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1章

第1121章

秋風停止,幔帳也靜靜垂落。彷彿時間也隨之停止,他們有多久未曾這樣面對面,這樣近在尺咫了?不記得了,好像很久,也好像不久。

“不要再喝了。”他說。

“誰說我喝酒?我只是太開心。”她說。

伸手奪取,不料手腕被捏住。他的手掌好冷,冷的她酒醉勁霎時清醒幾分。酒醉千杯不倒,可身子還是出賣了她,站立的姿勢,萎靠在石凳上,若不是這樣,她定會倒地。

還好,她可以保留幾分,不被人憐惜的同情。

“寧多餘為什麼要這樣?”他說,“明明不是這樣的,你卻要讓所有的人對你誤會,讓人唾罵你。”

他指什麼?

指那晚在河溪中?在夜色下,她不顧一切,赤身下河?還是指月色下,她當著一個不該出現的人,赤身下河?還是把他連同拉下河?

“呵呵!”笑聲哀戚,猶如冷風拂過,“為什麼?”她說。

“為什麼你總是這樣?”

“總是能把我看透?”

萎靠在石凳的身子,漸漸下滑癱軟坐在冰涼地磚上,淡色羅裙鋪開一地。伸手試圖撫平那張憂愁的臉頰,可,對方太高,她只能比劃比劃。

“因為我是騰雲。”因為我是深愛你的騰雲,一刻也不曾忘記你的騰雲。

“我已成親生子。”寧多餘仰靠在石凳上,仰望着慢慢蹲身而下的人。

“可你正打算離去。”騰雲攸然而坐,什麼形象,什麼禮儀,在亭軒幔帳內,什麼都沒有,只有他與她。

空盞內,滿滿一杯,仰頭豪飲,黑髮拂地。眸光如漸漸綻開,開在對坐之人的身上。

“太累,”寧多餘單手支撐臉頰一側,“太累了。”

“我累,他也累。”她說。

騰雲繼續持杯,唇猩紅如牡丹,容顏在一層又一層難言之語中,猶如紛紛花瓣重疊內那點觸碰不到的蕊。

“他是一國君王,他的行事,無人敢不從。”他說,“哪怕是獨寵一人,無人敢異議什麼的。”

寧多餘從支撐動作轉換成看着飄飛幔帳外的景色,可惜霧氣太濃看不清。又只能回頭,從睫縫中闃視那張令她心痛的容顏。

“騰雲,”她叫着,對方停止了動作,靜靜聽着,“離開晨,去過閑雲野鶴的生活。”

手掌中玉杯,被暖熱,酒水濺灑而出,“那你呢?”他說。

寧多餘埋頭在膝蓋處,聲音溢出,“他已為我修建好皇陵。”

‘嘩啦’似流水聲,原來是酒液流出,從手掌中流下,隨後一陣清脆聲,杯盞落地生花,碎片遍地,好似一顆碎裂的心,再也無法拼湊而起。

“你,你早知道了。”閉眼,睫如瓣紛紛展開,“他不會,”

話未說完,寧多餘接過,未抬頭,臉頰依然埋在膝蓋處,“他早已不是曾經的蘭寧鳳晨,他是帝王,”

“他的猜忌,”繼續說,“越來越重。在猜忌中怎能容忍與我有關的一切。”

“那夜,他並未醉,”她說,“與禮部尚書的千金,不是小宮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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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王有術:逃妃逼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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