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張 村裡
文化得以脫身,隻身一人急速趕來準備與公子一行匯合。一出洞口就見度娘留下的追蹤印記,一路追了上去,走到一半忽發現不對:公子中毒武安受傷,那位小姑娘不會武功,幾人同行怎麼可能走這麼快。忽又折返回去在出口處探尋他們的下落。
王景行遭受中毒驚嚇后又樂極生悲,最終把自己折騰的暈了過去,嚇得身邊二人手足無措,武安望着夏竹猗,希望她拿個主意。
夏竹猗爬到樹丫上望了望遠方,零零散散幾處人家,忽見天上飛來一隻白色“大鳥”,定睛一看,“啊,文化大兄弟!快來啊,我們在這。”
“大鳥”俯衝過來,停在王景行身邊迅速摸了摸脈翻開眼皮看了看,在竹猗的三言兩語下聽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一言不發背起王景行重新起飛,飛到一半,看着呆愣在原地摸不着頭腦的竹猗武安,冷聲道,“跟上,去村子。”
似乎文大哥一出場,大家就安心了,二人屁顛屁顛追了上去。
村中一處簡陋乾淨的院子裏,隱隱飄來草藥香,一對老夫妻悠閑的曬着草藥、打掃着院子。
“嘭!”踹門、“唰”拔刀相向,再加一束冰冷充滿殺氣的眼光,不需多餘的語言,老夫妻在一聲驚叫之後就明白要做什麼了,顫顫巍巍指着屋子,“快快快,把這位公子放到裏間床上,老婆子,快把我藥箱拿來。”
剛好出口就有幾戶人家,剛好幾戶人家裏就有個行醫的,剛好文大哥隨便一找就找到醫者的院子,竹猗感嘆道,幸好有文化在,可是如釋重負的激動中有那麼一點點小文號。
老醫生手還挺穩,鎮定的感覺讓人覺得他醫術不錯,診脈、扎銀針、開方子、抓草藥,大娘煮飯,竹猗守在煮的“噗噗噗”的藥罐前偷偷瞄着裏面的動靜。
王景行安靜的睡在屋中的大床上,文化坐在床邊摸了摸他額頭,又緩緩把被子往脖子上拉了拉,臉上看着冷冷的,整個動作卻十分輕柔安靜。做完這些,才轉過身來看着另一邊。
另一邊支了一張簡易摺疊床,武安躺在上面,老醫生正在重新為他處理傷口,疼的武安齜牙咧嘴,卻又忍着不發出聲音,是不是還偷偷的看幾眼文化,似乎很是敬畏他。
傷口剛處理完,老醫生交代武安,“小夥子,好好休息,不要亂動”
文化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看着武安,“出來,我有話要問。”抬腳走出房門,忽悠轉過頭來,對着老大爺道,“熬點雞肉粥備着,煮爛點,少鹽放豬油,熬濃稠一些”。這似乎是見面以來他說的最長的依據話了。武安蹭的一下爬起來,跟了上去,醫生囁喏了幾下嘴巴,搖搖頭也不敢說什麼。
安靜的院子,隱隱約約可聽見二人的談話。
“公子身邊的侍衛呢?暗衛呢?”
“為了找礦坑,被分散到臨西臨東各個河流出口了……”
“形式兇險,為何不勸公子止步?”
“我一個奴才哪裏敢勸啊,就算勸了,您也知道公子是個有主意的人……”
“看來,還需要回爐重造,合適的時候我會向公子請示,你做好回京的準備。”
文化轉過頭來,凶光射向正樹起耳朵聽牆腳的竹猗,眼裏很不友善,從蜀中傳來的消息顯示,公子和這女人走的很近,近的有些界限模糊。他這次是帶着任務來的,似乎蜀中發生的一切是個不好收拾的爛攤子。
他有些無力矛盾,一面惟宰相的命令是從,一面心疼公子被折斷翅膀束住的手腳的無奈。
竹猗尷尬哈哈大笑兩下,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有些敬畏又有些慫的想討好。
文化默然轉過頭,“接下來我接手你的事務,你把你所知的關於礦藏的線索都好好理一理,晚上過來彙報。”
武安望着文化的燕京,有些沮喪,但事情鬧得這麼大,大到需要文化親自出馬解決了,他也無力掙扎挽留。
竹猗招招手,“武安,過來過來。”武安搭着腦袋蹲在藥罐子旁
竹猗,“這哪是侍衛,這是你主子吧”
“也算我半個主子,不僅能管我,王家的侍衛他都管。”
“冷冷冰冰,神神秘秘的,叫文化,還以為是個文化人呢。”
“他很厲害、是宰相最倚重的人。王家的奴才有兩個姓,從事武力的姓武,從事文事的姓文,宰相說他武功絕佳、謀事過人、行事不惑,已入化境,賜名文化,統領侍衛,也做謀士。”
“這麼厲害......”
“這次的事情太嚴重他才出馬的。平日在上京里,除非宰相交代的頂級任務需要文化親自出馬,其餘時間要麼就是指揮暗衛、要麼就是出謀劃策,這次,恩,公子都差點死了,營救自然是頂級大事。我沒保護主子,估計不久要回京了,到時候文化大哥定能助主子一臂之力、成就一番大業。”
“……”竹猗驚訝片刻后雖有很多問題,最後卻問道,“宰相把他派來,那他是聽宰相額還是挺王景行的?”
“不都一樣嗎?都是為了干好同一件事。”
當然不一樣,這可是安了個全方位360度監控機在王景行身邊啊。
給王景行灌了葯,幾人圍在桌邊吃飯,文化淡定的拿出兩粒藥丸放在桌上,“就麻煩二老吃了吧,我也好放心在貴處借宿。”
一桌人安安靜靜,不敢發出半點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