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八章 更何況,有你陪着呢
江沅避開了他的目光,生男孩子還是生女孩子這事又不是她能決定的,她當真是奇怪極了,別人是恨不得胎胎都是男孩,而他呢,卻偏偏想要一個女兒。
“它現在才三周,不會知道究竟是男是女的。”
她笑,看着自己的小腹。
其實對她來說,無論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她都是喜歡的。
可鞏眠付顯然不是這麼認為。
他盯着她的小腹,心裏不禁有了個想法。
若這一胎還是個男孩子,那麼他就將這孩子重新塞回去,再造一個女孩子出來。
但鞏眠付永遠都不會知道,他的這一個願望,是這輩子都不會實現了。
當然,這些都是后話了。
鞏眠付讓她平躺下來,她的腿仍然傷着,他的動作是小心翼翼的,江沅有些不好意思了,她也沒受多大的傷,他竟是這樣緊張兮兮的。
對此,鞏眠付給出的解釋是“怕動了胎氣”。
他似乎也沒打算離開,就側躺在她的旁邊,由於床有些小,他為了能騰出更多的空間,身子幾乎是半垂在床邊的。
她自然知道,便拉扯了他一下。
“睡過來點吧!”
他這才勉強挪了挪,但是,根本就沒挪多少。
她知道他這是為了她,她心裏暗暗嘆氣,伸出手環住了他。
見狀,男人深怕她會跟着自己掉下床,立即往裏頭挪了挪。
她把臉埋在了他的胸前,鼻翼間,儘是他熟悉的氣味,她慢慢地閉上了眼,心裏卻是清明的。
她很慶幸,自己能有他這般深愛着,她也能篤定,在這個世界上,怕是沒有人比鞏眠付還要愛她了。
這樣的她,很幸福。
……
她懷孕的消息很快就傳來了。
鞏玉堂和鞏子安都各自來看過她一次,她清楚地記得,鞏玉堂過來的時候,雖然臉上在笑,但是那笑怎麼看都有些勉強。
再有了孩子,就代表着,她跟他之間的可能性又小了一點。
江沅並沒有說些什麼,對於鞏玉堂,她只是簡單地把他當作是一個朋友,至於朋友以外的情感,她是連半點都沒有。
自然,也不願意去欺騙他。
他大概也是知道的,因此,沒有呆多久,就離開了。
而鞏子安來的時候,臉上的笑也是有些勉強的。
他並不是不為她感到高興,他進來的時候,眼眶是微紅的,想來,是仍然沒能接受鞏老爺子去世的事實,但他還是關切地向她詢問了幾句,臨走前,還特地叮囑她要好好照顧自己的身子。
由於鞏眠付之前就已經跟她說過會給她配保鏢,因此,保鏢的到來,她並不覺得詫異。
只是,鞏眠付到底還是考慮得周全,有一個保鏢是貼身保護她的,而其他的一些,則是守在了御庭的四周。
她的腳傷本來就不是很嚴重,沒幾天,就被批准出院了。
回到御庭以後,月嫂忙前忙后地替她進補,嘴裏嘮叨着要讓她養好身子生一個大胖小子,每當鞏眠付聽見這樣的話,免不了跟月嫂爭論一番。
兩人爭論的內容,無非就是鞏眠付一個勁地似是在自我催眠似的說她肚子裏的這一胎必定是一個女兒。
等到消停以後,月嫂到她面前來難得抱怨。
“太太,先生這是想要女兒想得厲害,可生男生女這誰都控制不了,若是這一胎還是個小少爺那該怎麼辦?”
聽見她的話,江沅不由得開始想像了起來。
如果這一胎還是個男孩子,大概,鞏眠付會氣瘋吧?
期待了幾個月,結果出來的還是個帶把的,他不懊惱到吐血才怪。
當然,這些想法她是不可能告訴鞏眠付的。
至於肚子裏的孩子,她是決定了不再去做性別的檢查,反正不管是男是女,她都會喜歡,而鞏眠付順着她,便也沒說些什麼。
之後的一段日子,都是相關無事的。
沒過多久,鞏老爺子的葬禮即將在城北的墓園裏舉行。
這些天,他們挑選了最好的地方,雖然鞏老爺子的生前做了不少的壞事,但畢竟死者已焉,很多事情,便也不想再去過多的計較。
葬禮這一天,她是說什麼都要出席。
鞏眠付是反對的,雖然她現在的腿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可是,對他來說,好得差不多並不代表痊癒了,而江沅是覺得他太過小題大作了。
主卧內,她雙手叉着腰,一副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模樣。
“不是我非要去,而是你的女兒想要去送一送他的爺爺!難道,你女兒的要求,你還不答應嗎?”
她知道,女兒是他的軟肋,便只能搬出了女兒的名義。
鞏眠付顯得有些無奈。
他看着她平坦的小腹,再抬眸看着她。
“你現在腿還沒好全,而又懷了孩子,還是別去,留在家裏休息吧……”
然而,她卻是說什麼都不答應。
“為什麼不讓我去?我是懷孕了,又不是斷了腿,更何況,有你陪着呢,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她都說到這份上了,他便只能嘆了一口氣,妥協了。
出門之前,他叮囑那個又叮囑這個,江沅是頭疼極了,當真覺得,這個男人是越來越羅嗦了,就好像她生活無法自理一樣,什麼事都要插一隻手進來。
出了門,他替她打開副駕駛座的門,甚至還主動幫她系好安全帶,這才將車子啟動。
他開得很慢,當真浪費了一部好車的性能,她的表情有些鄙視,以前他不是都開很快的嗎?怎麼這會兒卻像個烏龜爬行似的?
她忍不住望向了他。
“你確定你以這樣的速度,天黑之前我們能到達墓園嗎?”
那墓園可是離市區足足有一個半鐘頭的車程,而葬禮則是安排在下午,她當真有些懷疑,以他現在的這速度,恐怕到達的時候,葬禮早就結束了。
他瞟了她一眼,她立即拍着胸口保證。
“你就用你平時的速度好了,孩子在我肚子裏,我會顧好它的。”
他只能再次嘆氣,踩下了油門。
幸好,兩人還是趕在了葬禮開始前到達墓園,她快步地往上走,深怕會趕不上,而他小心翼翼地在身後護着,深怕她一個沒站穩身子往後倒。
葬禮上,來的人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