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燕都香會大賽(四)
白衣的秀致少年微微一頓腳步,眼角莫測揚起,沉思了一會。.
出谷的話倒不錯,出谷便是剛才說話的青衣少年,他的侍從之一。在他眼裏,那絕色少女本該是像容貌一般純真可愛,卻一直以來怪戾冷漠,任性妄為。倒是今日……她那仆一轉身時驚愕恐懼的神情,才與那容貌相和了。
“公子!”
“公子,離殤公子?”
兩聲呼喊拉回離殤思緒,渙散的眼神收攏,望向來人,他的兩名侍從退開,中間站着十一公主鷺央殿的內廷宦官花公公。
花公公聽聞今日公主將離殤公子趕出了澡房,便誠惶誠恐的追了上來,只為著詢問真切:“敢問離公子,公主她……居”
出谷不滿的接了道:“原不是我家公子的錯,公主哪一日不愛耍些個性子,公主的想法咱們誰也拿捏不——”
“出谷。”
一旁另一位一直默默不語的青衣侍從出聲制止了出谷的失言。
出谷看了一眼制止他的入舟,咬着唇有些不岔。出谷以為那花公公是前來問罪,卻不知花公公不過是想打聽打聽究竟公主今日又發了什麼火,以免一個不當心,燒到自個身上來,這鷺央殿誰人不知,公主一不痛快,這殿中所有的人都該倒霉。
白衣離殤對着花公公淡淡然一笑,微微搖了搖頭,翩然的身影向他的天香水榭走去。
花公公悵然盯着那抹料峭如雪風的背影,這一笑一搖頭,可究竟是個什麼意思赭?
“嗨,看來是要大禍臨頭了!”
花公公擦了一把冷汗急匆匆往鷺央殿趕回,橫豎被調來鷺央殿,他也沒指望能安享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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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廂,自離殤離去后,司音在澡房裏又整整呆了一個下午,直到入了夜,外頭所有的人都不敢擅自闖了進來。沒得只有花公公提着膽兒走了進來,小心道:“公主,入夜了,該回宮用膳了。”
鷺央殿。
這一晚的鷺央殿註定是不平的一夜。
司音說一聲沒胃口,所有宮人跪地喊着:“公主恕罪!”
司音說一句撤掉歌舞,所有宮人跪地喊着:“公主饒命!”
於是,司音努力微笑說:“都退下吧,今夜不需人服侍,門窗緊閉。”所有宮人倉惶拜倒:“公主,奴才(奴婢)們知錯,求公主饒恕!”
宮娥們瑟瑟發抖,嚇得臉蒼白。
太監們心驚膽戰,嚇得出冷汗。
花公公小心翼翼望着司音,“公主……您……”沒事吧?當然,借他花公公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將這話說出口來,這不過是一時急了,差點就脫口而出,花公公擦了一把冷汗,一顆心七上八下,好不煎熬。
可最煎熬的莫過於司音。
在她看來,她盡量以最平常的姿態來對待這些宮人,卻說一句錯一句,越說越錯,越做越錯,司音有種錯覺,彷彿他們面對的不是她,而是一隻可怕的毒蛇猛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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