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章“自卑心作祟”
陸彥的婚事緊隨着姐姐，原本我並不想去參加，可之後的兩件事讓我不得不去。
第一件事：戚雲被他爹逼着赴宴，主要也就是為了上次的事給皇家一個台階下罷了，維持着表面上的平和。
第二件事：“太子妃”莫瑩親自點名我一定要去，如此我便不去也得去了。
可上次的事情在大家心裏都留下了陰影，爹娘和戚雲顯然不希望我再與那個臭娘們接觸，我自己也不想跟她再有交集，可莫瑩明面上說是要向我道歉，化干戈為玉帛，一番冠冕堂皇的話下來，其實也不容我們拒絕了，不過這次有這麼多人在我身邊，我想她也使不出什麼花招。
“有什麼情況么？”戚雲喝着茶看向濤子。
濤子剛要彙報，櫻兒殺了出來打斷他“我來彙報，我來”我無奈的看了眼戚雲，我拿這丫頭也沒辦法，只能且聽她道來了。
戚雲搖了搖頭感慨道“看樣子，我的濤子是留不住了”。濤子聞言耳朵微紅，櫻兒卻很得意，一副十拿九穩的架勢，讓我覺得有些丟人，我自己這德行就算了，再加一個她，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我們物以類聚呢。
“打聽到什麼了？”我好整以暇的看着櫻兒。
“我們打聽到......”說著她雙手一攤，“什麼都沒打聽到”，我翻了個白眼不想理她，這丫頭現在越來越會耍寶了。
“不過，屬下發現兩件事情有些困惑”濤子見櫻兒彙報完，又加了幾句自己的看法，這才是一個合格的包打聽，再看一眼那毫不專業的臨時工，我無比嫌棄。
櫻兒顯然也很好奇濤子在困惑些什麼，明明是一同去的，怎的濤子還能有特殊收穫呢，於是牢牢的盯着他看，濤子被盯的有些不好意思，說話也有些結巴。
“第一點，咳，那個...太子對莫老表面上十分尊敬，可私下顯然已不滿莫老久已”，“第二點，屬下發現太子和皇上的身邊的暗衛“刀衍”來往密切，且莫老並不知曉”
不等我和戚雲問，櫻兒立馬先雙手抱胸問他怎麼發現的，濤子不敢直視她，依然看着戚雲道“關於太子對莫老的態度，屬下是結合二人前後相處方式方有所察覺，以往太子對莫老是有敬畏，可也會直抒胸臆，二人即便爭論也並不曾影響師徒之情，可如今太子對莫老可以說是敬重萬分，甚至對於莫老的話無條件的遵從，這很反常，因而屬下覺得很奇怪。至於太子和刀衍有往來這事，屬下本想仔細打聽一下，但刀衍武功比屬下強，我若是靠近必然會被他發現，所以不知道他們具體說了些什麼”
“那個刀衍武功是高，可是我練過龜息可以無聲無息的靠近他，剛才你就不該攔着我的”櫻兒瞪了濤子一眼，很是不滿。濤子一愣，無奈看了看天。
哎，我以前覺得櫻兒也是個能幹的，自從有濤子做對比后，才發現她就是個豬隊友，幸虧濤子機靈，不然這次只怕二人有去無回了，我和戚雲連要人都沒臉上門。
“你怎麼看？”戚雲望着我挑了挑眉。
“濤子分析的很有道理，陸彥與莫老之間因為莫瑩的事必然有嫌隙”當然我心裏覺得可能這嫌隙和我也有一些關聯，但我怕這麼說戚雲要吃醋，只能都推到莫瑩身上了。
“現在陸彥對莫老的一個態度更讓我覺得是一種捧殺行為，先把他捧得高高的，麻痹其意識，莫老在得意忘形之下勢必會犯錯，那時就是陸彥出手的時機，以我對陸彥的了解，他顯然已經做好準備，莫老那老不死的怕是要涼了。這樣也好，陸彥對他出手也省的我們再牽扯進去了”
“牽扯又有何懼，這老頭的命是我的，他的死活還要問過我”戚雲憤怒的捏碎了手中的杯子，看來他還記着這老頭差點弄死我的仇，我拍了拍他“他死的結果是必然的，死在誰手裏這個不重要”
“你不想讓我為你報仇么？”戚雲望着我，似乎不怎麼理解我的想法。
“可以的話，其實我更希望我自己結果了他，但如果有更好的辦法，不需要我身邊人動手，我會更喜歡”我定定的望着他，我不是什麼良善的人，命差點送在那對父女手裏，沒道理不恨他，可是我不希望戚云為了我衝動行事，現在的他還太年輕，很多事情都離不開他爹操控，他考慮事情更多就是憑自主意識去做的，怎麼高興怎麼來。
