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全城通緝
“葉公子，你好討厭啊，兩日沒有來尋奴家了，奴家還以為你不要我了呢！隔三差五就知道往小檀那兒去，她那骨瘦如柴的身子伺候得了你嗎？”
葉赫一笑，靠坐在椅上的身子未有挪動，手卻掀開了女人最里的一層薄紗，頗不安分地往她身上摸去，感到手下稚嫩的身子微微喘動，他臉上不甚良善的笑意便又多了幾分：
“對她我不過就是暫時玩玩兒罷了，她哪裏有你好，不論是相貌，身姿，還是別的。”
“討厭，她當然不如我。”
女人滿意地一笑，旋即一跨坐在男子的腿上，他腰側繫着的那顆紅潤的珠子便滑上了女人白皙細膩的大腿。
她纖長的手勾搭在前者頸項，粉嫩的唇貼在男人微微發熱的耳根下：“可你只能選一個，你要贖她還是贖我？”
男人道貌岸然的臉上牽起幾道細紋，卻並不那樣引人注意，畢竟他長了一張極其標緻的臉，雅緻得仿若雕刻的一樣。
“當然是你，一定是你。”
看着眼前聽了自己一席甜言蜜語便心花怒放的女人，他卻知道自己說的並不是真心話，眼前的女人叫做桃玉，容貌身段堪稱尤物，與小檀完全不一樣，小檀雖然不及這個女人妖嬈會粘人，但她很聽話，自己一直捨不得棄下，若非要從二人之中選擇一個帶走，倒是有些為難了。
不過自己也不必為難，因為這個問題沒有意義，自己根本不用在這兩個女人之間做選擇，畢竟選擇的對象從來不僅限於如此。
葉赫抿了抿唇，被女人頗有意味的挑逗搞弄得有些發熱，他猛地撕開前者的紗衣，粗壯有力的手愈漸放肆起來。
意到濃時房門卻被闖入的人推開了，來者相貌清秀，於青樓這種浪波洶湧的地方來說卻是過於冷冷清清，她消瘦的身子看起來尤是單薄無味，而這沉默少語，柔弱溫雅的女子，便是小檀。
看着驟然闖入的人，女人倏地一臉不悅，一面拉着自己不甚規整的外衣，一面憤憤道：“什麼意思，她憑什麼能這般隨意闖到你房裏來！”
葉赫眉心一凜，抬眼看着那打攪自己好事的女子，目色有些兇惡。
“我……是來給公子送葯的。”
小檀端着手裏的葯膳低垂着頭，並未抬眼去看此刻衣衫不整的一男一女。
“把東西放下就出去吧，以後記得，沒有我的允許，不要擅自闖進來！”
迫於那張端正的臉，葉赫儘可能耐下了脾氣，不讓自己的神色顯得那樣難看，語調里的怒氣倒是顯露無疑。
“是。”
小檀垂下頭，心下有些不是滋味，卻並未多說什麼，她逕自放下那碗熬了一天一夜的膳湯，枯瘦的手將房門輕輕合上，她望見女人坐在他的大腿，靠在他耳邊低聲說話，粉潤的臉頰勾得人心頭髮癢，可在她心裏，卻是恨意……那位置分明是自己的，那是他對自己許諾的，不過眼下倒也不必這般在意，對這些女人，他只是玩玩兒而已，他真正離不開的，是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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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城，膏粱錦繡之地，它的繁華不似燁城那般紅飛翠舞令人神往，而是極度奢靡，處處透露出一種腐敗之氣，然而這對於一個風流放浪的人來說，卻有着極強的吸引力。
解靈胥仔細打量着此地，只覺這個賀清峫拋妻棄子也要去往的地方，的確是讓人魂牽夢縈。
“這梁城太大了，你要找到那個人行跡難覓，何況他還會易容更名，我們該從何處開始找呢？”賀闌拽停了胯下的馬匹，轉臉看着身側的女子道。
“是啊，這樣大的地方，想必遇見他的人也不在少數吧。”解靈胥眉心一蹙，旋即道：“那便封鎖此地，滿城貼上通緝令，就寫一旦告發關於‘風流客’的消息便賞金萬兩。”
雖說封鎖梁城，他興許也能尋見機會逃出去，但解靈胥封城之事還是有必要的，至少能鼓動百姓去找尋此人的下落。可不知此人性命相貌，便無法測繪出他的人像，解靈胥思忖片刻，便又道：
“對了，通緝令上再附註此人背後有一道鬼眼胎記，以此作為判定。”
“我這便讓人去辦！”蕭啟辛一拱手，旋即駕馬而去，見他的背影漸漸遠去了，解靈胥方神色淡然道：
“既然此人這般鍾情於青樓，那我們，便將梁城的青樓踏訪個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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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平日就甚是繁華的小巷今日更是擁擠，人們的似乎被什麼吸引了去，盡數堵在這逼仄的道路中央久久不肯散去。
