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歸

每個教室的外面的有一名持槍軍人，這是為了防止一些不服從理科化社會安排的人引起騷亂，子彈是麻醉劑，第一次不服從管理的將會直接被麻醉，然後遣送回家，第二次不服從命令的，直接就被送進曾經叫監獄的地方了，現在不叫做監獄了，叫做學改所，那裏的學習氛圍很濃厚，獄警的制裁辦法多的難以想像。

越來越多的農村地區正在城市化，大城市裏面的商品房免費分給農村地區的人進行居住，這是為了方便城市教育的一體化。政府並不擔心農業上會出現問題，M國的農業屬於商品穀物農業，牧業屬於大牧場放牧業，農業生產高度區域化和一體化，基本是完全依靠機械化、化學化、電氣化和良種化進行農業生產，不需要過多的勞動力。鄉村的教育資源並不豐富，其中一個顯著的特點就是人才資源，在鄉村地區，很少會有高中學校和大學，這也就意味着，資歷深厚的教學工作者的數量短缺，並且鄉村地區的國家機器少，很難有效的把人們都集中到一塊進行教學，也不方便管理，而在城市裏每一區域都有軍隊的人員直接管轄，在城市街道上會經常看到裝甲車路過，這能夠很好對市民起到威懾作用，在M國，沒有一個人不怕軍隊，M國公民看到政府的軍隊就擔驚受怕。

與此同時，瑞克也從孫夢圓與她在天朝的朋友口中得知，天朝也發生着巨大的變化。

天朝和M國的方式就有所區別了，天朝本身就屬於一個農業大國，理科化社會的一個主要問題，就是農業。天朝的農民數量比世界任何國家的農民都要多，在古代天朝就是精耕細作、鐵犁牛耕的農業生產特色，現在的農業仍然屬於以家庭為單位來生產、生活的方式，儘管政府已經在農業上進行了許多改革，但是仍然沒有改變這個大的趨勢。

大城市的商品房也免費提供給農村地區的人住，但大多集中在四十歲以下的人，因為教育資源的稀缺，和城市用地的不足，只能先培養新的一代人，年齡稍微大的就仍然讓他們過着原來的生活，針對農業和工業的問題，人民軍隊會幫助開展農業改造，讓種植土地重新連成片，許多村莊都進行拆遷，然後劃分一個區域建立起新城市，想要徹底解決農業問題，就必須也像M國那樣進行全機械化生產。工業上，其實沒有太大的變化，有變化的應該屬於工業體系結構的調整，原先工業上生產大量的金屬木石等材料以及各種工件加工仍舊運行着，主要一個特點就是精細化工業的比例迅速上升，這是為星際飛船、空間站等航天器的製造做準備，同時建築材料的生產比例迅速下降，社會已經不需要那麼多的建築了，各種別墅和佔地大的低層建築正在重建，國家甚至還為此制定了法律，規定城市中心區和各個區的建築不能低於一個特定標準，城市的每一寸土地都必須做到最大化的利用。只要把樓蓋高了，才能讓城市容納更多的人，而不是沒有約束的把城市無限向外擴建。宇宙本就是狂野的，那種精緻的美在這個社會上已經不受愛戴，各種追求奢侈品以及享受高貴人生的行為儼然已經變成這個社會的病態。在人類太空化進程中，沒有一個人是一座孤島，如果一座雪山崩塌，每一片雪花都會有它的責任。

這是一個充滿激情的時代。

這是一個充滿理想的時代。

這是一個充滿奮鬥的時代。

全世界的服務業正在迅速衰落，通貨緊縮將在不久的未來到來，許多人將會除了參加社會性的大學習之外沒有別的收入來源，錢將會變的值錢，物價水平將回到上個世紀七八十年代那樣，有經濟學家預言，全世界的經濟將會進入一個大低谷，試想一下，全世界七十億人，突然之間多出來四十多億的學生，也就是失去了幾十個億的勞動力，人們都不進行社會生產了，而是去學習去了，世界GDP將出現驚人的跌落，雖然GDP出現了大跌落，但是保證基本生活的農業和工業運行着，只是第三產業的生產和發展趨於停滯，商品生產數量驟降，大多數人沒有了收入來源，可購性物品減少，手中的錢購買力也就相對提高了。

