“看望啥?別再被他們賴上。珍珠,你去找李盛家的抓一隻雞,挑一籃子雞蛋,再裝一籃子時下的果子給送過去吧。”

珍珠哎了聲,轉身出門去找人了。

“咱剛才說到哪兒了?哦,對,辣白菜的生意得做起來了。咱家收的這些東西都放着呢,再過兩天霜降正好收白菜,到時候讓李盛給咱們運過去,咱們在那邊做。”

“為啥不在這邊啊,這麼大的院子空着……”張氏看着這大院子,只覺得浪費了。

“留下來還不得被生吃活剝了?”宋丁香笑道:“誰都別留下來,我看三奶奶記性不太好,這一趟一趟的也夠人難受的了。”說白了就是記吃不記打,只要能攥住那點兒銀子,挨一頓揍估計她都樂意。

宋紫堇道:“我真是想不明白,三奶奶那錢就攥這麼緊?幾十文看診的錢都不給,她到底想幹啥啊?”

宋李氏道:“想幹啥,想拿大輩兒。這宋家出了當官兒的,他們誰不想佔個便宜?如今算是劃清楚界限了,可你看不見的地方……難說。要我說,皇上給的這個官職就是個禍害,整的我這心裏總是不平不靜的。”

宋丁香笑道:“奶奶你這話說去哪裏了?皇上這也是好心呢。要我說咱們就放出話去,誰敢用着咱們的名號出去招搖撞騙,直接抓沒二話。”

“對,直接抓!”宋興義也看出來了,自己之前就是太心善才讓三哥家的人總是欺負。他們為啥不去欺負老大老二家?為啥不敢欺負老六,就逮着自己家薅羊毛?還不就是他太看重兄弟情義,太看重這個三哥了嗎?

晚上吃了飯,宋紫堇死活不想回去,非要跟張氏一起住一宿。李雲生沒辦法,又不能把媳婦兒自己丟這邊,也只好厚着臉皮跟着蹭了一宿。

今天雖然宋丁香說了只想和親戚敘舊,不過除了宋興仁家來搗了亂,大爺爺二爺爺家一個人都沒來。

第二天村長倒是來了,說想給宋興義他們在村裡修個牌坊。

宋興義嚇了一跳,道:“修啥牌坊啊?好端端的要牌坊做什麼?”

村長道:“咱村裡出了縣主這麼大的官兒,又出了您二位,就得立個牌坊啊,這可是咱村的大事兒。而且這件事也不用你們出錢,我和族長們商量好了,咱們就村裡拿一些銀子出來蓋……”

“村長的好意我們心領了。”宋丁香連忙打斷他的話,道:“這牌坊可蓋不得,沒的要這麼興師動眾的。若是真的想蓋點兒什麼,不如就蓋個學堂。我和爹娘爺爺奶奶也商量了,回頭送村裡十畝地的祭田,這祭田的產出專門就給咱們村的孩子們讀書用。”

村長驚道:“這,這怎麼好……”

宋丁香道:“讀書本就是大事,不求孩子們個個都能考中秀才做大官兒什麼的,只求讀書能多認識一些字,明白一些事理。”

“這,這可是大好事!”村長激動的臉都紅了起來,“只是,只是蓋學堂的話,那夫子要去哪裏找?”

宋丁香道:“這您就不用操心了,我小叔叔在鎮上書院讀書認識不少同窗,應該會有人願意來這邊教書的。而且那學堂的位置我也選好了,就跟我們之前做醬菜的院子裏。那屋子再好好修整修整,這銀錢也不用村長發愁,自有我們家出。”

當初為了做醬菜,真的是蓋了好幾間大屋子。有的屋子帶着炕,用來悶豆子的。有的屋子就是堆放醬缸,十分敞亮。因為怕豆子發霉,屋子用的也都是好材料,地面也都是買來的大青磚砌的。而且那院子平整,孩子們平日在院子裏玩耍也足夠了。

“那……醬菜不做了?”村長高興勁兒過了這才想起來。醬菜作坊平日裏也召不少人去幹活,閑暇的時候每個月也能掙個百十多文,算是很不錯的收入了。

宋丁香道:“不在這邊做了,我想去縣裏弄個大作坊,到時候可以去那邊做工。村長你也知道我們家這個情況,在這邊弄作坊也沒人盯着,萬一出點兒什麼岔子……”

村長立馬想起宋老三家,唏噓着點點頭。

宋丁香又道:“其實也不瞞村長說,我們雖然現在被皇上封了官兒,可終究是咱們村裡出來了。大家平日裏抬頭不見低頭見,脾氣性格也都知道一些。但是我們就怕會有人生出不該有的心思,仗着咱們村出來的人就用我們的名號出去招搖撞騙,活活的敗壞了咱們村的名聲。”

