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被地痞搶獵物
想不到第一次獨自打獵就有如此大的收穫，燕少北心裏美滋滋的。
放走火狐狸，他去草叢中取回野山羊經直扛去鎮上，因為村裡離鎮上有十多里山路。
燕少北走了一個多小時才將野山羊扛到鎮上，到達目的地。
他已是累得滿頭大汗。
街上的行人看着這麼一隻肥大的野山羊，紛紛前來詢問價格。
他想想高三兩個學期的學費怎麼說也要三千，生活費還得另想辦法。
就報價三千，路人聽了紛紛搖頭，表示價格太高。
注溪鎮也不是什麼富裕的地方，能夠大大方方出三千塊買野味的人並不多。
圍着看熱鬧的人倒是不少，燕少北在街上叫賣好幾個小時。
眼看太陽就要偏西，他有些心急起來。這如何是好？
自己總不能把這幾十斤重的傢伙再扛回去吧，從山裏扛來鎮上都費了不少力氣。
哪還有力氣往回扛，大半天下來都還沒一粒米下肚，圍着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
其中有一些人巴不得他的野山羊賣不出去，趁天黑好壓低價格。
燕少北也明白這些人的用意，心中一萬匹草泥馬在奔騰。
人都有一種喜歡佔便宜的習慣，當然這些人更不能例外。
正當他內心暗暗着急的時候，從人群外擠進來五個男子。
一個個長得膘肥體壯，滿臉橫肉，三十歲上下，腳上踩着人字拖。
穿着七分褲，光着膀子，一身漆黑，面無表情的站在他面前。
燕少北認得他們，這是注溪鎮有名的五霸。
為首的叫彭大膀子，仗着自己的一個親哥在縣公安局當刑警隊長。
糾集鎮上另外四名地痞經常到處惹是生非，敲詐勒索。
要是遇見有姿色的女子，霸王硬上弓的事情沒少干。
大家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為都害怕他的心狠手辣。
敢怒不敢言，鎮上有的人為了免受他的欺負，反而刻意討好他。
不願意同流合污的也是退避三舍，反正抱着惹不起，我躲得起的心態。
背後大家都管他們叫“注溪五霸”，燕少北記得在讀初三的時候。
有一次學校舉行聯歡晚會，觀看聯歡晚會的不光有本校師生，還有鎮上很多人也來看熱鬧。
當然這個彭大膀子也不例外，一向欺男霸女的他剛好看到有一名女子長相不錯。
便動起了邪念，湊上前面去百般戲弄，見女子對他很是厭惡。
這傢伙一時老羞成怒，拽着女生就外校外拖，看樣子是想找個沒人的地方霸王硬上弓。
這件事剛好被班主任楊老師看見，就上去阻止。
這個傢伙頓時感到自己的面子掛不住。
竟然在操場上招呼他的四個跟班將楊老師爆打一頓，然後揚長而去。
後來還經常來學校找楊老師的麻煩，為了擺脫糾纏，不影響自己工作。
楊老師只得向縣上申請調往其它鎮中學。
今天遇見這五個瘟神，真是出門忘記看黃曆。
你這羊哪裏來的，彭大膀子面無表情的問他。
這是我在山裏打的野山羊，燕少北極不耐煩的回一句。
哼。。。。。。哼。。。。。。彭大膀子鼻子裏發出一連串不屑的鼻音。
什麼野山羊，分明是我家前幾天丟失的羊。
難怪我全家接連找了好幾天都沒有下落。
原來被你這個小子偷了，還敢扛到街上來賣，走，跟我去派出所一趟。
彭大膀子拉着他的手，嚷着往人群外拖，並吩咐四個跟班把山羊抬走。
這分明是想搶老子的財物，燕少北心裏怒火頓起。
打吧，自己勢單力薄，肯定是打不過。
就是跟他去了派出所，那幫人肯定是向著彭大膀子。
到頭來自己算是白忙活一場。
街道上圍着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但是誰也不敢站出來阻止。
世上有這樣巧取豪奪的人，燕少北心裏恨不得用刀子把彭大膀子給挑了。
氣得他衝著彭大膀子大罵，你他媽的彭大膀子這是想搶東西？
是我昨天在山裏打的，你眼睛是不是瞎了。
