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遇龍
九月一號,開學日。
老校長帶着陳林軒他們在校門口迎接了十六名來上學的孩子后,便帶他們在小操場用老舊的設備奏響國歌升國旗。孩子們那亮晶晶的眼眸注視着鮮艷的五星紅旗,充滿着希望。
在一番自我介紹下,陳林軒三人跟孩子們有了個初步的認識,接下來便是驗收暑假作業跟學習的環節了。
……
轉眼到了九月三十日,陳林軒他們昨天在給中心小學的十六名學生佈置完假期作業后,商量着國慶節的安排。譚新跟袁湘決定回家看望父母,陳林軒則決定留守在學校防止學生們有什麼情況聯繫不到他們。
上午,陳林軒送走了譚新跟袁湘,便回了學校拿出張向陽送他的魚竿,準備去河邊釣魚。拎着桶,提着魚竿的陳林軒剛走到河邊,耳邊便傳來一陣響亮的吟聲。他四處張望了下,並沒有看到其他人或者動物,正感詫異時,胸前的玉佩又傳來了熟悉的灼熱感。
陳林軒取出玉佩,玉佩並沒有像往常一樣恢復溫度,而是一反常態的保持着灼熱的高溫,燙的他不得不取下玉佩,拎着紅繩。玉佩上閃過一層淡淡的白光,在太陽的照耀下幾乎不可見,讓他進入了失神的狀態。
失去意識的陳林軒沿着河岸走了一段路,便直直的往河中間走去。如上次一樣,沉入河底后便是那塊熟悉的地方,法陣綻放出璀璨的藍色光芒,將他帶到了那處宮殿。
這次他很快便恢復了意識,回過神來發現身處一處陌生之地,不禁四處打量。幽暗的燭火照亮了整間房屋,四處無風,卻有燭影搖搖晃晃,不禁讓人膽寒。
“這…這是哪兒?我是在做夢嗎?”陳林軒掐了一下自己的臉頰,有些痛,應該不是在做夢。晃動的燭火帶不來一絲暖意,雖是初秋,卻讓人感到一股寒意。陳林軒看到了桌上的刀和劍,走近觀摩了下,不敢觸碰。
他轉身看見了宮殿的門,走過去試了試,果然無法打開。木門寬厚結實,上面雕花精美,透過縫隙,只能看見一片漆黑,沒有絲毫光亮,陳林軒便暫時放棄了破門而出的打算。
繞着四周轉了一圈,牆上佈滿各種風格的玉雕以及字畫,真假尚未可知,但一番琢磨之下便可發現宮殿主人的品味應該是不低的。
“喜歡嗎?喜歡就送你了。”突然,殿上傳來一陣清冽的女聲,空靈淡漠毫無溫度,彷彿送出去的不是自己的東西一樣。
陳林軒轉身看去,入眼便是那張熟悉的面龐,美得令人失魂落魄。不同的是,夢境中那張臉溫婉動人,待他柔情似水,而現在,面若寒霜拒人千里之外。
“是你?這是哪兒?是你把我弄到這來的?”陳林軒壓制住內心深處的困惑不安,以一種極其冷靜的口吻問道。
“哦?你認識我?”女子從座位上緩緩起身,一襲淡白色的宮裝仿若盛開的梨花,如瀑的長發隨意挽了個髻
兒,用一根玉釵固定在腦後。她慢慢走下台階,在陳林軒身前約兩米處停住,問道:“你叫什麼?祖上是何人?”
“你又是誰?這裏是哪裏?我總感覺在哪見過你。”陳林軒並沒有回答女子的問題,而是反問了幾個問題。
“敖琴雨。”女子報出一個名字,應該便是她的姓名了。
“敖琴雨?好美的名字,跟人一樣。”陳林軒嘟囔了一句,然後說道:“我叫陳林軒,我是怎麼到這兒來的?”
“我自有辦法把你帶到這裏來,告訴我,你的祖上是何人?為何你是姓陳,而不是…?”敖琴雨似是執着於這個問題,又問了一遍。
陳林軒不禁奇怪道:“而不是什麼?這位敖小姐我們不過第一次見面,你就問我祖宗的事,不太好吧?”
