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0章 當時明月在(1)
姜咻接到藍澄璧結婚請柬的時候,其實有點懵。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對傅沉寒道:“藍澄璧那麼仙氣飄飄的,我還以為他這輩子都不會結婚。”
傅沉寒將她喝了一半的西瓜汁喝完,道:“那你見到我的第一眼覺得我像是會結婚的人嗎?”
姜咻誠懇的搖頭,而後又憤怒道:“你為什麼要喝我的西瓜汁?!”
傅沉寒道:“西瓜太涼了,不適宜多喝,更別說你現在還在懷孕。”
姜咻噘嘴,說:“我發現自從懷孕后你就不愛我了。什麼都想着你的孩子。”
傅沉寒微微挑眉,道:“我不是向著孩子,是向著你,要是孩子有什麼事,吃苦的還不是你?”
姜咻覺得有道理,但是這並不妨礙她無理取鬧,道:“你就是不愛我了!”
傅沉寒已經十分習慣了,拿了一包薯片拆開,問她:“吃嗎?”
姜咻猶豫了一下,說:“吃。”
於是這個問題就被揭過了。
姜咻肚子裏的孩子已經五個月了,因為是雙生子,所以肚子很明顯,傅沉寒現在已經不太願意她出門了,就怕磕着碰着,要是像葉星謠上次一樣,那他可能會瘋。
但是藍家的請柬都送來了,不去也不合適,更何況姜咻和藍家之間的關係不一般,她之所以這麼久都沒有回藍家,是覺得自己沒臉回去。
蘭見昀當年離開藍家,和藍家徹底斷絕了關係,後來蘭錦兮更是攪弄風雨,姜咻就更不願意去回去了,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面對面對藍家人。
就算把這份血緣關係擺在了明面上,誰知道藍家是會讓她認祖歸宗,還是以她為恥?
姜咻看着手上的請柬,深深地嘆了口氣,道:“我們還是去看看吧。”
傅沉寒摸了摸她的頭髮,說:“不想去就不去了。”
姜咻搖搖頭,說:“藍澄璧畢竟是我表哥,他的婚禮,還是要去參加的,就算不因為這份血緣關係,我們也是朋友。”
傅沉寒就沒說話,讓平白就安排了私人飛機,直接飛永嘉。
姜咻沒有去過永嘉,第一次看見這邊的小橋流水和炊煙人家,只覺得像是畫卷一般,讓人的心也跟着安靜下來了。
傅沉寒攬着她的肩膀,道:“直接去藍家,還是逛逛?”
姜咻不假思索的:“逛逛!”
藍家修建在山上,山腳下是個十分清幽的古鎮,按理說這年頭的古鎮應該都成了旅遊旺地,更別說是保存的這麼好的了,應該是因為藍家的關係,所以在這裏留下了一片凈土。
姜咻看什麼都覺得挺稀奇,她買了把油紙傘給自己撐着,又去看掛成一排排的香囊,剛剛看上一個綉着清冷白梅的香囊,卻有人先一步一把將香囊拿走了,姜咻轉眸,就看見了一個畫著濃妝穿着暴露的女人,長得還不錯,就是身上的香水味實在是太熏人了,姜咻懷孕之後對香水味十分敏感,趕緊後退了兩步,但是又挺喜歡那個香囊,於是有商有量的道:“這位小姐,這個香囊是我先看上的。”
女人哼了一聲,道:“你先看上的?這香囊上面寫你名字了?你叫它一聲它會答應嗎?”
姜咻:“……”強詞奪理的功夫簡直爐火純青啊。
這時候,店主過來了,一臉和氣生財的道:“兩位小姐這是怎麼了?”
那女人瞪了店主一眼,哼了一聲道:“你不認識我?”
店主仔細看了看她,神色忽然大變,諂媚的道:“原來是姚小姐!鄙人眼拙,剛剛竟然沒有認出來,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姚安娜冷笑了一聲,道:”知道你自己眼瞎就好。“
她晃了晃手上的香囊,道:“這個東西,我要了。”
說完就要往店外走,店主趕緊道:“這……姚小姐!你還沒有給錢呢!”
“給錢?“姚安娜似乎是聽見了什麼天大的笑話,道:”我來你這裏買東西,是給你面子!你竟然還找我要錢?你去打聽打聽,我姚安娜在這柳花鎮買東西,什麼時候給過錢!?“
店主皺起一張臉,低聲下氣的道:“姚小姐,要是別的也就罷了,這個香囊可是上上之品,布料都是真絲,上面的繡花也是大師之作,更別說裏面的香料了,名貴的很,要是您不給錢,我們是要虧本的呀!”
姚安娜呸了一聲:“那是你的事,跟我有什麼關係?”
她說完就往店外走,店主攔住她:“姚小姐……”
姚安娜怒道:“好狗不擋道!你給我讓開!不然我讓你這店都開不下去信不信?!”
店主苦着臉道:“姚小姐,我們這是小本生意,還請您體諒體諒吧……”
姚安娜見他如此冥頑不靈,氣的不行,伸手就要推開他,手卻被人截住了,姚安娜大驚,側頭一看,抓着她手腕的人正是之前跟她搶香囊的孕婦,看見那張漂亮的臉,姚安娜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幹什麼?!”
姜咻語氣溫和:“這位小姐,你也說了你是‘買’東西,既然是買,那為什麼不給錢呢?”
姚安娜道:“要你管!鬆開我!”
姜咻卻並沒有松,淡淡道:“要麼把香囊留下,要麼給錢,你自己選吧。”
姚安娜氣的不行,咬牙道:“你這個多管閑事的賤人!和你肚子裏的孩子一起去死吧!”
說完就猛地撞向了姜咻,她用的力氣不小,要是撞上了絕對會出大事,姜咻站在原地沒動,姚安娜卻整個人都被踹飛了出去。
姚安娜摔在地上,疼的表情都扭曲了:“你……你驚人敢踹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可是……”
她說到這裏,眼睛忽然一亮,叫道:“阿軒!這裏!我被人欺負了,你快給我報仇!”
姜咻眯起眼睛朝她看的方向看去,就見一個染着黃毛穿着名牌、弔兒郎當的男人走了過來,他看着很瘦,晾衣桿似的,眼睛下面有一圈青黑,一看就知道是被酒色掏空了身體,是個空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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