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一章 關於這一點,他是再清楚不過了
可偏偏,卻是他得到了。
這怎麼可能?
不僅僅是他,就連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相信這樣的事實。
明明,鞏眠付才是婚生子,才是遺產該有的繼承人,然而,鞏老爺子的財產,卻是半點都不漏地給了鞏玉堂。
若不是當初的那些人,恐怕他們都會以為鞏玉堂只是鞏老爺子收養回來的一個孩子。
旁邊,鞏眠付沒有說些什麼,只是那眉頭緊蹙,似乎,是在沉思些什麼。
首先按耐不住的,是鄭家的人。
有人率先站了起來,指着鞏玉堂就破口大罵。
“怎麼可能會留給這個私生子?而且還是全部?不,這不可能是真的!這遺囑肯定是假的!”
此話一出,很快就得到了附議。
鞏玉堂仍然坐在那裏,腰背挺得筆直。
對他來說,他沒有做過任何一件虧心事,自然,對遺產的內容,也是絲毫不知情的。
這又怎麼能將所有的責任都怪在他的頭上?
可這些人就是硬着口氣,直接把罪名冠到了他的頭上,死活咬定就是他把遺囑給改了,而真正的遺囑被他藏起來了。
眾人把矛頭指向了杵在一旁的律師。
律師顯得很無辜,他回想了一下,餘光瞟向了鞏玉堂,而後才緩慢地開口。
“這事我不清楚,之前楚老先生到我們律師樓來簽訂遺囑的時候,我們是有相關的負責人專門負責的,而那個人前不久離任了,才由我們來接受。不過,我到是聽說,似乎幾天前曾經有人來過律師樓,說要看看遺囑之類的,至於有沒有看,我是不清楚了。”
這話猶如一顆炸彈,投放以後,徹底地轟炸着眾人的耳膜。
潛藏的意思,很是明顯。
鞏玉堂再次成為眾矢之的。
張娜是怎麼都看不過眼,連忙幫口。
“不可能的,他不會做這種事的,他……”
然而,她的話還沒說完,就遭唾棄。
因為她是鞏玉堂的生母,眾人皆認為,她自然是幫着鞏玉堂的,因此,這個女人,也是有着很大的嫌疑。
到了最後,就連鞏子安也有些看不過眼了。
“我想這應該是誤會,大哥……他是不會改遺囑的,或者,爸真的把遺產都留給了大哥,這樣其實也挺好的……”
他本就不想拿鞏老爺子的遺產,這樣的結果對他來說,是最好不過的。
他縱使一直以來都是喊鞏老爺子作“爸”,但他並非鞏老爺子親生兒子這件事,他是清楚的,他也明白自己在楚家的處境與位置。
可偏生,他的這些話普一出口,便又遭到了跟張娜一樣的對待。
江沅看在眼裏急在心裏。
鞏玉堂是倔得一句話也不說,似乎,是清者自清,但是,鄭家人又豈是那麼容易對付的主?他的沉默,看在鄭家人的眼中,就是默認。
這還得了?
江沅也是相信鞏玉堂的為人的,改遺囑這種事,鞏玉堂不可能去做,他也不屑去做。
她剛想出聲,沒想,鞏眠付卻在這個時候按住了她的手。
她轉眸看着他,他搖了搖頭,示意她別摻合。
可是,這種不公的對待,她又怎麼可能不插手?
剛想說些什麼,鄭家人卻在這節骨眼上將一句話脫口而出。
“難不成,鞏老爺子那老東西是你殺的?”
這麼一句,便讓整個客廳都靜默了下來。
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在了那個人的身上,那個人也不覺得自己到底是哪裏說錯了,他不過是提出了自己的疑惑而已。
“我可聽說了,鞏老爺子是被人謀殺的,但是具體的內容我不清楚。而如今,鞏老爺子死了,他的遺產按道理說應該是留給婚生子的鞏眠付,卻偏落到了私生子的鞏玉堂身上,這說明了什麼?不就明擺着,鞏玉堂為了謀得遺產,不惜謀殺了自己的親生父親?”
不然的話,鞏老爺子的遺產不可能全部留給鞏玉堂的。
但凡是只有一丁點也好,但卻沒有,鞏老爺子全部的遺產都給了鞏玉堂。
再加上鞏老爺子的死本就存有各種的疑點,如今看來,是可以連在一起的。
他的這番話說出來,眾人皆覺得極有道理,便紛紛開始指責鞏玉堂,有人更是走到律師的面前,宣稱這遺囑不能成立。
張娜想也沒想就擋在了鞏玉堂的面前,想不到,被人推了一把。
她跌倒在地,一臉的痛苦。
鞏玉堂的臉色丕變,想要過去攙扶他,然而,卻怎麼都過不去。
這些人就擋在了他的面前,揪着他的衣領謾罵,怒火爬上了他的眉梢,他摔開那人的手,眼眸里儘是冷意。
“我沒有謀害爸!我更沒有篡改遺囑!沒有做過的事,我不會承認!你們別想隨便把罪名冠到我的頭上!”
對鞏玉堂來說,沒有做過的事,他不可能會承認。
他雖是鞏老爺子的私生子,但他對鞏老爺子是連半點的謀害之心都沒有,更不可能覬覦他的財產。早在以前,他就有了自覺,鞏老爺子的財產,只會留給鞏眠付。
關於這一點,他是再清楚不過了。
況且,前不久他就已經離開了楚家到外發展,那時候,他是連半點屬於楚家的東西都沒有帶走,起初開公司的資金,也是貸款的。
今天,他會坐在這裏,不為其他,他只念在,過去的二十多年,鞏老爺子確確實實是把他撫養長大了,縱使,那時候他並不知道自己是鞏老爺子的私生子。
若沒那些養育之恩,他這會兒早就已經離開了。
可是,這些人卻做了什麼?他們將謀害鞏老爺子的罪名冠在了他的頭上。
只因為,鞏老爺子的遺囑里,寫着要把自己名下的所有遺產都留給他。
就連他也並不知道鞏老爺子為什麼要立下這樣的遺囑,若是可以,他想問一問鞏老爺子為什麼要這麼做。
是因為愧疚嗎?跟鞏眠付一樣同是他的兒子,卻被他以養子的名義養在身邊這麼多了,才會立下這樣的遺囑,企圖來彌補他?
但細想,這樣的可能性是極少的。
他推開這些人,走到了張娜的面前,將她攙扶起來,張娜的面容帶着些微的擔憂,她緊緊地攥住兒子的胳膊,對着他們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