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因着之前在漁陽查探,知曉“龍江速運”專門跑大龍江航運的貨運航,有自己特製的潛水服,材質輕薄貼身耐磨,優於其他潛水服。我離開漁陽之後,也走水路,就在昨日,剛好發現這群水賊也穿的這種潛水服,鬼鬼祟祟埋伏在虎門峽一帶,跑航運的做什麼干這種勾當,我就只等着他們做壞事現行,好替天行道。”
眾人聽得聚精會神,武安伏在王景行耳邊:“大人,您之前讓我找的水上能手,我就是去龍江速運找的。明日就能趕到客棧。”
“師兄,你走水路幹什麼?”
“小丫頭片子,別想套我話。”
“是不是抓你們華山派的叛徒文淵啊……看來也是個高手,這麼一個高手要是長期在蜀中活動,定是名聲大噪,我等在江湖上混了這麼久,從來沒聽過這人的大名啊,要麼是您找錯地方了,要麼這位大哥更名了改姓”
王景行撇她一眼,你什麼時候在江湖上混了,竹猗回他一個眼神,江湖上一直流傳着姐的傳說。大庭廣眾之下,請不要眉來眼去的好不好。
“哼,你當我華山派打探消息都是鬧着玩的嗎......哦,我知道了,你們也去蘭府肯定不是鬧着玩的,別想着套我話啊。”
事情變得更為複雜,華山派叛徒和蘭府扯上關係,而這個人似乎活動軌跡太多寬泛神秘。
飯局一結束,竹猗踉踉蹌蹌、迫不及待的回了廂房。
此時,王景行收到密信,也整理出一些思路來,看着時間還早,他料定夏竹猗會他廂房騷擾他,商討事情。一刻、兩刻…….茶水都喝了兩壺了,也不見她的影子,王景行有些悶悶不樂了。
夏竹猗房裏。
竹猗坐在床弦上,摸着滾燙的信,迫不及待又小心翼翼的拆開,寫了什麼呢,竟有這麼厚,好期待哦。
信封打開的瞬間、竹猗傻眼了,裏面竟是十張嶄新的百兩銀票和一張信紙。
那信紙對摺,紙張乳白,十分光滑,看着好有質感,
打開來,上面竟也是一幅畫:
一個衣袂飄飄的少年坐在椅子上,抱着一罐酒仰頭大喝,酒罈上隱隱約約可看見“五糧”二字。
喝我的“五糧,瓊漿”......你這個意思好明顯哦......
哈哈哈,喜悅溢上心頭……
夏竹猗愛憐的摸着那副水墨畫,心裏甜滋滋的,喝了我送的“五糧瓊漿”,這是原諒我了?這樣的胸懷、情趣……不知少主是個什麼樣的神仙人物啊,好想見見真人。
*
眾人要在鎮上修整一番再出發,都嚷嚷着竹猗要吃她做的水煮魚片。
“好好好,不過,要去江邊買最新鮮的魚,好於不等人的,要早點去排隊,你們誰去啊?”
眾人紛紛舉手,武家擠到前頭來,我最喜歡夏姑娘做的魚,都別和我爭,我要去精心挑選食材
夏竹猗笑眯眯道:“好好好,就你去,花鰱,不要太大,兩三斤的,有個八斤左右就成。”
次日巳時,武家如約拿回了魚,夏竹猗瞅了瞅,摸了摸,似乎不太新鮮的樣子,眾人忙裏忙外做了滿滿兩大盆。
竹猗端着魚去了王景行廂房,進房后趕緊把門一關,
“大人,中午就我兩單獨吃哈……什麼表情,我只是有事要和您彙報”神神秘秘的。
王景行挑眉問道:“吃個飯也不清凈了?”
“先嘗個魚片,”在清水裏涮了涮,放到他碗裏。
“王景行慢條斯理的吃了起來。”
“吃出什麼感覺來了?”
王景行笑了,“你希望我吃出什麼感覺?”
唉呀媽呀,誰有心思和你調笑啊
“我是問,這個魚肉是不是和上次岸邊我做的水煮魚片吃着不一樣?”
王景行有細細品了品,除了麻辣,沒有什麼不同,
“有何不同?因為不是同一種魚嗎?”
“我最愛吃魚,所以有一些心得。上次的魚片肉質細嫩有彈性,文理分明清爽,說明是新鮮的活魚做的,而今天的魚肉質有點綿、紋理模糊,沒有彈性,說明魚死了有一段時間了。”
“所以呢,你想說什麼?”
夏竹猗斟酌了片刻,決定還是要如實稟告,
“我說了您別生氣啊,這也只是我的猜測。”
“昨晚一說要吃水煮魚片,都自告奮勇要去買魚,武家表現的最明顯,我就喊他去了。今天巳時才把魚拿回來,魚是我交代他買的二三斤重的花鰱,這種花鰱很搶手,所以要天蒙蒙亮就去排隊才買的到。
“說明,武家在卯時就已出門,客棧到河邊魚市場走路只要半個時辰,所以,我覺得他買了魚後去了其他地方,逗留了一個時辰才回的客棧。”
王景行沒有說話,面無表情,夾了一片魚沒有在清水裏涮,直接平靜的吃了。
“大人,是您安排他出任務的嗎,還是他藉著買魚的幌子做了其他的事?”
“吃飯吧,”王景行給她夾了一個魚頭,“這兩天看你對遇刺一事不是很感興趣呢,怎的,華山派少主的信讓你轉了性子?”
“嘿嘿,名門正派,作風是不一樣,要是能聯合二師兄一起查線索,互通消息,沒準兒有新發現呢。”
“你是想我扣上朝廷和武林勾結的罪名?一口一個師兄,就這麼想投入少主門下?”
“人家高手雲集,性子又好,多個朋友多條路。”
王景行有些生氣,這是明裡暗裏說我王府就沒有高手了……
筷子一放,“這魚不好吃,不吃了......”
瞧着小性子耍的,“魚不好吃,還不是因為武家帶回來的魚不新鮮……哎呀呀,別鬱悶了,一個幫派怎能攀上我們郡守,不過是利用一二。”
王景行臉色這才好了一點,“把書桌上的畫像拿來。”
夏竹猗走進一看,竟是那日水匪們的畫像,有四個身着水手服黑不溜秋只露了雙眼睛的畫像,還有兩人是船上被侍衛們圍毆,被水賊們放棄的那二人,雖在風暴中這二人消失於江里,但擒獲他們后,撤下面巾的那刻,王景行便記住了他們的長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