敖琴雨沒有理會他,伸手直指他的眉心,陳林軒便感到一陣刺痛,接着便是一段生澀的口訣印在他的腦海里,她說道:“默念這段口訣,然後咬破手指把血塗抹在你拿的那塊玉佩上。”
陳林軒試了試觸碰那塊玉佩,已經不燙人了,昏黃的燭火下可以看到玉佩上發出淡淡的乳白色光芒。這塊他佩戴了二十多年的玉佩,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陳林軒猶豫了下,決定照她說的去做,倒要看看能整出什麼么蛾子來。
他默讀了好幾遍才把口訣念順,然後咬破手指,將血塗抹在玉佩上。頓時,玉佩華光乍起,一聲洪亮的吟叫聲直衝雙耳,片刻失神后他反應過來,跟剛到河邊時聽到的聲音一模一樣。
“這…這是什麼動物的聲音?”陳林軒問道。
“動物?小子,諒你也沒見過真龍沒聽過龍吟,再有下次把龍吟當做動物的叫聲,定將你沉到南海幽谷,永世受那極寒之刑。”敖琴雨生起一絲怒意,片刻后便消散,雖然沒聽懂她說的是什麼,但陳林軒得知,她說這聲音是龍吟。
陳林軒哈哈笑道:“哈哈哈哈龍吟,敖小姐你開玩笑吧,這世上哪有什麼龍啊,那都是神話哈哈哈…”
“神話?誰告訴你神話都是假的了?無知者無畏!你區區一介凡人,也敢妄言龍的存在,今日我便讓你開開眼界,免得以後給你祖上丟人。”敖琴雨說罷走回殿中,雙眼怒視陳林軒。
伴隨着一聲清亮的龍吟,一襲白色宮裝的敖琴雨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條藍色的龍,四爪着地,龍首高昂。
“頭…頭似麟,角似鹿,項似蛇,鱗似魚………這…這真的是龍嗎?我肯定是在做夢。”陳林軒嚇得跌坐在地上。
“無知的凡人,站起來!”敖琴雨幻化回人形,叱道。
陳林軒從地上爬起來,仍沒有從見識到真龍的失魂中緩過來。敖琴雨見狀搖了搖頭,將一段清心咒訣打入他的腦海,片刻之後,陳林軒才回過神來,望向她,帶着一絲驚恐以及疑惑。
“為什麼?”陳林軒問道。
“什麼為什麼?”敖琴雨不解。
“為什麼你要讓我見到這些?你剛才說別給你的祖上丟人,你是見過我的父母還是?”陳林軒問出了心底的疑惑以及自己的猜測。
敖琴雨不禁沉思:他的血能夠引發玉佩的共鳴,身份應該錯不了,但為何他對於玉佩的事情似是一無所知?他姓陳?難道她的家族後來改姓以避禍事?
敖琴雨思考了一會兒,問:”你不知道這塊玉佩的作用?那你知不知道你祖上是何人,家族現居何處?”
“玉佩?玉佩自小便戴在我身上,我父母在撿到我的時候便有了,也沒人告訴我這玉佩有什麼作用啊。”陳林軒一一回答:“我也不知道你說的什麼祖上何人,我都不知道我親生父母是誰,出生我就被遺棄了。”
“棄嬰?為何玉佩會在你身上?”敖琴雨疑惑不解,然後說道:“待會我跟你一起出去,你給我安排個住處。”
陳林軒聽到便說:“什麼?你出去?大姐你是龍啊!龍,你不應該在水裏生活嗎,為什麼要出去住!你不是有這麼大一座宮殿嘛!”
“我曾以人身行走世間六百載有餘,在人世間居住一下有何不可?何況我已在此處沉睡八百多年,也該出去活動活動筋骨,見見幾個老朋友了。”敖琴雨從牆上取下三幅字畫,丟給陳林軒。
陳林軒接過字畫,問道:“冒昧問一下,你年齡多大了?”“記不清了。”敖琴雨轉身便走,陳林軒急忙跟上,懷中還抱着那三幅字畫。
“哎,既然你活了那麼久,這三幅字畫也都是真跡吧?”“廢話。”
“你還沒告訴我,你是不是知道我的身世啊?不對,你說你八百多年沒出去,那你應該不知道。”“別想那麼多,該告訴你的時候我自會告訴你。”
“你出去以後要住什麼地方啊?有沒有什麼要求?你送我這麼貴重的東西,我一定給你找好地方。”“沒有要求,你再多問一句我便割了你的舌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