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死劫會是開始?
“誰敢!”
這是玉宏罡的聲音!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作為帝御的強者,玉宏罡還是沒那麼容易被徹底打倒的。
一個高大魁梧的身影在灰塵之中走出來,而他身後的石頭上還有一個人形的凹槽,裏面幾許鮮血還未被風乾變色。
玉宏罡緊緊地握着刀,怒目圓睜,萬獸之王的神態絲毫不打折扣!
真正的雄獅就算是死也是高揚着他的頭顱!
盧傑道:“玉宏罡,你還沒死呢。”
玉宏罡冷笑道:“我怎麼會比你這個吃裏扒外的小人先死!”
盧傑聽后,仰面狂笑道:“吃裏扒外?近數十年來,我迅豹一脈在獸狂宗吃到了什麼?我們吃下的就只有自己被打掉的牙!玉宏罡你急不肯交出魂骨甲,那就受死吧!”
盧傑一揮手,迅豹堂的人便一擁而上。都說雙拳難敵四手,身負重傷的玉宏罡面對如此多的人,雖能將他們打退。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玉宏罡面對着這些勢力低於自己的御者,依然保持着冷靜作戰,同時也不失自己霸道的風格。
但一次一次的車輪戰,又加上他所受的重創,他的御靈很快就耗盡。
白光閃現,其速度猶如閃電,是狂階中品御技——疾影刀法。
消耗完玉宏罡的御靈后,盧傑終於出手了。
玉宏罡卻已無力再用傲炎七決與之對戰,他甚至沒有氣力再使出能和疾影刀法品質相左的御技,在吃力地幾次格擋之後,玉宏罡身上已經多了二十幾道血口。
若不是憑藉這霸道的體質和承載高強修為的筋絡,他早已命喪黃泉。
幾招疾影刀法過後,盧傑停了下來,他壞笑道:“玉宏罡,我們兩個也算是老相識,你還是交出魂骨甲,說不定我能饒了你和你兒子。”
玉宏罡聽完,笑了幾聲,往第上啐了一口血色的唾沫道:“小人,你知道我早就看透了你,又怎麼會聽信你的奸計。”
盧傑惱道:“好,那我就先殺了你兒子,再殺了你!”
說完,他舉刀向玉天劈去。
面對一個孩子,他自然不會太認真,所以他的身法也並不快,這一刀還是被重傷的玉宏罡攔下了。
盧傑惱羞成怒,大叫道:“好,你想死我就先殺了你!”說完一腳向玉宏罡胸膛上踢去。
玉宏罡把刀一隔,但動作中稍顯無力,接着他的人又被踢飛,直飛到後院的桃花園中。
玉天見狀,趕緊向後追去,在一株桃樹下找到了自己奄奄一息的父親。
小孩子想拉自己的父親起來,可他瘦小的身軀怎麼承受得起玉宏罡的重量,這下連他自己也摔倒在地上。
迅豹堂的人都在盧傑的帶領下,追進了桃花園。
盧傑再次揮刀向玉宏罡身上砍去,卻被一塊磚擋住。
那塊磚正是剛才打鬥被砸壞的牆上的磚,而雙手舉着磚的人正是玉天。那塊磚在盧傑御獸幻影黑豹所化的的刀下斷成兩截,玉天感覺自己骨頭好像也斷成兩截了。
盧傑罵道:“小畜生,我先殺了你!”
說完,催動御靈,一刀砍下。
這一刀夾帶着的能量氣旋,完全可以在刀鋒接觸到玉天之前就把他的皮肉攪碎。
可盧傑疾影鬼豹的刀鋒卻被彈開。
玉天身上突然發出紅色的光,光芒擋住了這一刀的力量,而玉天的人旋即向空中升去。
在玉天身體的周圍,橙紅色的一層保護罩護得密不透風,更把他托起直向空中飛去,而同在保護罩之內的,還有一個魂骨甲,是玉宏罡的胸甲。
盧傑見情況有變,拔地而起,奮力一刀砍在玉天的保護罩上,可保護罩與魂骨甲同時發出一陣耀眼的光,將盧傑彈開。
盧傑雖然有帝御一重的修為,但只是一擊還是難以攻破帝御三重強者的氣海。
保護罩內,玉天不停拍打着內壁,口中呼喊着自己的父親。
在地上的玉宏罡提氣最後一口氣,伸出手向玉天喊道:“天兒,好好活着!別為我報仇!”
