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湘姑姑的一生

姜姨太聽的此話感覺哪兒不對勁兒，又挑不出毛病，只訕訕一笑。

庶女容潞蕙見娘親吃了癟，臉上滿是不快。

“長姐你今日容光煥發！蕙兒喜歡長姐呢。”

喜歡她？是盼着她早些死罷！

心中不管怎麼想，臉上半分不顯，只見她笑意溫緩地看着容潞蕙講道：“我也非常喜歡蕙兒呢，蕙兒可是愈來愈可愛了呢。”

容潞蕙一襲串玉疊綢彩霞茜裙，整個人清美超俗。再配上肖似姜姨太的杏核眼兒，我見猶憐。

“真是這樣嗎？”

聽着容洛芸誇她可愛，心目中對這嫡姐愈發輕鄙，臉上略顯得意，急切地問。

“自然，姐姐還騙小妹么？我那有一匣上佳的紅脂，改日送給小妹，小妹漸漸長大，可以議親了，妹妹可要好生妝扮妝扮呢。”

容潞蕙樣貌頗佳，可惜只是個庶女，唯有好的樣貌才能變為她的嫁入權貴世家的資本。

容洛芸話中的意思，容潞蕙沒聽出來，不表示姜姨太聽不出來，她可是只成精的老妖精了。

“大小姐是去太太那兒？那咱娘三便一塊罷！”

容洛芸彷彿沒聽出她話中之意，輕笑頷首，作了個請的舉動，而姜姨太真把自個兒當作主子了，領先容洛芸一步，走在最前邊，容潞蕙落後姜姨太一步，洛芸跟在最後。

到了棠梨館，容洛芸略顯急促，恨不得飛奔到成氏跟前，撲進那久違的舒暖懷抱中。可是她不能，她如果作出異於常日的舉動只會引的姜姨太懷疑。

棠梨館的一諸奴才，瞧着她們仨人怪異的等序，見怪不怪，面色平常的一一參禮請安：“姜姨太，大小姐，二小姐。”

容洛芸對他們請安的等序以及他們的態度黯黯記在心目中，看起來姜姨太的爪牙無處不在，手長的伸到嫡母院兒中了，這些吃着鍋里看着碗裏的婢子們，她應當好好捉摸一下怎樣把她們一鍋兒端了。

靈光一現，心目中逐步有了計較，面上愈顯乖覺可人。

“大小姐來啦，快進屋兒。”成氏身側的奶娘湘姑姑打遠便瞧着跟隨在後面的容洛芸，怒氣兒驟起，這姜姨太太不曉的天高地厚了，居然要中山郡公府嫡長女跟個婢子般的跟隨在她後面，看起來還是成氏心太軟了。

“湘姑姑……”看着湘姑姑滿噹噹是褶子的面龐，容洛芸聲響哽噎，湘姑姑是成氏的奶娘，她的一生全都奉獻給了成氏，為成氏鞠躬盡瘁。

然而前一世，成氏過世后，湘姑姑收起悲傷，把母愛轉到她跟大哥身上，孰料沒過多長時間，大哥因騎馬‘意外’摔殘，心高氣兒傲的大哥經受不住身體的殘疾，乘着湘姑姑沒留意用碗礪割破手腕也跟隨着成氏去了，而湘姑姑因經受不住內心的譴責，也服毒自盡了。

湘姑姑死前專門去見了容洛芸，跟她說一定要防備姜壽紅，而彼時的容洛芸正沉浸在母親大哥過世的凄傷中，沒把湘姑姑的話記在心裏，因此才釀成為後面的慘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