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扒掉她的衣服
秦沅汐死死盯着眼前哭泣聲止的女子,目若噴火。
這人還知道自己尚未及笄之身不能那般裸露呢?
那般算計,她把自己堂堂皇家郡主的清譽放在哪裏了?
“俞茼!你倒是好清楚呢。”
“你現在知道你自己要保護自己了,你先前算計本郡主怎麼沒想到,還是你們俞家覺得我天家子女沒有清白可言?”
秦沅汐咬牙切齒地聲音傳入耳,字字珠璣,讓捂着火辣辣側臉的俞茼徹底沒了主見!
“郡主,民女不是這意思,可民女真的不敢,這樣做會毀了……”
俞茼焦急的求饒還未說完,又是一聲清脆的巴掌落在通紅的面頰。
帶着深入骨髓的疼痛,俞茼含着淚雙腿一軟,倒在了地上。
一手撐着了地面,那祈求的眸光依舊是看着秦沅汐,顯得落魄至極。
秦沅汐目光陰鷙而肯定,“俞茼,本郡主今日已經給了你兩個選擇,第一,秉公處理,你自作孽,不虧。”
“第二,你脫掉上衫,露出裏衣在一樓門外自己給整個曲江池的士子承認你的錯誤,讓所有京城人士知道你俞家的俞茼如何下jian不知羞恥,”
“你雖清譽半失,但本郡主絕不會追究俞家的責任,而且你我之間依舊不可撇清,你自己考慮其一,”
望着地上面若死灰的俞茼,秦沅汐並未給她一個體面。
她又補充道,“你若是敢反抗,我便令我的侍女脫掉你全身衣衫丟在樓下,讓你知道什麼是真正連自盡都不能挽回的局面,”
“到時候你清譽失盡,你大可以試試全天下是討伐我這個狠心郡主,還是覺得你這個膽大包天的下賤女子自作。”
秦沅汐是個睚眥必報的性子,既然認定了俞茼的歹毒,她就不可能讓俞茼好過。
毀其一生,這是她所堅持的。
見雲熙郡主這般說話,俞茼已是心死,望着古銅色的木板地面,那豆大的眼淚由通紅的臉頰滾落而下。
一顆顆打在地面,宛若盛夏的暴雨如注,再也止不住。
換做一般女子,死也不會這般留個不知恥的名聲在世的。
可俞茼完全糾結了,死暫且不說,她對爹有徹徹底底的陰影,若真的尋了第一個條件,她承受不住。
可第二種……
真要是在外人面前做了,那就是連妓都不如。
雖然罪不及家人,但會讓她毀了一生,連帶着俞家也會因她丟臉,但被懲罰的力道顯然少太多。
可程沨那邊……
俞茼那吹彈可破的薄唇已是出了絲絲鮮血,嬌弱的手心被指甲深深刺穿。
時間彷彿靜了須臾。
紫茵考慮到郡主這樣做的後果,本來想制止,卻是被秦沅汐凌厲的目光駁回。
秦沅汐由上向下俯視,雲淡風輕。
她並不在意俞茼的想法,她也不在意俞家如何。
按照她的了解,總之俞茼會選第二種事息寧人的,而秦沅汐要的就是毀掉俞茼的一生。
俞茼終於是在秦沅汐冰冷的目光下緩緩起身。
“郡主想要民女怎麼個脫法?”一手捂着臉,目光帶怨,她的聲音也是平靜許多。
秦沅汐輕輕一笑,目光往下探了幾分,“沒什麼太露,只求褪至上腰,完全露出肚兜來,難不成俞小姐還想要再怎麼?”
俞茼不說話,雙手慢慢移向了腰間,猶豫不決。
從今日起,她怕是要在長安抬不起頭了……
隨着絲帶解去,俞茼只着裏衣,攬着衣衫至了腰間。
站在秦沅汐身前,俞茼的目光決然,只是無力的留着眼淚。
秦沅汐滿意的點頭,看着她那白色里衫,嘴角露出一抹譏諷的笑。
“紫茵,你去將那些公子叫來,對了,特別是程沨,一定來。就說俞大小姐想請大家看場好戲……”
“奴婢遵命。”紫茵施禮,轉過身就要往外走。
可注視到俞茼如此,也是既憤怒又心生憐惜。
本朝如何她不知道,可前朝這種算計俞茼連帶着俞家都是掉腦袋或者發配的。
是不幸,也是萬幸。
也不過一刻鐘的時間,紫茵回來,門口已是來了不少人,互相狐疑議論不停。
秦沅汐伸出一根手指,“時間不長,也只讓你站半刻鐘,紫茵你下去管好她。”
“你就說你是使奸計意圖陷害本郡主,好在本郡主躲過一劫,你本該死罪,但本郡主出於心慈,不追究俞家的責任,但要求你將設計本郡主的過程在外面演一遍。”
說這些話,俞茼早已經預料,落着眼淚垂下頭,艱難地朝樓下走去。
這幾步之遙彷彿萬里,秦沅汐在樓上的窗戶朝下望了許久才見門口傳來驚天的呼聲。
俞茼答應這般做,自然是沒有回頭路走的,見到她屈辱的走到眾人面前,秦沅汐終於心生快意。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還真是……
真是痛快啊!