村長連忙搖頭道:“那不至於的。”

宋丁香道:“自然是不至於的,可是凡事防患於未然才是。村長也幫我們往外放個話,若是有人真的這麼做了,就直接抓去縣衙下大獄。我們這都是皇上親封的官職,絲毫不能有一點兒差池,否則那就是株連之罪啊。村長,您想想那徐家……”

村長想起以前徐家村長耀武揚威的樣子,再看看如今的徐家村長,心中猛地一個激靈。

“縣主你且放心,我會盯緊了他們,絕對不會讓他們作出事端來。對了……還有一件事。”村長滿臉為難道:“徐家那邊的村長來找了我好幾次,說徐家如今做了錯事,不求縣主原諒。為了贖罪,想把徐家幾個機靈的小輩送給縣主,做個粗使小廝丫鬟都可以。”

宋丁香一臉詫異,道:“這,這怎麼可以呢。這日子也沒有差到要買自家孩子的地步吧?”

村長訕笑道:“誰說不是呢,我也是這麼說的,可是徐家村長非要這樣做。昨天縣主您來的時候他也在,只是您說了不見外人,他也就只能回去了。”

宋丁香笑道:“這件事是萬萬不能的,大家都是鄉親,平日裏都有三份面熟,哪裏有買了鄉親的孩子去做粗使的?這豈不是看不起人嗎?而且我這身邊帶的丫鬟小廝都是王妃賜下的,已經足夠了。”

村長連忙道:“說的是說的是,畢竟是伺候縣主和將軍的人,那必須得精挑細選。咱們這村裏的人要說種地還行,要說別的,真真是上不得檯面啊。”

宋丁香只是笑,然後從宋李氏手中拿出一張兩張地契來遞給村長,“這就是我說的那十畝地的祭田,這十畝地正好都挨着,也是上好的地,村長看還可以?”

村長顫抖着手接了過去看了看,道:“誒?這五畝地不是縣主當初您的嫁妝嗎?”

宋丁香道:“是,我特特選了十畝最好的地出來。如今正好收了莊稼地也空了出來,明年就可以給村裡用了。”

“這怎麼使得……”雖然五畝地不多,但是畢竟是宋丁香當年的嫁妝,這麼拿出來確實讓村長有些心驚了。

宋丁香道:“咱們村人少地多,但是好的地卻不多。請夫子建學堂這可是村裏的大事,總不能怠慢的。”

村長這才把地契收好,鄭重道:“縣主放心,我一定把學堂辦起來,讓村裏的孩子們都能讀上書,都能明事理。”

讀書好啊,當初宋興義教小姑娘們讀書他還看不上呢,覺得女子無才便是德。可是人家宋紫堇嫁去了莊子裏當了管家媳婦兒,宋丁香更是厲害,一抬腳就上了雲端了。

要是不讀書,能讓皇上看上眼?那怕是萬萬不能的。

讀書好,就得讀書!

商量好祭田的事,又開始商量流水席。

雖然得到榮耀的事宋家,但是宋家立足根本就是這個村子,村裏的人該維護還是要維護的。做流水席的桌子盤碗自己家出是拿不出那麼多的,得多找幾家乾淨合適的借了東西才能做這些事。

“也不止咱們村,相鄰的幾個村子也能來吃。我合計了一下,我家的東西,我五奶奶家,六奶奶家的東西都拿出來也不夠用的,還得請村長幫忙張羅一下。還有一個就是廚子,看看能從哪裏請幾個好廚子來。這流水席要做三天,做什麼菜,吃喝用度要多少銀子,也得村長您幫着我們算一下。”

村長得了如此重任,興奮不已,連聲道:“縣主放心,這件事我這就去辦,丁不會讓縣主憂心。”說完站起來就要往外跑。

宋丁香哭笑不得的攔住他道:“話還沒說完呢,還請稍等一等。”

村長不好意思的轉身回來,道:“那啥,我也是太激動了,還請縣主不要見怪。”

宋丁香笑道:“自然不會見怪,還有一件事就是我家裏想再買一些田地,最好要相鄰的,大一些的,村長這邊可有合適的?”

