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三章 見穆婷柔
第八百二十三章見穆婷柔
等林念走後,薄靳眼神中劃過一抹深意,他清楚的知道動心的代價是什麼,可是他卻無法不對林念動心,更無法看到她在他面前落淚。
林念魂不守舍的工作了一下午,她一直在想薄靳說的交代是什麼,下班的時候本來走的好好的,可是忽然間有個女人攔住了她。
穆婷柔的目光在林念臉上打量了一番,溫柔的笑了,“你是林念?”
林念一怔,她不記得自己見過面前的人。
穆婷柔旁邊牽着阿哲,阿哲好奇的看着她,在林念看過來的時候甜甜一笑,“阿姨好!”
“你好,那個……我不認識你們。”
穆婷柔寬慰道,“別緊張,你應該不認識我的,但是我認識你,我叫穆婷柔,現在住在薄家。”
林念忽然確定了穆婷柔的身份。
“方便和我一起吃個飯嗎?”
林念捏緊包包,最終點頭,“好。”
薄家今夜是個不眠夜。
薄老爺子今年八十多歲,但是他整個人精氣神十足,特比是此刻氣勢洶洶的站在主位前背對着門口的方向,身旁的管家拿着有一個拳頭粗的兩米長戒棍,旁邊還有一排保鏢佇立在一旁,一切準備就緒。
就等薄靳回來。
大概不到五分鐘,門外出現一道修長的身影,他出現在門外,望了一眼裏面的架勢,卻沒有說什麼,默不作聲的走到主座前,然後沉默的雙膝彎曲,由單膝跪到雙膝跪地,跪了下來。
那聲跪地的聲音在整哥客廳響起。
薄老爺子忽然爆發了震怒,他轉過身低吼,“你當初是怎麼答應我的?你說你會好好照顧他們母子倆,你大哥就留了一個孩子走了,穆婷柔還年輕,她是一定要改嫁的,我讓你娶她,就為了留住你大哥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血脈!”
“可是現在,連唯一的血脈你也不讓我留下是不是?!”
薄靳緩緩抬眸,看着老爺子悲憤又哀傷的神情,他平生沒有忤逆過他什麼,連這麼不公平的事情他也同意了。
可現在,他無法再聽從他的命令。
一字一句,“爺爺,我心有所屬。”
第一次,他忤逆了他。
薄老爺子一瞬間怔住了,他知道薄靳的,這一輩子沒有忤逆過他,這是第一次他忤逆了他,還是那麼決絕。
那一刻,他面容忽然老了很多歲。
他動了動嘴皮子,垂放在一旁的手顫抖了幾下,像是在掙扎着什麼,卻是徒勞,死去的人再也不會回來,可活着的人還需要好好活着。
他狠狠的閉上眼,他轉過身去,厲聲,“那你知道違背家規該是什麼代價!”
旁邊的管家握緊警棍,面色凝重。
薄靳面不改色,“我知道。”
……
林念坐在空蕩蕩的座位上,一直回想着穆婷柔剛剛跟她說的話,心思久久沒有回神,手心的咖啡都灑在手背上,滾燙,她都沒有察覺。
“當年阿哲爸爸去世的時候我剛生下阿哲,那個時候我身邊沒有依靠,只有阿哲是我存在在薄家的理由,我知道只要我帶着阿哲,那薄家就不會不管我。”
“結果證明我做對了,薄家家風嚴謹,薄老爺子絕對不會允許我帶着阿哲改嫁,於是他想出一個兩全的法子來,他逼迫薄靳娶我。”
穆婷柔緩聲,“我不知道老爺子用了什麼方法逼迫他,可最終結果是,薄靳同意了,我比他大八歲,還生過孩子,還是他的大嫂,這段婚姻怎麼看他都是無辜的受害者。”
林念驟然心臟一疼。
“我們就這麼維持着一個‘家’的假象一直到阿哲長大,七年,我們在一起七年。”
這段‘婚姻’持續了七年。
說道這裏穆婷柔聲音一頓,有些感慨,還有些難過,“薄靳真的很優秀,而且他這些年一直很照顧我們母子,我曾經想如果就這麼過下去也不是不可以,可是是我錯了,薄靳人很好,可是他錯就錯在他太好了,在這段婚姻里,我們從沒有人過問過他的意見,他為了擔負起照顧我們母女的責任結婚,可是卻沒有一個人問他是否願意,他一直是默默犧牲的那一個。”
“我知道,是我們逼的他同意。”
“我們的婚姻是錯誤的,甚至都不能稱得上是婚姻,這個道理我想了七年才想明白,我其實才是最自私的那個人,為了能在薄家呆下去,是我毀了薄靳,可惜這個錯誤我現在才明白,我一直都在傷害一個對我們母子好的人。”
“所以。”
穆婷柔從包里掏出一份簡簡單單的離婚協議書,她的目光在離婚協議書上留戀的望了許久,最終,她把它交到了林念面前。
“我該放他自由了。”
這一紙離婚協議書上籤了她的名字,從今天起,他就自由了,她也自由了,這一紙協議,牽絆了兩個人也阻礙了兩個人。
婚姻是神聖的,而不應該是操縱的。
她終於釋然一笑,“這一份離婚協議書,我想,他應該等了很久了,我還是想聽他喊我一聲大嫂,就跟這七年的每一天一樣。”
“林念,我真誠希望,你們幸福。”
頓了頓,穆婷柔忽然意味不明的笑一聲,“不過老爺子那裏可能有些難辦,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林念拿起這一份離婚協議書,看清楚黑體的‘離婚協議書’五個字,在這一刻,她很想很想立刻飛撲到薄靳身邊。
穆婷柔說完這些話就已經走了,林念緊緊抓住這一份協議書,眼眶發熱,她攔下出租車想去找他,可是她卻不知道去哪裏找他。
公司里沒有,她打電話問阿然阿然也不知道薄靳在哪兒,林念着急的跟個無頭蒼蠅一樣亂竄,甚至連他去的商場都去找了。
忽然林念想起他說,今晚會給她一個交代。
林念眼光一閃,立馬讓出租車趕往自己的出租房。
夜很深了,林念在出租屋裏等着薄靳,從晚上九點等到十一點,她安靜的坐在沙發上等待,這種感覺很陌生卻又很熟悉,就好像有什麼事兩人之間已經心照不宣。
十二點,門外傳來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