你仔細看清楚，這是野山羊，家養的羊長得是這個樣嗎？
想搶東西，還編什麼借口。告訴你，老子也不是好惹的。
呀呀，你小子是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膽，偷了東西還敢出口傷人。
走，跟我去派出所說理去，彭大膀子一心只想搶東西。
根本沒耐心和燕少北爭吵，拉着他的手就走。
燕少北用力往後掙扎，彭大膀子料想燕少北也不敢跟着他去派出所評理。
心想反正東西已經搶到手，用不着再費力氣。
故着寬容的樣子，我看你年紀太小，不和你一般見識。
這次就饒過你，下次別偷東西了。
叫上四個跟班抬着山羊就要離開，這怎麼行。
我高三的學費錢全指望這隻羊，燕少北也不是隨便願意吃虧的主，敢搶小爺的東西。
大不了今天魚死網破，他嚷着衝上去就要和彭大膀子拚命。
彭大膀子也想不到這注溪鎮還有人敢和他干仗，也就沒把燕少北放在眼裏。
一不提防，腮幫子上被燕少北揮來的拳頭狠狠的砸了正着。
只打得他一咧呀，嘴裏罵著髒話，他媽的，你這個小王八犢子。
真是不知死活，敢打老子，看老子今天不把你骨頭打斷幾根。
讓你瞧瞧我彭大膀子是什麼角色，說著鐵塔般的身軀向燕少北撲上來。
雖然燕少北將近一米八的個頭，但是身子卻長得單薄，力氣根本無法和壯如蠻牛的彭大膀子比。
不到二個回合，就被彭大膀子按倒在地，揮着碗口大的拳頭就往他臉上招呼。
只打得他眼冒金星，街道上的人只是圍着看熱鬧，也沒有人敢出來拉架。
燕少北只感到臉上火辣辣的疼，看來今天老子要被這惡霸打死。
男子漢就是丟命也不能輸了氣勢，口裏對着彭大膀子嚷道。
你今天最好打死老子，要不然老子早晚會弄死你。
哎呀，還敢和老子嘴硬，哥幾個上來給這小子加餐。
說著，其他四人圍上前來一起群毆燕少北。
燕少北正挨着雨點般的拳頭，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
都給我住手，沒王法了，光天化日下敢在街上鬥毆，五霸正打得興起，想不到有人敢管他們的閑事。
抬頭一看，前面正站着一名女子，年紀約二十五六上下。
皮膚白凈，長得眉清目秀，身材凹凸有致。
彭大膀子認得，這是三個月前從縣裏調到本鎮派出所任副所長的江曉燕。
派出所很多人都買彭大膀子的賬，可是這江曉燕對他軟硬不吃。
好幾次彭大膀子五人在鎮上犯事都被江曉燕遇見，把他們抓起來關進拘留所進修大半個月。
這讓一向在鎮上囂張跋扈的彭大膀子下不來台，發誓一定要好好報復她。
有一天傍晚，五人趁江曉燕獨自下農村辦案回鎮的途中。
想堵在半路把她給辦了，結果五人被她一頓拳頭打得鼻青臉腫。
落荒而逃，臉上腫得比豬八戒還豬八戒。
躲在家裏好長時間不敢出門，從此這五人看到江曉燕頭皮的發麻，哪敢再去報復。
這江曉燕不但人長得漂亮，而且拳頭也很硬。
想不到這次又遇見這婆娘前來管閑事，五人只得住手。
你們憑什麼打人？江曉燕一臉嚴肅的問五人。
他偷我家的羊，彭大膀子指了指地上的野山羊。
燕少北從地上爬起來，全身已經被打得青一塊，紫一塊。
眼睛腫得剩下一條縫，見有人出來喝止住彭大膀子一伙人。
就連忙辯解，這是我從山裏打來的野山羊。
他們卻說是家養的，分明是想藉機搶走。
聽了燕少北的辯解，江曉燕彎下腰去，仔細的把羊看了一遍。
發現羊毛生得雜亂，身長滿腱子肉，一股山林氣味。
分明是野生的，不是家養的，因為家養的羊沒那麼多腱子肉。羊毛也沒那麼雜亂。
她知道彭大膀子這幫人一向在鎮裏巧取豪奪。
但是江曉燕明白，如果說這羊是野生的。
一向蠻狠無理的彭大膀子肯定會狡辯，到時候反而說不清楚。
江曉燕心裏有了主意，對付這種人只能靠智取，她看到羊肚上的三圈白毛，便有意詐他。
這羊你養了多久？江曉燕問彭大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