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白衣男子
離月裳出了黑蟒洞之後是一刻不敢耽擱,可謂是馬不停蹄,只是這黑蟒洞窟周圍也是險象環生,離月裳有好幾次差點掉進溝壑陷阱里,這旁邊的骷髏也是數不勝數。
離月裳看着這些骷髏由最開始的恐懼,現在只是有些沉默,甚至更多的是悲哀。對劉天霸的憤恨也隨之加劇,於是腳下的步伐更加緊密。可是她走了幾圈,發現自己還是回到了老位置。
如此往複之後,離月裳心裏暗想不好,恐怕進入了劉天霸的圈套。而像這種迷魂陣恐怕一時半會很難破解。所以原本離開心切的離月裳,現在只能強迫自己靜下心來,想想辦法。
天色由原來的明亮也逐漸暗了下來。離月裳以前和父親經常上山採藥,可是這座山他還真是半點印象都沒有。這山上雖然有樹但都是呈現黑色。連土壤都是黑色。
又是一陣周旋,把離月裳折騰的筋疲力盡,可是等她停下來是一臉失望:“不會今天晚上就在這裏困死吧,到底哪裏是出口。”說話的時候,隱約感覺有滴答滴答的聲音。
透過不見天日的黑樹,離月裳感覺到有一絲清涼落在了自己的手上,隨之手上一陣灼痛。原本白皙的手臂上有一些通紅,還有一種針扎的感覺。
離月裳小心揉着疼痛的部位。結果越揉越紅腫。接着又有一些雨水落到了她的衣服上,很快衣服上也有幾個小洞。
如此情形下離月裳只覺得自己倒霉透頂。雖然出了那黑蟒洞窟,可是想離開這山似乎是有些不太可能。雨水伴着黑色樹葉落下,那留下來的都是黑水。看着自己的衣服已經被燒出好些洞,離月裳只能處於本能,瘋狂的向黑樹林滲出跑去。
四周到處都是黑樹,她現在猶如一隻無頭蒼蠅橫衝直撞。只聽哎呦一聲:“好痛,怎麼回事。”一隻黑樹枝直接插到了腿里。
離月裳忍着劇痛將樹枝直接拔了出來,而出來的部位還夾雜着黑色的血液。原本疼痛只是星星點點,現在已然是蔓延到了全身。
天色越來越黑,離月裳咬着牙走着,走着走着身體一軟就直接跌了下去。凡是沾到黑樹葉的地方都已經血肉模糊。原本強行讓自己清醒的意思,慢慢慢慢渙散開來。
離月裳使勁掐自己也沒有用,意識越來越模糊。就那樣一直翻滾着一直翻滾着,直到再也沒有任何知覺。
雨一直在下,也越來越急。離月裳在最後一刻想到的是莊主慕容燁,她喃喃的說道:“莊主你會再次出現么?”
翌日,原本以為已經入鬼門關的離月裳,慢慢掙開了眼睛,她竟覺得掃視着周圍,是一個簡單的茅草棚,周圍的陳設也很簡陋。隱約還能聞到濃郁的草藥味。
離月裳輕輕問了句:“有人嗎,有人嗎,這是哪裏?”
這時一個穿着白衫的男子走了過來。他看到離月裳醒了,就關切的回了句:“快躺下,你就不要亂動了,你呀傷的不輕。”
離月裳只覺得自己渾身都有一種灼熱感,她的兩雙手也都被草藥覆蓋著。好像全身也都是紅腫酸疼。
離月裳看了一眼那位白衣男子,輕輕說了句:“謝謝。”
白衣男子擺擺手:“先不必急於謝我,我還不知道能不能把你治好。你這屬於大面積燒傷,我現在給你配的葯也只是常規藥物,暫且能消炎和減緩傷痛,但是我不能保證你會不會留下疤痕。”然後還惋惜的嘆了一聲:“你知道么,我剛見你時還以為你是鬼呢,我家那小河一項清澈的很,也不知道為何就變黑了,不僅如此,我在河裏還發現了你。”
離月裳低下頭淡淡說了句:“打擾您了。我也是失去知覺從山上翻了下來。多虧遇到你,不然我這條命就沒了。”
白衣男子點點頭:“是呀,你是多虧遇到了我,當時你全身血肉模糊,還有你那左邊臉,我我看你難再恢復原來容貌。不過你還是個痴情女子呢,都那樣了,口中還在說什麼莊主。”
白衣男子說這麼多,離月裳感覺有些難以消化:“你說什麼,我我身上的衣服難道是你給我換上的,你你沒有經過我允許,怎敢如此無禮。還有我的臉怎麼了,你給我說清楚。”
白衣男子無奈的聳聳肩:“姑娘,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我再怎麼說也是你的恩人,在說我作為醫者以救人為主,在看到你的那一刻已經不管你的性別。還有你那身材你真是沒有多少料,都是鮮血你知道么。那血淋淋的,只有可怕兩字。反正我是沒有什麼慾望。”
這一番話把離月裳氣的:“你你,我就算血肉模糊,也是女子,你要不願意就我我現在走就是,不要說那麼侮辱人的話。你你我發過誓別的男人不能看我的身體,我今天就要殺了你。”
白衣男子向後躲了一步:“哎呦脾氣還挺大,好吧我知道,你是心心念念你那個莊主吧。既然說到這,那就說說看你是哪個庄的。我呢也不逗你了,你的衣服是醫女給你換的,她現在出去採藥去了。”
離月裳聽后舒了一口氣:“你這有銅鏡嗎,我我看下我的臉。”
白衣男子勸慰的說道:“我要是你,就不看了,難道我會騙你不成。你呢就安心養傷吧,我這葯靈庄雖不及我師父沐清揚那麼出名,但是保住你一條命還是可以的。還有我剛才問你哪個庄的,也沒惡意。因為你現在只有兩條路,要麼就是等你能走動了,去你該去的地方。要麼就是我可以幫你跑一趟。”隨後從枕頭下拿出了一個小口袋,正是秦靈夕給離月裳的束妖袋。
離月裳看到束妖袋直接警覺起來,一把奪過袋子:“不用,我今天就會走。我也沒有時間養傷。”說著就要強行支撐起身體。
白衣男子冷冷說了一句:“看來,你是不信任我,不過也罷。只是你想走出這個院子恐怕也沒這麼容易。我這四周可是從來沒有什麼山。所以你要去哪裏我可以不問,但是從何處來我是一定要知道的。葯靈庄不收污穢之人。這也是我為何只能用最基本的葯吊著你的命的根本原因。當然你可以選擇說、也可以選擇不說。大不了我再把你扔回那個小河渠。”
離月裳掃視了一眼白衣男子,咬着嘴唇說道:“我什麼都不能說,你也不必為難,把我扔哪都行,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