葉赫獨自行在街巷，身着富貴雍容的紫色錦衣，腰側垂下一顆指蓋大的玉珠，顏色紅似鮮血。他長了一副好皮囊，或者說，他頂了一張俊雅男子的臉皮，跟他的氣質還算挺搭，以至於他只需微微一笑，便能讓情竇初開的女子為之心動不已。
每每看見這些花容月貌的女人為自己臉紅心跳，甘願獻上身體和靈魂，他都來者不拒，這讓他的虛榮心得到了最大的滿足，讓他覺得快活，欲罷不能。當然，作為回報，他也可以滿足她們一些小小的願望，不過一些力所能會的小事而已，自己動動刀子就可以了結，他笑了笑，指腹揉捏着那顆血色玉珠……這隻需要一點點無傷大雅的交易罷了。
被一個乞丐打扮的男人蹭到了衣角，葉赫眉心一擰，讓他那張看起來極其雅緻臉變得有些猙獰，他一腳踹開擋在面前的男人，抬眼便看見了那張貼在牆面的通緝令。
——“萬兩黃金吶！”
“逮着這人就發達了！”
“連畫像都沒有，這要逮捕的人是誰啊？”一旁打鬧着的幾個人你推我搡地起鬨着：
“快，快把你衣服脫了，讓我看看你背後有沒有鬼眼形狀的胎記！”
聞言葉赫倏地一頓，不由自主地朝後退步，只見那扒着別人外衣的肥膩男人“嘿嘿”笑着，污垢的手似乎要朝着自己的方向伸過來。
一時有些腿軟，葉赫驚恐地轉過身子落荒而逃，行過的每一處都能看見那蓋着宮中官印的通緝令，仿若無數雙眼睛，緊緊盯上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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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了敲房門，裏間卻是無人回應，小檀不由咬了咬唇，心頭有些焦慮。
“進來。”
男人的聲音落在耳畔，讓人頃刻松下了一口氣，小檀整了整衣襟，旋即推開了眼前虛掩着的門。
“阿檀，我好想你。”
剛跨進了一半身子，腰肢便被裏間的人緊緊攬住了，女子倏地一驚，來不及站穩腳，男人濕潤的氣息便頃刻撲面而來，只覺被他擁着的每一寸，都好似融化了一般，柔軟卻又滾燙。
見面的二人纏綿一陣，而後又有些不舍地分離開來，小檀整逕自整着那被他扒拉地凌亂不堪的衣襟，語氣卻是有些嚴肅道：
“葉公子，我方才經過市集，撞見了一張通緝令。”
葉赫眉角一動，只垂目思忖着什麼，倒是並未言語。
“那個人是不是你？”小檀抬眸望着他，眼中滿含似水柔情。
“小檀，倘若我替你贖了身，你願意跟我嗎？”
男人聲色輕柔，話里滿是濃情蜜意，看着他神情的目光，小檀不由熱淚滿眶，自己等了那樣久，終是等到了魂牽夢縈的這一句話。
葉赫輕撫過她的臉頰，先一步開誠佈公道：“他們要抓的人是我，朱娘斷然會為了那萬兩黃金將我告發，所以今晚我便要離開梁城，可我卻舍不下你。”
朱娘是這青樓的老鴇，五年前小檀簽了賣身契，將自己賣給了她。不得與官兵苟且，不得與情郎私奔，這是與朱娘的約定，簽下契約的女子絕不得背叛，否則便要受地獄之苦，遭剜心之痛。
含情脈脈看着眼前的女子，葉赫又搖了搖頭道：“可你若是跟了我，往後便只能隨我亡命天涯，做一對苦命鴛鴦，若讓你隨我受苦，我又於心不忍。”
“葉公子，小檀今生無願，只求能與你同生共死，禍福相依。”
“此話當真？”葉赫的安然的眼中忽地流露出一席驚喜之色，方見眼前的女子撅了撅嘴道：
“可你總是和其他女人混在一起，讓我傷心。往後你會只對我一人好嗎？只要你答應我此生一心一意，我的命便都是你的。”
葉赫剎時眉心一蹙，目色深沉道：“從前的確是我不好，我太過愚蠢不懂得珍惜，但我心裏的人一直只有你！小檀，你才是我深愛着的人，往後便是我的全部。”
女子眼中嚼着淚，頃刻擁住眼前的男人道：“我小檀此生只追隨葉公子一人，至死不悔！”
葉赫抬手擦過她眼角的淚，聲色尤是溫軟：”別哭，我會心疼的。”
“葉公子，我們當下就走，不要告訴任何人，他們都不可信，我們能信任的只有彼此，我們的命系在一起，永生都不能分離。”
“好，好！”葉赫猛地將她精小的臉埋在自己懷中，指腹摩挲着她細軟的秀髮，“去收拾收拾吧，記得帶上那件紅色的羅裙，那是我送給你的，我喜歡看你穿它。”
小檀滿眼淚光地點了點頭，轉身朝門外走去了，看着她餘輝中不甚明晰的背影，葉赫頃刻收束了方才顯露在臉上的神情，嘴角挑起一道戲謔的笑意……她是這樣天真，愚蠢地愛着自己，這樣的女人容易掌控，拋棄的時候也不費吹灰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