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4章 原諒
喬默笙站起來,擰開瓶蓋,插入吸管,再把病床稍稍搖高一些,方便墨墨喝水。
緊接着,她拿着礦泉水的瓶子,一手抓着吸管喂墨墨喝水。
他喝了水,表情有些舒坦。
“媽咪,爹地呢?”墨墨看了一眼病房,發現薄晉野並沒有在病房裏。
喬默笙放回礦泉水瓶子,望着門口的位置微微嘆息道,“他有事出去了,去隔壁探望弗萊克。”
她是怕墨墨醒來,看到薄晉野會不高興,才想着要求他出去走走。
“你打電話讓爹地回來,我有些話想和你們談談。”
墨墨想通了。
薄老爺子的那番談話,對他而言有正確的引導作用,無論如何,他都不想讓事情變得過於複雜。
這次的車禍雖然讓他感到傷心,可是也有了一定的效果,起碼他們在反省。
喬默笙一聽墨墨的話,她不敢相信的反問道,“墨墨,你是說想見你爹地嗎?”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聽見的消息。
墨墨本來對薄晉野的意見就非常大,這次會主動要求見個面談一談,這估計是一件好事。
“你等着,我這就去喊他。”
喬默笙非常的激動。
她想要讓薄晉野和墨墨的關係得到改善,這個大好機會不可以失去。
“媽咪,你慢慢來,我等他。”墨墨重新說道。
喬默笙重重地點了點頭,“嗯,你等我。”
墨墨見到她跑出病房,心情有了一定的改變,沒想到他的一個決定讓所有人改變了心情。
老爺爺說的對,有時候改變一個決定也能夠讓大家的心情得到改善。
他通過今天的觀察,發現喬默笙比較希望他能夠和薄晉野和好如初,大概出了車禍后,他們對他也有了一定的愧疚之心吧?
墨墨想到這些,心裏難免有些小小地自責。
想了之後,他又恢復了正常的心態。
喬默笙跑出去找薄晉野,他正好回來,她對着他招招手,“快點來,墨墨說有話要和你談。”
薄晉野聽到喬默笙的話,心裏有些緊張。
他激動地握着她的手,磁性的嗓音低沉的反問道,“他有說起什麼嗎?”
“這個我倒是沒有聽說。”
“那你看他的表情怎麼樣?”
薄晉野想知道更多關於墨墨的一些細節消息。
“你先別緊張,他說了想你聊聊,估計是事情有了轉機。而且今天爺爺也來了醫院,這些事肯定是我哥和家裏交代的,只有我父親才會去找爺爺談這些事。”喬默笙探頭探腦的望了一眼病房的門,接着對薄晉野說道,“你沒有發現嗎?其實他也在努力的做出改變,待會兒進去后,我希望你能夠勇敢的承認自己的錯誤。不要再浪費時間了。”
薄晉野聽到喬默笙的一番肺腑之言,心中雖然有些感嘆,不過他還是願意努力去解除和墨墨之間的一些誤會。
“走吧!”薄晉野說道,牽着她的手進了病房。
墨墨看到他們進來,他努力調整自己的心情,想到車禍那天發生的事,對薄晉野仍然還有些恨意。
“爹地,關於那天醫院給你打電話你為什麼不肯來醫院一探究竟,而是一口回絕說對方是騙子?你知道嗎?真的傷透我的心的事並非是餐廳里發生的那些插曲,而是你枉顧醫院打給你電話的消息。那時候的我九死一生,生死就在一念之間。可是你選擇了放棄,假如我那天死在醫院裏,恐怕你這輩子都不會反省,後悔。”
墨墨想起車禍那天的事,想聽薄晉野內心的想法。
站在病床前的喬默笙心中雖然有些想法,可是她沒有開口去幫助薄晉野。
哪怕是一句辯解,她都不敢說上一個字。
墨墨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的一套處理能力。
她怕越幫越忙。
薄晉野想起薄老爺子在走廊上對他的交代,努力的掙扎了一番,緊接著說道,“這件事你的老爺爺對我做出了一番批評,我也意識到當時沒來醫院是我的疏忽,也許我太在乎行之遷戶口的事。並不是我的眼裏只有妹妹和外甥,而是這些年來她受了那麼多的苦,好不容易行之找到了親人,他們需要一個名正言順的親人之間的維繫關聯。
墨墨,我沒有第一時間趕來醫院,是我做錯了。我不應該一時腦熱說出對方是騙子這句話,而是應該先來醫院看個真假。我知道你心裏的氣,也有恨。能不能給爹地一個機會?一個改過的機會。”
墨墨聽完薄晉野說的話,心中雖然有怨恨,卻在一瞬間消失了。
“我願意給你機會,可是事後呢?你會不會還是忘了我的傷痛?”
他黝黑的眼眸直勾勾地望着薄晉野深邃的眼。
從ICU轉到普通病房,他已經很累了,不知道還能撐多久?
“不會,我以後會拚命的保護你,不讓你受傷。”
薄晉野向墨墨做出保證。
喬默笙舉着小手,一臉認真的看着墨墨,“媽咪也保證以後會拚命的保護你,不再讓你受傷。”
她的表情非常認真,非常專註。
墨墨望着他們的,眼眶濕濕的,微微轉頭,悶悶不樂的說道,“我想再睡會兒。”
“好,那我們守着你。”
薄晉野和喬默笙握住雙手,兩人暗暗在心底偷笑。
得到墨墨的原諒比什麼都好。
這才是他們想要的結果。
躺在病床上的墨墨沒有說話,繼續閉着眼睛躺在那裏。
醫院走廊的另外一端,有個影子正在鬼鬼祟祟的觀察着墨墨的病房,黑暗中那個影子一閃而過,消失在安全梯的拐角處。
那人匆匆下樓,撥通了一個號碼,“先生,我已經查到你說的那個病房,今晚就準備動手。”
“我想聽見你成功的消息。”
手機那端傳來非常命令的聲音。
“是,先生請拭目以待。”那人說道。
樓梯的上端傳來一陣腳步聲,嚇得那個人趕緊掐斷了電話,並且繼續往樓下跑去,緊接着推門走出了安全梯。
站在樓梯上的是白澤,他聽見這段莫名其妙的對話內容,心底泛起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