她還不曾見過這般無視禮法清譽的,今日倒可開開眼界。
樓上的秦沅汐十分開心,可樓下的俞茼半攬衣衫見到外面這麼多人,出於羞恥還真是試圖轉反。
可到底已經被看見,她也是遲了。
一邊掩面一邊流淚,拚命往上攬着衣衫想要遮住羞恥,可終究是怕秦沅汐的責怪,不敢太放肆。
門口男女各家世子千金此刻見一名女子半露而出,是真的瘋狂了。
其中有幾人直勾勾看着似要盯出什麼,可嘴上卻是發出喟嘆。
“各位兄台,這是誰啊?怎麼在外男前這般無羞恥?”
“是啊,不知廉恥為何物,沒曾想我們京都有着般寡廉鮮恥的女子,喂,你誰家的?”
“……我看像是……”
“哎,會不會是翠香樓的,這是要來攬客?我說小丫頭你要脫全脫了算了。”
“你胡說八道!翠香樓哪裏有這般不知羞的女支!……額不過這人還……”
眼前閑言碎語讓俞茼幾欲崩潰,可她卻是沒有退路了。
死死護住了胸前衣襟,俞茼發紅的眼眶看着四周男女,咬了咬牙。
“各位公子,小姐,我是俞家的五小姐……”
周圍人一聽這人半露出門還如此坦然提供身份,當即炸卡了。
人群中的程沨板著臉看着俞茼作踐,搖頭嘆息,也不曾問些什麼。
“原來是俞尚書家啊,俞家怎麼出了這等不知羞恥的女子……”
聽聞俞家,中有幾個試圖伸手揩油的公子訕訕住了手,只是賊兮兮的目光依舊未從那白色裏衣移開。
其實這裏衣面料很大,眾人又不曾走到俞茼身後,俞茼再如何衣衫不整,也沒有被看出什麼真正的東西哪怕一點皮膚來。
說白了還是女戒和羞恥心作怪,裏衣乃是私密。
“小女請罪,”俞茼低聲啜泣,“小女在宴前設計陷害大郡主,被大郡主察覺。”
“…郡主心慈,不忍加罪俞家,民女請求……將謀害郡主的手段再現,請諸位原諒小女……”
說到最後,俞茼已是聲若蚊蠅,通紅的臉頰遍佈淚水。
從俞茼表明目的的開始,程沨已是一改常態,不再管她如何丟臉,也不顧她如何可憐。
他好奇地目光四處遊走,終於是在二樓窗檯見到了向下探望的秦沅汐。
可秦沅汐並未在意,依舊笑嘻嘻看着俞茼的導演。
聽聞俞茼的手段,周圍人已是對俞茼愈發憎惡了幾重。
“本以為什麼情況,原來這歹毒女子竟是算計雲熙郡主,還是這等挫計,”
“真是活該,還是俞尚書的嫡女……嘖嘖……”
“是啊,自作孽罷了,估計是怕連累俞尚書,活該自己吃下自己的苦果。”
可這人群便有一個年長女子的微搖頭,“郡主還是太狠辣了,這俞小姐但凡講羞恥,也有一輩子陰影了……”
“噓,……郡主在上邊看着呢!”
“…哦……”這女子連忙抬頭望去。
見二樓雲熙郡主笑意盈盈的模樣,當即變了臉,“…該,俞小姐活該,膽敢欺辱天家,郡主留她性命已是萬慈。”
“……”
俞茼在外邊不多不少,剛好是半刻鐘,
待秦沅汐親自開口,俞茼才慌忙攬起上杉,急匆匆遮掩下入了酒樓。
……
下午秦沅汐回到寧宮,關於俞茼和她之間的恩怨已是傳遍了大街小巷。
這等奇事,隱隱有傳遍關中的勢頭。
丟盡了俞家的臉,俞茼少不了被俞尚書大罵一通,不過事情苦果被俞茼自己的清譽承擔,總歸是少了太嚴厲的懲戒。
秦沅汐一入宮便被她的父王母妃連帶皇祖母一道請進了寧聖宮批評。
關於曲江池的事情,她是一口咬定自己無錯,是俞茼自己自作自受,不過也沒有再要求追責。
太子自然不能說自己的女兒險些丟了名聲不能給俞家懲罰的,也覺得女兒這般做雖然不妥,但並不算過分。
既然女兒說了,而俞茼也沒有成功,也便同意了秦沅汐的請求。
只是出於人道主義,太子還是給俞家下了安慰的旨意。
俞尚書自然不敢承受皇家的歉意,但更不敢推脫。
而俞茼自然而然,算也是徹底失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