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安守本分
向幽姿跟着劉嬸來到一樓的房間。
房間不大，裏面陳設更簡單，一張床和一個衣櫥，床旁邊是一張梳妝枱。即便如此，她也已經很滿足了。
劉嬸溫和道，“剛剛先生打電話過來，說向家小姐要過來。我看着時間太緊了，就先整理了這間房間。向小姐要是還有什麼需要，儘管跟我說，我立馬讓人去辦。”
“不用，已經很好了。”向幽姿淡淡一笑，將行李放入衣櫥。
這個房間足夠她住了。
“先生喜歡清凈，所以我將你的房間安排在了一樓。”平時除了打掃，她都不能隨意到樓上去，“二樓是先生的卧室。”
“三樓呢？”向幽姿隨口問道。
“先生很少去三樓。”
劉嬸說的隱晦，向幽姿卻能聽得明白，三樓是禁區，只有霍霆亨自己能去，旁人都不能去。
向幽姿轉頭對劉嬸笑笑，她沒那麼大的好奇心，對霍霆亨的私生活更不感興趣，所以她只會在她的範圍內活動。
向幽姿整理好房間后，劉嬸已經準備好晚餐。
用好晚餐后，向幽姿進了房間，看書消磨時間，耳朵卻隨時注意外面的動靜。
不知道霍霆亨會不會回來，向幽姿合上書，看看時間快八點了，暗暗祈禱他最好不要回來。
聽到敲門聲，向幽姿打開門，是劉嬸。
“向小姐，我要走了。你要是困了，就休息，不用給先生留門，他有鑰匙。”
“你要走？你不住這兒嗎？”向幽姿有些不解，向家的傭人都是住在向家的，有專門的傭人房。
“先生喜歡清凈。”劉嬸笑道，“我一般早上五點半過來準備早飯，向小姐需要我早點過來嗎？”
“不用。”她可以自己準備早飯，“我想問一下，先生每天都會回來嗎？”
“除了出差，每天都會回來，只是時間不確定。”
劉嬸走了，偌大的別墅顯得空空蕩蕩。看似燈火通明，映入眼裏的卻是滿滿的落寞和了無生機，向幽姿走到各處，關掉了所有的燈。
停好車后，霍霆亨從車裏出來后，看見整幢別墅一片漆黑，僅剩下門廊下的一盞燈，眉峰微微一緊。
打開門，霍霆亨沒有開燈，藉著從窗戶灑落的月光，直接上二樓來到卧室。
沖完澡后，隨手燃起一根煙，來到陽台。
這幢別墅還是十多年前買下的，當時的別墅都有一個後花園，但所謂的後花園就是一個不大的草坪。
老三和老六都曾說過他，這麼老的別墅早就該換了，可他一直沒想過換個地方，這個地方清凈，還有這個草坪，給他寧靜。
霍霆亨輕彈煙灰，垂眸時，看到草坪邊上的木質長椅上坐着一個女子，戴着耳機，藉著廊檐下的燈，看着書。
長發垂到胸前，擾亂了視線，女子伸手將頭髮捋到耳後。雖相隔數米，可見到她露出的一小截手腕，竟讓他想到皓腕凝霜雪。
放下手后，是女子的側臉，非常專註地看着書本。時而秀眉微蹙，時而嘴角舒緩，在月光和燈光的交輝相映下，為女子平添了溫婉和清冷。一如這草坪，給人安寧。
這個女子，就是向幽姿，也就是三日前電梯裏的那個女人，資料上顯示二十四歲，今年大四，向家的二女兒，向遠山的養女。
將一個養女以未婚妻的名義送到他的門上，向遠山還真有膽力！
霍霆亨幽幽地掐滅煙頭。
第二天一早，霍霆亨下樓的時候，並沒有看到向幽姿，只看到劉嬸在收拾餐桌。
“先生，向小姐已經出去了，說晚上不回來吃晚飯。”先生雖然沒問，但劉嬸覺得還是有必要彙報一下。
一連多日，霍霆亨都沒有遇到向幽姿，不過深夜站在陽台上，他總能看到草坪長椅上的那個女子。
向幽姿這段時間一直在酒店的餐廳兼職，每次回來時已近十一點，見到別墅里關着燈，也不敢開，怕會打擾到霍霆亨。
她不想看到他，雖然知道總有一天會見面，但這一天來的越遲越好，說不定，還沒與他見面，她就被退貨了。
退貨，退貨，這些日子，向幽姿想的就只有這個。
外傳霍霆亨四十歲左右，頭禿眼斜，據說還很矮，反正就是一個醜陋不堪的老男人，看了就會倒胃，這也是向幽姿不敢開燈的原因，萬一見到了，真吐了怎麼辦！
當著人面吐，總歸是不好滴。
向幽姿藉著月光，向卧室走去，一個聲音沒有預兆地從樓上傾瀉下來。
“進了這個門，就得安守本分。”
男人的聲音如冰冷的湖水從上面澆了下來。向幽姿從未想過一個男人的聲音可以寒冷如此，只覺得從頭到腳都快凍結成冰，無邊的寒意久久不散。
“知道了。”向幽姿低聲道。
向幽姿聲音中的顫抖，讓霍霆亨眉峰微斂，眼底閃過不悅。
聽到樓上的腳步聲漸漸消失，向幽姿匆匆回了房間。
料峭春寒。雖已開春，還是寒冷不已。
向幽姿裹着大衣坐在長椅上，目光落向草坪。即便天寒，她還是願意在這裏坐一會兒。
這小小的草坪，成了她寧靜所在。
霍霆亨的話，她非常明白。每天這麼晚回來，比他這個主人還要遲歸，確實不是一個安守本分的女人該有的行為。看來，她明天就要去辭職了。
想到辭職，向幽姿有些失落，可轉念一想霍霆亨說的那句話，她又高興起來。
霍霆亨說進了這個門，但並沒有說進了霍家的門，是不是意味着，他沒有承認她未婚妻的身份？
如果真是如此，她是不是有被退貨的可能。想到這裏，向幽姿仰頭笑了。
“退貨，退貨！退貨，退貨！”
女人的笑容和聲音同時落到了霍霆亨的眼底，還有她仰頭時，露出的修長脖頸，月光清輝下，異常柔美。
霍霆亨目光微緊地看向向幽姿，意味不明。
SL集團頂層，斜陽的光輝透過光潔的玻璃灑落到辦公室里。
“二哥，梓晴小姐邀請你共進晚餐，你去嗎？”薛紹澤敲門走了進來，問道。
霍霆亨抬碗看了看手錶，已經是下班時間了。昨晚警告了那個女人，不知道今天會不會安分一點。
“安排在霍氏酒店。”霍霆亨淡道。
有些事還是越早解決越好。
薛紹澤微愣，隨即道，“好的，我現在就去安排。”
梓晴小姐邀請二哥，自然是安排好了地方，但二哥說了在霍氏酒店，他只好通知梓晴小姐，得聽從二哥的安排。
自從進了霍氏，做了二哥的助理，就知道了這位梓晴小姐。邀請了二哥無數次，都被二哥拒絕了，今兒二哥怎麼同意了？
“老九，讓老三派兩個人過來。”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