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九章 親吻新娘
第八百四十九章親吻新娘
“現在交換戒指。”
“新郎，你可以親吻你的新娘了。”
他抬手掀起她的頭紗，在頭紗飛揚起的那一刻，鑽入頭紗之中，十指相握，傾身閉眼吻住了她的唇。
他們結婚了。
他的朋友不多，整個婚禮現場只有黃毛和綠毛兩人，夜裏他們早早放過了他，催促他進新房跟新娘子親親愛愛。
他站在婚房門外，手握門把，遲遲沒有進來。
顧漫漫在裏面等着他，等了很久，她起身拉開了門，抬頭看着他。
“你終於嫁給我了。”
“是啊。”
“你還有什麼遺憾嗎？”
他斂眸，沒有回答，“陪我坐一會兒吧！”
“好。”
別墅外面有陽台，他們坐在陽台上，肩並肩，面朝夜空，他們從第一次見面起談到最後，一直到太陽慢慢的開始升起，顧漫漫開始哭。
她預感到什麼，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你還記得我跟你說我做過的那個夢嗎？從那個時候起我就想起來了，這個夢多真實啊，可是它卻是假的，你知道當我得知這一切都是假的那一刻，我多難受嗎？”
“這裏到底是哪兒啊？”
“這裏啊……這裏是我編織的一個夢，我幻想和你從校服走到婚紗，幻想從你小時候就陪伴你長大，保護你，陪着你。”
顧漫漫看着漸漸升起的太陽，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流，“所以，這一切都只是一場夢嗎？”
“怎麼還是那麼愛哭啊，你這樣我怎麼放心啊……”
他側眸看着她，抬手，替她擦去眼淚，她轉過頭去看他嘴角依舊掛着那一抹他熟悉的笑，終於忍不住嚎啕大哭。
“沈擎夜！！！”
那個愛她如生命的沈擎夜，那個說著討厭她總是嘲笑她，可是卻每次在她危險的時候都出現，保護着她的沈擎夜。
那個會給她擦眼淚，她一哭，他就沒轍的沈擎夜。
那個陪伴她整個孩童時期，當她守護神的沈擎夜。
太陽升起，他不再有遺憾，終於在太陽的照耀下逐漸化為虛影。
他終於要走了。
他笑了一下，“喂，你在夢裏嫁給我了。”
她咬着下嘴唇，拚命壓抑哽咽，“恩，我嫁給你了。”
“我比那個傢伙先一步娶了你，我就贏過他這一件事，所以我贏了。”
“對……”
空氣安靜下來。
“我沒有遺憾了，所以顧漫漫，以後別再記得我了。”
她哽咽，泣不成聲的拚命點頭，“好、好、好。”
身邊的流光溢彩忽然出現，她拚命壓抑着自己讓自己不去看，握着她的手開始消失，然後是腿，然後是身子，到最後是他的臉。
“顧漫漫。”
她抬眸看着他，太陽的照耀下，他嘴角掛着一如既往肆無忌憚又慵懶的笑，眼神漆黑濃郁，可是裏面影影綽綽的都是她。
他低聲。
“夢的世界什麼都是相反的。”
她望着他，他看着她，在身子最後消失的時候吻了她的額頭。
“所以，我愛你。”
……
莊子夢蝴蝶，他發起疑問，到底是我夢到了蝴蝶還是蝴蝶夢到了我。
回迴轉轉，轉轉回回，她彷彿做了一場夢，夢醒了，她也就醒了。
可是周圍的聲音為什麼那麼嘈雜？
“漫妞怎麼還不醒，這下糟了！”
是林念的聲音。
“嗚嗚，媽媽快醒過來……弟弟……嗚嗚，弟弟……”
還有凌衍菱的哭聲。
她在哪兒，發生了什麼，他們為什麼在哭？
顧漫漫努力睜開眼，在她睜眼的那一瞬，強烈的白熾燈光芒刺眼無比，她許久沒見過光，花了好長時間才適應光線，然後……首先看到了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
什麼情況？！
“媽媽醒了！”
“媽媽！”
“漫妞你終於醒了，你再不醒過來孩子都要生出來了！”
兩道聲音交響樂一般哭出來，顧漫漫顫抖着手，都不敢碰自己肚子，而是抓住了凌老闆的手，啞聲，“凌老闆……我怎麼了？”
凌晏塵反手牢牢握住她的手，給她擦着臉上滲出的薄汗，看着她嚇得蒼白的臉色，他心疼不已。
“你暈倒之後懷孕了，漫漫，你已經睡了九個月了。”
“可我、我為什麼感覺肚子疼？”
“今天是你的預產期。”
“……”
突然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從下半身傳來，顧漫漫沒忍住大聲叫了出來，她身下是醫療車，她被一路推到了醫院，一路上她死死的抓緊了凌晏塵的手。
第一次生產的時候她難產了，這一次顧漫漫害怕的不行。
“我這一次會不會難產？凌晏塵……我害怕。”
她死死的攥住了他的手。
凌晏塵握緊她的手，眸色漆黑涌動着什麼，聲音鎮定，“我陪你進去。”
她忽然安心了。
顧漫漫被推了進去，跟醫生說了一聲，然後凌晏塵便穿了手術衣進去，林念和兩個孩子在外面等着，一看到凌晏塵居然穿着手術衣進去，林念心裏‘咯噔’了一聲。
產室里顧漫漫有剖腹產史，婦產科的醫生建議在看完她病歷之後也讓她這次繼續剖腹產，因為讓她順產的風險太大，但是沒想到的是，在剖腹產手術的過程中，手術發生了意外。
“病人出血過多。”
“孩子還沒剖出來！”
“如果出血過多超過一千毫升考慮摘除。”
一連三個指令下下來，顧漫漫被局麻，她意識半清醒半不清醒，只知道抓着凌晏塵的手，眼淚不由自主的往下掉落。
凌晏塵握緊她的手，看着她血壓逐漸降低，手臂繃緊，忽然起身繞到了主刀手術醫生跟前，低聲，“這場手術我來做。”
“這位先生，我能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但是產婦現在的情形不是兒戲！”
“剖腹產出血的原因，一腹部收縮乏力，二前置胎盤、胎盤嵌頓、胎盤黏連、胎盤植入等，三切口裂傷，現在我懷疑是切口裂傷。”
“我是外科手術醫生，她是我的妻子，出了事我自己負責！”
不知為何，主刀的醫生在面對冷靜自持的凌晏塵時，所有勸阻的話都說不出來了，她看着這位自稱是外科手術醫生的男人拿起了手術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