世界各地的軍隊的職能變多了，不僅負責着維持地區的穩定，還在社會勞動生產、學習、調控等各方面上頻頻出現。

第二天早上，帕特以及所有M國的科研人員都回到了船上，這艘停泊了近半個月的巨輪終於再次起航，這裏停泊的大型客輪現在已經剩下當初的一半了，許多已經回到各自國家去了。

僅僅幾個小時，船就開到了施密特角，飛機已經等候半天了，瑞克手裏提着一個西裝袋，那是莉莉安的東西，這半個多月的時間，莉莉安一個人吃掉了一半的食品，莉莉安比較大方，送給了孫夢圓一箱的天朝食品，現在這個箱子，就送給孫夢圓了。瑞克就提着一個行李袋準備離開了，心裏有種說不清楚的滋味，似乎有一種神奇的力量不想讓瑞克離開這個地方。

孫夢圓和瑞克一起下了船，孫夢圓穿着一件黑色的大棉服，臉蛋凍的通紅通紅的，“再見了，孫夢圓，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很開心。”

看着孫夢圓沒有回應，瑞克就準備轉身上飛機了，再過五分鐘飛機就要起飛了，已經快沒時間了。

瑞克轉身後，卻突然被一雙手緊緊的抱住。

瑞克回過頭，卻突然被吻住，孫夢圓踮起腳尖閉着眼，忘我且深情的吻着瑞克。

“你為什麼喜歡我？”等放開后，瑞克問。

“因為你太普通了，在這個船上，我見過太多的富豪，你是那麼多人中最不起眼的那個，正是你的普通，讓我深深的着迷了。”

“你看起來不像15歲的小孩！”

“是的，大叔！”

飛機起飛了，沒有告別，瑞克就這麼走了，千算萬算沒想到，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遇見了愛情，還是和一個東方的小蘿莉。這讓山姆他們知道，不得調侃死自己。以後怎麼辦，自己只是一個M國貧民窟中的孩子，孫夢圓家裏雖然不算富裕，但是比起自己來，還是強很多倍的啊！

就在瑞克冥思苦想中，莉莉安打斷了瑞克的思緒，“那小姑娘對你有意思，我能看的出來。”

瑞克苦笑道，“我知道，我現在也在發愁呢！”不過，聽莉莉安的話，莉莉安應該是沒看到剛才那一幕。

“勇敢一點，時代變了，現在很多家庭里都能接納外來移民了。”

瑞克自然知道莉莉安的意思，這不是家庭問題，而是一個時間問題，孫夢圓現在正處青春期，對許多事情都懵懂無知，這或許只是她的愛情啟蒙，沒有人教她怎麼去戀愛，也沒有人告訴她如何去戀愛。孫夢圓的青春期過後，瑞克很可能僅僅是她生命中的一個過客而已。這點誰都不敢保證。

瑞克想起了一部經典電影，叫做《這個殺手不太冷》。

該個電影講述了一名職業殺手無意間搭救了一個全家被殺害的小女孩，他和小女孩互生情愫，最後他為了救小女孩而身亡的故事，瑞克感覺自己現在就陷入這種感情漩渦中。《這個殺手不太冷》的主題可以概括為個人與外界的格格不入、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文化的激烈碰撞和對生命的尊重，以及救贖。“個人”指的是該片中的兩位主人公，他們面對的世界是一個冷漠的、被扭曲了的空間。該片賦予了兩位主人公熱烈而溫和的情感基調，對“愛情”的表現是朦朧、曖昧的。

瑞克現在感覺自己彷彿進入了電影裏面，因為瑞克和男主同樣不知道該怎樣面對這個關係。現在瑞克仍然記得那句經典的世紀台詞。

“Islifealwayssopainful,oronlywhenIwasachild？”

“Alwayslikethis.”

“人生是不是總是如此艱難，還是只有小時候這樣？”

“總是如此。”

……

權傾雲的屍體在第一時間被送到了HSD外的M國國家科學技術開發區。這裏的醫療水平領先世界二十年，原本這些技術是在航空航天上開發的專利，卻也間接推動了醫學上的發展，這是M國頂級富人區的醫療天堂，在這裏，許多癌症都可以調理治療好，許多治療的設備，本是修復航天器內部的精密儀器的，在工作之餘，還可以拯救幾條生命。

權傾雲躺在手術台上，這間大型手術室內沒有一個醫生，只有幾條長長的機械手臂，一副像黑木棺材一樣的矩形掃描儀架設在權傾雲上空，一種肉眼看不見的放射性射線射進權傾雲體內，權傾雲的手術台上還有一個透明的防護罩，巨大的電流正在手術台上流通着。這是一種納米修復技術，經過改進，這台儀器可以修復人體內受損的器官。

在光片投影中，手術室外面的技術員看到權傾雲僅僅是失血過多，子彈雖然貫穿了身體，卻沒有觸碰到骨骼和重要內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