在玉宏罡的身邊,一隻足以令萬獸震惶的雄獅,正以靈魂態慢慢消散。
盧傑驚到:“難道是氣海,這個王八蛋竟然把自己的氣海護在兒子身上,好送他走!”
沒錯,這層保護罩正是玉宏罡的氣海所化,而失去主人氣海庇護的御獸也就因此消失。
盧傑暴跳如雷,喊道:“殺了那個小畜生!殺了他!”
可玉天越來越遠,眼看就要飛出他們的視野,縱使迅豹一脈以速度著稱,也是奈何不了空中的玉天,何況玉天遠去的速度是那麼快。
就在這時,天空之中閃出了一個青色的身影,狂階中品御技——舒雲掌的力量涌動,一下就打破了那散發著紅光的保護罩。
“天兒!”
玉宏罡伸向玉天張開五指的大手抖動着,用沙啞的嗓音吼道,又一口鮮血吐出,手重重的落到了地上。
盧傑一看,玉宏罡已經沒有了氣息,眼角還有一滴淚。那滴淚背風吹的晃動起來,最終擺脫了表面張力,順着玉宏罡的面頰流下。流着,沾上了玉宏罡臉上,還未風乾的血,變成了和鮮血一般的顏色。
那青衣男子緩緩飄來,沒錯“舒雲掌”,正是玉青軒。
玉青軒仰着頭,連瞅都沒瞅一眼,從鼻子裏哼出一句:“廢物,把東西撿回來。”
他對着奸計篡奪宗主之位的根本就是看不起,很看不起,還有,非常看不起!
盧傑使了個眼色,示意一個滿臉麻子的瘦子去取那兩塊魂骨甲。那麻子點點頭,這就要去拿那兩塊掉落在地上的魂骨甲,可膝蓋剛一離開地面,就又重重的跪到了地下,“咔”的一個聲響,聲音不大卻,驚了眾人。
後面幾個跟班兒輕聲耳語:
“該不會是骨頭吧!”
“是骨頭更好,讓他平時竟拍馬屁!”
“嘿嘿,活該,廢了他的。”
玉青軒豎眉道:“哪裏來的嘍啰,這般不明事理!我在此講話,豈能你們交頭接耳!”
話音未落,一股強大的御靈從玉青軒身上散發出來,後面那一些亂嚼舌根的傢伙就被這御靈造成的威勢震倒。
可奇怪的是,前面那些沒有說話的人卻沒有受到一點影響。
這一下更是驚煞眾人:方才只是看見玉青軒與玉宏罡交手時功法的厲害,並沒有仔細看出玉青軒的手段,沒想到玉青軒竟然能如此自如的控制自己的御靈,真是可怕。
玉青軒又把目光轉向瞥向那麻子,麻子膝下的土漸漸下陷,他張大着嘴巴,頭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全身的骨骼都在咯咯作響。
馬子顫抖着聲音道:“玉堂主饒命!玉堂主饒命!”
他拼盡了全身的力量喊出了這兩句話。
玉青軒背對着他,輕輕地哼笑了一聲,說道:“饒命應該找你們宗主吧。這狗怎麼這般不懂事啊?”
盧傑抬頭望向玉青軒的眼睛,發現他凌厲的目光像投槍一樣扎在自己身上,又馬上低下頭,他怎麼會聽不出玉青軒話里的意味。即使聽不出,那眼神應該再明白不過了吧。
可盧傑好像並不想管。
玉青軒眨了眨眼,那麻子膝蓋下的土又猛地下陷了一寸左右。
麻子伴着痛感喊道:“宗主,宗主!救救小人。”
盧傑好像隨口說道:“麻子不懂規矩,還望玉堂主饒過。”
玉青軒道:“是他不懂規矩嗎?”
說完他又把眼一瞪,盧傑也感到身上被施加巨大的壓力,讓他瞬間感覺到極其難受。
玉青軒一臉奸詐地說道:“我說的是讓你去撿吧,還等什麼呢?”