本以為這麼說，戚雲會鬧些小情緒，沒想到他竟然點了點頭，答應不摻和了。這麼懂事的孩子真討人喜歡，要是沒有外人在，我都想親他一口了。
去往太子府前，戚雲很心機的拿了套情侶裝非要我換上，配上粉嫩的簪子竟有出奇的效果，戚雲看呆了，而我自己望着鏡中的這個陌生又熟悉的身影也看呆了，說實在的這個身體的小姑娘也馬上要成年了，出落的這般貌美、亭亭玉立就註定了她不可能平凡的一生。
我不知道穿越而來的我能否為她贏得一個漂亮的人生，只希望不虛此行吧，看着鏡中的小姑娘和戚雲倒真的是很相配，可相配的外表下隱藏的確實我平凡了二十多年的靈魂，呵，忍不住一陣自嘲！
“戚雲，你為什麼喜歡我啊”看着鏡子，我問出了很多女人都愛問的“矯情”問題。
戚雲正欣賞着田丁的美麗，突然間被我一問有些呆住了，反應過來后淡淡一笑，將我摟到他的懷中“我也不知道，說起來一開始見到你的時候只覺得你這小子鬧騰的很，後來知道你是女子更是覺得壓抑，怎麼會有這麼不像女子的女人啊，為這事我還鬱悶了好久呢”戚雲回憶起初見的過往，滿臉笑意。
我也順從的靠着他，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或許是你很特別吧，有種...力量，彷彿在你身邊的人都會自然而然的想圍繞着你，我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對你有這種異樣的感覺，總之我慢慢發現自己總是忍不住去看你，每次看到陸彥和你在一起就忍不住生氣，你對他笑我就心口一陣痛，他在你身邊我就嫉妒的難以自制”戚雲皺着眉頭，說到這點就顯然不想再回憶了。
“不說陸彥了，我想問你，如果我沒有長得這般好看，你是否還會愛我？”我一臉期待的望着他，那種害怕又緊張的感覺倒還真挺刺激的。
“如果是你，我想……不管你是什麼容貌，愛上你只是時間問題吧”戚雲摟着我的腰，把頭靠在我的肩上。
“為什麼這麼說？如果我沒有這麼驚艷的容顏，你不會覺得配不上你么？”戚雲對於我這般好奇這個問題略有些意外，可到底耐着性子繼續解釋給我聽。
“因為，我覺得我愛的就是你，你美麗也罷，不是那麼美麗也罷，只要是你就會讓我淪陷”戚雲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呵呵，你怎麼就會覺得愛的就是我呢？這是一個美麗的我為前提，如果我不是那麼好看，你可能都注意不到我，我若是纏着你，你還會覺得醜人多作怪呢”我不大力的拽着他耳朵，摩挲着。
“首先，我不覺得你現在十分好看，其次以你的性格不管美醜都不是那種上趕着、非君不嫁的人，所以你的假設不成立”在我加重力道揉搓后，戚雲被我拽的有些吃痛，表情微微有些扭曲。
“我不好看？”我驚呆了，重新審視了一下自己，我現在的樣貌在東池國那可是數一數二的，至於目前那個二我還沒發現過呢，誰不知田家二小姐樣貌出眾，才華橫溢啊。
戚雲不怕死的說“就還好嘛”。
很好，既然如此就別怪我下手狠了，“你說，你見過誰比我美？”你要是說出一個來，我就放過你。
“說了，你不生氣？”戚雲問，我向他保證絕對不生氣。
“行吧，那人啊......是我娘”戚雲微微一笑，不在掙扎，剛才吃痛的表情顯然都是演的，說這話時還不忘打量我起伏的表情。
我愣住了，他娘？這是他第一次提到他娘親，我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接。
戚雲繼續從后抱着我“我娘很早便去了，那時候我就五六歲吧，娘親的忌日和我的生辰是同一天，呵，像不像一命換一命？從小我就覺得娘是大昭第一美人，她的美貌舉世無雙，她去世后我就喜歡長得好看的人，我覺得那樣的人會帶有娘親的溫度，還傻傻的希望爹爹再帶回一個美貌、溫暖的娘親回來。可是長大后我才知道有些女人雖然美，可大多是些別有用心或者毫無頭腦的人，她們是無法和我親娘相提並論的。在我看來“美人”，美的是她的靈動、聰慧、可愛和善良的那面......”說完戚雲一臉痴迷，我向上斜視，正好瞅到他這幅痴漢的樣子。
