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往事

待慕容燁走後，一直在外廳等候着的袁嬤嬤走了進來。此時的太后很是傷心，嗓子裏幾乎有些哽咽：“袁嬤嬤啊，你倒是聽聽這就是我養育了這麼多年的孩子，有什麼用啊，又是為了一個女人竟把自己的母后給禁足。我就覺得這皇后骨子裏透着不祥。”說著又看看袁嬤嬤，意思是讓她也同意自己的觀點：“你說燁兒不是以前很喜歡莫雨柔么，怎麼我今天提到莫雨柔，他好像反倒不太高興。如今我還真是想通了，這莫雨柔倒是比秦靈夕好一些，更適合做咱們赤焰國的皇后。”

袁嬤嬤看着正在胡思亂想的太后勸慰道：“太后啊，皇上已經長大了”，您看咱們皇上是個很有主見的人，前段時間不是您怎麼逼，他都不考慮自己的婚事么。要我說呀，這是因為緣分未到，就拿前面的莫姑娘來說，我看也是皇上和她沒有緣分罷了。所以，要不太后您就聽老奴一句勸不要操心皇上的事情的事情了可好。”

太后聽到這話明顯有些不高興：“袁嬤嬤。你今天是怎麼了，連你也要氣我這老婆子不成。我本想挺舉順心的話，你這麼一說，我怎麼更生氣了。我之所以這樣，難道你還不知道么，你跟了我多少年了，我以前受的苦難道你都忘了。”說著不高興的撇了袁嬤嬤一眼。

袁嬤嬤呢也不生氣，只是溫和一笑：“是是，我知道太后想聽什麼。只是我想咱們太后也是個講道理的人呀，怎麼會因為以前的陳年舊事亂了章法。況且周安妃和蕭美人來太後宮中也不過隨意提了幾句莫姑娘的事，這八字還沒一撇呢，太后又何必當真。老奴是真的額覺得太后不該在此時提起那個莫姑娘，您想想皇上和皇后可是剛大婚不久，這兩人都還在甜蜜期，太后您現在說什麼估計皇上都未必聽得進去。再說這皇後到底是誰咱們不是也還沒查清楚。至少現在她還是右相府的小姐。背後可是秦淮昌，皇上現在還沒有動右相府的意思，太后如此劍拔弩張的也太不合體統。所以說不定皇上然您在宮中清閑一個月也未必是件壞事呀。不管咱們以後想如何，總得有時間部署規劃吧，不如用這個是件好好想想，如果皇后和花玉瑚小姐沒有關係，自然也就不用為難皇后了不是。”

袁嬤嬤是真的想讓太後放寬心，畢竟太后雖然面容上還是有一些姿色但畢竟是快奔五十多歲的女子，所以在袁嬤嬤看來，太后將皇上輔佐登上帝位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使命，現在最主要是健康，而不是前朝的恩怨。

太后冷冷哼了一聲：“袁嬤嬤啊，你算算你跟了我多少年，自打我是小姐的時候你就陪伴在我身邊，我心裏真正想嫁的人，你難道不知道么？其實我到現在都想不通，明明我才是花家的嫡女，為什麼端木正揚願意娶花玉瑚那個庶女。你倒說說看她有什麼好。”說著有用冰冷的眼神看了一眼袁嬤嬤：“嬤嬤啊，你也不用勸我了，就算皇后和花玉瑚沒關係，這皇后之位也早晚要廢的，我不能看到她的那張臉。我一想到她在宮中，我就睡不着你知道么？滿腦子就都會是花玉瑚。所以她要麼出宮要麼死。我現在只是想廢了她，沒有讓她死已經是仁至義盡了，至於莫雨柔我介意她活着，因為她活着燁兒就不會覺得失去了什麼。”

袁嬤嬤沒想到太后現在竟然如此固執：“太后，您這是何苦呢，何必再給自己找些麻煩事，說真心話，老奴是真心心疼您，雖說您沒能和端木將軍修成正果，可是您也是嫁給了赤焰國最尊貴的男人，況且先皇也是很敬重您的，不說夫唱婦隨，那也是在外人眼裏，你們也是恩愛有加呀。”