盧傑連滾帶爬地向外面奔去,如果實在平常,他肯定會把槍打爛之後,穿牆而出,但今天這個要命的煞星在這,他可不敢在如此高調地行事。
他跑到玉天身邊,先是伸手一探,玉天已沒了氣息,心裏有一陣小小的暗喜,嘴角剛要挑起,卻又覺得恐怖。它他伴着這股驚嚇,心裏暗忖道:這玉青軒連自己的親外甥都下的去手,對我們會是什麼招數,這麻子就是前車之鑒,他也是在殺雞儆猴啊。
盧傑點了點頭,這才端着玉宏罡從身上剝離的七星烈蠻獅王胸甲跑回來,在玉青軒身後低頭,舉起魂骨甲往上送去。
玉青軒便扭過一半頭來,一隻眼就放出了凄神寒骨的光:“怎麼,你這個垃圾想拿垃圾的垃圾來賄賂我嗎?”
盧傑咬了咬牙,卻又低聲道:“不是不是,只想謝謝玉堂主,我們如此叨擾您,心裏過意不去”
玉青軒擺擺手道:“不必了。”
盧傑道:“那個孩子是玉堂主的外甥吧,您怎麼......”
話音未落,盧傑便猛地後退幾步,這是玉青軒驟然在他身上施加威壓所致。
玉青軒冷冷道:“那叛逆生的孽子也配當我玉青軒的外甥!你沒有屁放了給我趕快滾!”
盧傑起來,向後頭瞅了一眼,手捂着胸脯的說:“你們幾個還不快走,別在這煩擾玉堂主。”
眾人聽到,趕緊起身,有兩個人去扶麻子,卻在麻子站起的時候聞到一股騷臭味。其他的迅豹堂的人慌慌張張收拾東西。
盧傑正想走時,且怎麼也抬不起腿,他的頭上已經滲出汗,但還是硬着膽子回頭。
玉青軒背着手,走到他跟前,斜眼看着他說道:“我不想讓人知道獸狂宗宗主連個五六歲的孩子都收拾不了,還要我插手!明白什麼意思吧昂!”
盧傑使勁點頭道:“屬下和獸狂宗所有人都會守口如瓶。”
玉青軒道:“滾吧。”
迅豹的人匆匆後撤,逃離現場時,卻還不忘再亂扯幾句:
“這玉青軒這麼有能耐,他得多厲害啊。”
“你沒聽見那個死了的剛剛說嗎,已經達到玄御了。”
“玄御!我的媽呀!宗主才剛剛到達帝御呀!”
玉青軒自然也是聽見了,不過,他不想與這幫“廢物”再浪費時間罷了。
盧傑聽見了,本就被玉青軒侮辱,心裏鬱悶得很,再聽見他們說這些肯定也就更不高興了,他罵罵咧咧地訓斥幾個亂嚼舌頭的,說道:“你們幾個東西,天天亂嚼舌頭,小心我拔了你們的舌頭,敲了你們的牙!”
盧傑還沒罵完,玉青軒早就聽得反感,沒好氣地說道:“真啰嗦!”盧傑趕緊閉嘴。
玉青軒又托着音喊了一句:“滾得太慢了。”
迅豹堂眾人撒腿就跑,不出一盞茶的的功夫,迅豹堂的人便逃得無影無蹤。
玉青軒看着滿園的桃花,長嘆一聲,淚水潸然而下,他知道在這座大宅的角落還有幾個僕人躲在哪裏發抖,但他不想管他們,他從來都不管與自己無關的人。
可現在,好像與他有關的人都不在了。
玉青軒從鴻蒙石中取出一張錢票,隨手一揮,薄薄的一張紙竟釘在台階上,他高聲道:“把你們的家主葬了吧,就葬在這株桃樹下。”
他想了想,又拿出一些碎金塊,大約價值兩萬銖,他放輕語氣說道:“那些錢是給你們的。給你們家主買些他生前喜歡的玩意,但是立碑就不必了。”
說完,他又化做一道青光而去。
躲在角落裏的僕人又膽子大的,出去到台階上撿錢,可手指當碰到那些金幣,就聽見方才那可怕的聲音:
“按照我說的做,有一點差池,便叫你們化作齏粉。”
“錢票是給你們家主料理後事的,金子是給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