“所以說，你找媳婦是按照你心目中娘親的樣子找的？”這是找媽還是找老婆呀？
戚雲嘆了一口氣“你看你，我不說嘛，你不高興，我這說了嘛你還是不高興。”
“嘿嘿，我沒不高興”我賠笑着，母親對孩子的影響是很大的，愛情和親情的在我看來是有相似點，但又全然不同的。戚雲這番回答或許不算滿分，但也算出乎我的意料，至少沒讓我隱隱自卑心跳出來作祟。
“好了，第一大美人，時間不早了，我們要出發了”戚雲拉着我的手向外走去，爹娘早已等在門口，見我二人手牽手又穿了情侶裝像一對璧人似的，都很滿意，對的時間遇上對的人，真是件幸福的事情，爹娘、姐姐和柳源、我和戚雲，如果這樣還不算美好，我也想不出還有什麼更美好的結果了。
我們低調的隨着婢女來到府邸深處，依然是男女不同席，哎，應付這些虛榮的女人真是讓我厭惡之極，可又不得不與她們虛與委蛇。好在也有肖庭母女倆可以一道說說話，肖庭一見我就纏着我探討交流，娘親也跟着肖伯母聊得十分熱絡。
沒一會就一群人涌到了一起，原來是吉時到了，他們要行禮了，今天的陸彥一襲紅衣，他平時很少穿這樣的顏色，偶爾穿一次風度翩翩中還帶了絲邪魅，至於莫瑩，艷麗的蓋頭下看不真切，但想來心裏都樂開花了吧，她今天非要找我來估計也就是讓我親眼看着她出嫁，也好讓陸彥接受現實。可是墨家父女機關算盡，算到陸彥的頭上好比在老虎身上拔毛，原本相互利用的關係一旦失了平衡，其中一方必然就是死路一條。
陸彥大婚，雖娶的不是太子妃，可到底是第一次成親，皇上與皇后親自到場寒暄了一番，眾人紛紛上前溜須拍馬，我們一家人則遠遠的躲着，自上次的事爹娘見到皇上、皇后，恨不得也放干她們的血，不發飆已經算是好的了，可別指望我們再去低頭。
觀禮結束，皇上、皇后也很快回了宮。新娘子被送入洞房，我們女眷依然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那邊陸彥正在男賓席一杯杯敬酒，所有遞到他嘴邊的酒，他來者不拒，像個機械人似的機械的倒酒、喝酒，別人的恭維和祝福，他面無表情，整場道喜的氣氛詭異非常。直到陸彥來到了爹爹和戚雲跟前，他原本準備去倒酒的手頓住了……
戚雲先舉起了酒杯恭賀“恭喜太子殿下大婚”，爹爹也舉起酒杯意思了一下，陸彥點了點頭仰脖一飲而盡，而後繼續麻木前進。
等到宴席差不多結束時，陸彥早已站不住身子，全靠陸叄攙扶着。
太子府的下人開始有序的引導賓客離開，太子殿下可不能在眾目睽睽下失態。
我們坐的比較靠後，周圍剩下的就是肖庭一家以及魯盼兒一家，在我們準備離開的時候，背後傳來一陣悲痛的喊聲“丁兒”，聲音之大，我的心都顫了一下，眾人也都聽見了，轉身看着陸彥。
我回頭他閉着眼，看樣子是在說夢話，我瞥了眼陸叄，提醒他該帶陸彥回房了。
陸叄會意，攙起陸彥道“太子，時候不早了，側妃還等着您呢”
“我不去……”陸彥掙扎着，“帶我去書房”說著便要掙開陸叄的手，整個人斜着就往邊上走，我和戚雲對視一眼，還是沒有上前。
走到門口，魯盼兒拉住了我“田小姐，我可否跟你說幾句話？”魯盼兒柔聲道，她看起來很是婉約，不知道的都會以為她是個柔弱可欺的女人，可我的直覺一直告訴我，這娘們絕不是個好人。
“這麼晚了，你找丁兒幹什麼？”肖庭本就在我身邊，見魯盼兒拉我，當下就不耐煩的說了一句。
肖庭娘親聽聞立馬出言呵斥，肖庭委屈巴巴的嘟着嘴，我拍了拍她手。
“時候不早了，沒什麼要緊的就不要說了”，戚雲見肖庭這傢伙敗下陣來，這都是孩子的事我爹娘又不好開口拒絕，於是也站了出來表示我跟她沒什麼好說的。
可也說了，魯盼兒不簡單，她對於肖庭和戚雲的拒絕沒有露出絲毫不滿，依然微笑着望着我“田小姐，我與你只有幾句話便罷了，肖庭妹妹與你交好不放心也是情有可原，可這…戚少主怎的這麼晚了還和你一道回府呢，之前聽聞姐姐府里有年輕的陌生男子出沒，妹妹還不信，如今看來這人莫非就是戚少主了？姐姐就不怕損壞清譽么？”魯盼兒皺着眉，彷彿真心在為我考量似的，一番話實際上就差沒直說我水性楊花，還沒及笈就到處勾搭未婚男青年了。