村長想了想道:“有合適的,就是從你家果樹園子往北有幾百畝地,以前還是有人種的,後來出了些事,那地就荒廢了。而且那個地也挨着水窪子,挨着你家藕塘的那一片荒地。要說最大的一片就是那邊了,不過荒廢了不少年,收拾起來就比較麻煩。其他的就是零零碎碎的小地。咱們這邊只有一個莊子,沒啥地主老財來這邊買地,都是村裡自己開出來的,所以也不多。”

這邊的村子是個雜姓村,所謂雜姓村就是來村子的大多都是當年幾個屯兵的兵戶,逃難的聚集在一起,從幾十個人發展到現在幾百口子人的村子的,所以沒有什麼底蘊,自然也沒有什麼更好的地。

原本鬧災村子裏走了一部分人,但是後來又來了些難民,村裡零碎的地就給那些難民種了,所以也沒有什麼大塊的。

至於那幾百畝地往上查了查,竟然是當初被查封的那個大官家的地,房子如今成了將軍府,但是因為這邊人少,哪怕登記在官府里也沒有多少人能種,所以才荒廢了下來。

村長又回家拿了圖紙過來,那一片地應該是這裏最大的一片地了,不只是挨着水窪子,而是把水窪子環抱了起來,一頭挨着山,一頭挨着河。這可是相當好的一片地了。

宋興義和小叔叔宋志軒名下都有免稅的名額,如今還沒填滿。宋丁香和周一諾名下則是有着皇上賜的良田,只是並不在這附近,不過離縣城卻並不是很遠。不過宋丁香從京城回來就開始忙乎自己的事,那地里的收成倒是有人送來看了幾眼,可是具體地方在哪裏就不清楚了。

這次買地,她是幫着宋興義和張氏他們買的。

宋興義和宋志軒當了官,皇上也有賜一些銀子。尤其是宋志軒,得的銀子更多。在同僚的幫忙下從京城買了個很小的院子,剩下的就讓宋興義都帶了回來。

京城院子貴,地也貴。從那邊買一畝地能在家買三四畝了。同樣都是種糧食,自然是在家裏買划算。至於張氏,她名下有倆兒子,現在也賺了不少銀子,平分給倆兒子也能一人多買個幾十畝地了。

這年頭,地才是人們生存根本,其他的那都不叫事兒。遇上大災年,能活下來的大多數都是有地的農民。

確定好了要哪塊兒地,村長幫着跑腿去了縣城,辦了紅簽回來。然後一口氣還沒喘勻乎,又開始張羅着流水席這件事了。

說三天流水席看着好像要花很多銀子的樣子,其實不然。宋丁香手裏有糧食,有蔬菜,家裏還養了豬。在找人買上百十來斤的魚,買上百十隻雞也就足夠了。村子裏統共才四五百人,這已經是相當不錯的大村子了。相鄰的幾個和這邊關係好的村子加起來也不過六七百人。

十多個人一桌,大鍋燉的白菜土豆豬肉都成盆的往桌上端,還有燉豆腐魚,燉豆角雞,燉茄子。一大鍋一大鍋的二和面大饅頭。可勁兒塞也塞不進去多少。而且流水席是不興往回裝的,這一桌人吃完走了,下面就會有人坐下來接着吃,完全不嫌棄被吃了一半的菜。

五奶奶六奶奶家全來了,不是坐席而是幫忙張羅。宋高氏也帶着朱氏來了,婆媳倆厚着臉皮往人堆里一紮,埋頭就吃。吃完了也不怕別人笑話,從懷裏掏出家裏的大陶碗滿滿的裝了往回拿。

大爺爺二爺爺沒來人,不過宋丁香派人往那邊送了兩桌席面。不過席面沒給宋興仁家送,這是徹底撕破臉的表現。

宋高氏和朱氏的行為讓人笑話卻又唏噓。不知道他們何苦來哉,明明有這麼好的一戶親戚卻愣是走劈叉了,如今惹得人家都不待見,臉席面都沒給。婆媳倆頓頓來吃,頓頓往回裝,頓頓回去發脾氣。

宋興仁就歪在床上,嘴角不停的往下流口水,手抽抽着蜷縮在一起,以後怕是什麼都幹不了了。

“吃吧,吃不死你的!”宋李氏惡狠狠地看着宋興仁,“真是老不死的,當初瞎了眼嫁給你,啥好沒撈着,如今還成了老厭物了。誰都不樂意待見我,我圖個啥?你說你還活着有啥意思?吃吧吃吧,你四弟家開的流水席,老大老二家都送了席面,就沒給咱家送。哼!什麼東西,早晚也都跟姓徐的那樣,一家子都完蛋!”

宋興仁嗚嗚啊啊的嚷嚷着,嘴裏被塞滿了食物,努力的往下咽。他的眼角流下淚水來,不知道到底是憤怒還是悔恨。

宋高氏又嘟囔些亂七八糟的,只是沒注意宋興仁看向她的目光里充滿了憎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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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家丁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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