太后聽到此話竟然是苦澀一笑：“看來嬤嬤還是有心了，還能看出先皇對我只是在外人面前裝裝樣子。都說帝王薄情寡義，我這麼些年也是能品出幾分。如果先皇真愛我為何不廢了他的三宮六院。我看還是捨不得。你在看看這三宮六院有多少女人給他上了孩子。光皇子就有十幾個。所以帝王眼中的不過隨口一說罷了，你要問我先皇愛我么，我還真不知，所以還是白貴妃殉葬前說的那句話好，生前的皇上是眾人的，死後的皇上說不定才是自己的，不過這白貴妃還真是痴情，竟然真的撇下成王就隨先皇去了。也不枉先皇寵她一場。”

袁嬤嬤給太后杯子裏添了熱茶，太后輕輕抿了一口繼續說道：“可是你可知道端木正揚就不一樣，他肯為了花玉瑚將皇上賜給他的家人全部退回，連腦袋都不要了只為得到花玉瑚那樣的庶女，你說我能忍么，是我先喜歡的端木正揚，可是成為他新娘的卻不是我。嬤嬤你還記得么，他們倆大婚那天花玉瑚笑的多甜，端木正揚那臉上是多開心。我看到她們開心我就不開心了，所以我就。”

這些話倒是把袁嬤嬤嚇了一跳，緩緩說道：“太后不會是做了出格的事，這可說不得。還是太后自己放在心裏就好。”

此時的太后眼睛裏已經有些濕潤，她低下頭，哽咽的說著：“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還如何能憋回去，不如索性今天就給你講講，不必害怕，不是什麼天大的事，只不過她們結婚那天我把花玉瑚灌醉了，我偷偷進了婚房。”

袁嬤嬤聽此依然漏出驚訝之色：“怪不得那天我怎麼都找不到太后您，我可是把整個端木府都找遍了，原來你進了婚房，那可不是你該去的地方。”

太后的眼淚已經滾落下來：“那確實不是我該去的地方，只是我不甘心啊，如果我再不問端木正揚，我就永遠都得不到他了，可是就算我這個嫡女低三下四的哪怕賠上了我的尊嚴。我竟然還是沒有得到他，不僅如此反而讓他還更加討厭我。”

看着太后的眼裏已然滾落袁嬤嬤趕緊遞上了錦帕，安慰道：“好了，咱不說了，那天不管發生啥呢么，都已經過去了，花小姐和端木將軍都已經不再世了，再如何都不重要了。”

太后痛苦的搖搖頭：“不重要麼，不，很重要。你知道么？我把衣服脫掉的那一刻，我是怎麼想的，我想讓端木正揚知道我是真的很愛他，可是你猜端木正揚什麼反應，他直接憤怒的掐着我的脖子問我花玉瑚在哪裏，還說什麼花玉瑚如果傷半根汗毛就把我殺了。”說道這時太后的眼睛裏出了淚光還有更加的怨恨之意：“所以嬤嬤，你說我能寬恕他們嗎，我能寬恕他們的孩子么，這對我來說是從未有過的侮辱。就算他們死了我也不可能原諒。”

袁嬤嬤趕緊拍拍太后的肩膀：“太后，你怎麼不早說，你要是早說了，咱們花家肯定不能放過他的，既然看了小姐的身體，那你就應該是他的妻子。”說著袁嬤嬤也忍不住哭泣起來:“太后，您真是糊塗呀，你說你為了這樣一個人要毀了自己清白值得么？哎有件事我也沒告訴你，因為當時我也不信，就是白貴妃生前的那個嬤嬤說白貴妃曾經給先皇貌似說過什麼，好像就是和太后的貞潔有關。不過先皇那時也信任太后，第二天那老嬤嬤就消失在宮裏了。”

本來還沉浸在痛苦回憶里的太后猛然吃了一驚，口中喃喃說道：“不可能，大婚那天都是花家的親信，我怎麼不知道有白家的人混進來，再說我也是第一次提起這事，怎麼可能還會有別人知道。”說著太后思索的眼神看向袁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