爹娘聽她這樣說，臉色都不好看，而魯御史和他夫人卻一臉看好戲，沒有要管教女兒的意思。
哪知戚雲直視着她，伸手將我擁入了懷中“損害清譽？姑娘請慎言。丁兒是我認定的媳婦，我喜歡陪着她住在田府，不知道魯姑娘有何不滿？還是說魯御史您有何不滿？”戚雲對魯盼兒說完就把矛頭轉向了魯御史，魯御史沒想到自己突然被點名，也不敢得罪戚家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有些局促。到是魯盼兒很是沉穩看着戚雲絲毫不怵“我自然不敢有何不滿，可既然戚少主說田姑娘是你認定的娘子，可這一沒有父母之命，二沒有媒妁之言的，是不是太草率了？”
“父母之命？魯小姐是想要什麼父母之命？敢問魯御史，我田牧作為丁兒的父親，何以不算父母之命？”爹爹總算坐不住了，氣的站了出來，他本也不想跟小輩爭論，可對方咄咄逼人，愣是把我和戚雲講的這麼不堪，可算觸到爹爹的逆鱗了。
魯御史原本想懟我爹爹幾句，畢竟如今我爹只是平頭百姓一個，可當他醞釀好準備開火的時候，我爹渾身迸發出一股寒意，愣是讓他硬生生的憋回去了，我爹曾是武將，嚇唬嚇唬他們這群文官還是輕而易舉的。
魯盼兒見他爹蔫了，有些氣惱，想了想便開始揪着戚家對我的態度開始搞事情了，戚雲的怒火已經到了最高點了，戚伯伯確實對我有些意見，這原本就是戚雲最不高興的點，如今魯盼兒非抓着這條死咬不放，他怎麼會不生氣。
可這畢竟是太子府，要是鬧大了不合適，而魯盼兒，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她就是故意在激怒我們，不然大晚上的搞什麼事情啊？我拉着戚雲，娘也拽着爹爹。
“田小姐，莫要怪我多嘴，只是女子的名節比什麼都重，我也是為你好”魯盼兒一副我為你掏心掏肺你卻狼心狗肺的表情。
我笑着上前兩步，站在她面前，略微比她高那麼一點的身子就近挨着她，她感受到壓迫有些不自在，嚮往後退，被我牢牢抓住了肩膀“既然魯小姐覺得自己多嘴了，管好自己便好，我與戚少主之間的事自有我們的家人在處理，還輪不到一個外人多管閑事，另外我聽說魯小姐的親事已經定下了，竟然是那個差點成為我姐夫的人？”
魯盼兒前面聽着一臉憋屈的表情，但後面見我提到了王家，便釋懷了，她抬手理了理鬢髮“有勞田小姐費心了，我確實與王公子定親了，他說過早前他便屬意我，可無奈那時的我年紀尚幼，且王家與田家已有婚約，他不得不娶田蕊小姐，後來田家出事，王公子不知道多高興呢，現在與我的婚約他很是歡喜呢”魯盼兒一臉嬌羞。
“哦？”我狐疑，這麼說來這王公子這麼這麼愛你啊，可前陣子我在一品香吃飯的時候，還瞧見王公子他左擁右抱，在大街上就這麼光明正大的摟着懷中的青樓女子上下其手，那畫面啊，嚇得我趕緊捂住眼睛就怕做噩夢呢。
魯盼兒立即變了臉，其實我壓根就沒在一品香見到過那狗屁王公子，我要是見到了必定會整死他的，雖然姐姐如今覓得良人還要感謝他的不娶之恩，可他敢在我家落魄之時做出這種薄情的事情，就別指望我放過他。我之所以這樣信誓旦旦的扯謊是因為“王萍之”本就是這樣的人，吃、喝、嫖、賭他樣樣精通，用腳趾頭想想就知道這事情的真實性了，不過幾年前的他還不是這樣的，那時候還算有些好名聲，所以我們家才會被他所欺騙，可近兩年跟着一幫公子哥胡混變得愈發沒有樣子。
“你胡說，萍之哥才沒有”魯盼兒無力的辯解着，我懶得再跟她斗，拉着娘準備走了，突然想起個事又好心提醒了一句“對了，你萍之哥的娘似乎是個不好惹的主，蠻橫潑辣，搞不好會有虐兒媳傾向，可瞧這你比我姐姐豐滿許多，想來比較抗揍，撐個一兩年不是問題”
“丁兒，下次不許看那些髒東西了，憑白污了眼，回去洗洗眼睛，還有讓洛蒙來給你瞧瞧”戚雲熱情的關心着我，聲音不近不遠正好飄進了魯家的耳朵，可偏偏她們只能憋住不能反駁，戚家可是連皇上都給三分面子的呢，今天鬧得這麼不歡而散，魯御史怨懟的看了眼魯盼兒，一臉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