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世界
大年初一,整個村子都是喜氣洋洋的,旁邊的施工隊也放假休息一天。唯有姚家,不,唯有姚尚和姚珍兩姐弟,一大早就不太開心。
天還沒亮,沉浸在夢鄉中的他們就被冷酷無情的大哥從被窩中揪出來,頂着凜冽寒風,在院子裏鍛煉。也不明白為什麼大哥的力氣越來越大,原來縮在被子裏耍賴,還能多躺一會兒,現在直接就被提溜出去,根本不知道自己怎麼一晃眼就到了被窩外的。等穿戴完畢到了房間外,動靜甚至沒有吵醒同一張床的姚父姚母。
姚尚這時候還是個三歲的孩子,天天被逼着練功,過年了都不能休息,要知道,姚父姚母都休息好久了,早上根本不用再早起,而姚家的三個孩子甚至可以說是整個村子裏起得最早的人。
再看看站在面前拿着一根樹枝,神情冷淡的哥哥,姚尚心裏委屈極了。
“腰腹繃緊,重心再往下,不要亂動。”樹枝戳在腰眼上,沒有使勁,姚尚卻順勢超后一倒,一屁股坐在地上,抿着嘴,臉上滿是不高興。
姚良挑眉:“怎麼了?”
“我不要練了!”他閉着眼睛喊道,為了掩飾自己的底氣不足,故意用特別大的聲音,沒有聽到回答,還悄咪咪睜開眼睛偷偷望着姚良的反應。
姚良沒有表現出生氣的樣子,他看起來十分平靜,沒有預料中的生氣,但卻讓姚尚感覺到更加不安。
姚尚拋開這種感覺,一鼓作氣將自己的不滿發泄出來:“每天早上我都還沒有睡醒,就要被哥哥拉出來,渾身上下都在疼,還要泡難聞的藥水。我不幹了!太累了!還沒有學會什麼東西……”
姚尚越說越覺得自己委屈,原本是假哭乾嚎着博取同情,現在是真的開始抹眼淚了。甚至開始往地上一躺,說什麼也不願意起來:“我就是不想練了,大哥是壞蛋!就會折騰我們,二姐也是這樣想的!”
姚珍為難地盯着哭泣的弟弟,轉頭看見姚良拿樹枝點着地面,辨不出喜怒的模樣,咽了咽口水:“我沒有,我覺得練功還挺好的。媽媽上次教我剝玉米,我一開始也不會,後來練了一下,媽媽就誇我剝得又快又好。我知道大哥教我們也是為了我們好,我會聽話好好學的!”
最後這句保證脆生生的,說完還衝姚良討好地笑了笑。姚尚瞪圓了眼睛,連哭都忘記了,他怎麼也想不到昨天晚上還說好和自己一條戰線,一起抱怨的姐姐,在大哥面前這麼沒有骨氣。
被趨利避害的本能驅使的姚珍歉疚地在心裏對弟弟說抱歉,一動也不敢動,姚尚怒視着“叛徒姐姐”,轉頭直接在地上划大字:“我不管!反正我不想練了!”
姚良將他們的眉眼官司看得一清二楚,也沒有太多意外,或者應該說,姚尚和姚珍能堅持到現在才讓他感覺到意外。別說是現代社會,就是他自己幼時在山莊中,也會發脾氣說不學了,又苦又累,還看不見成效,板著臉教他的父親簡直比惡鬼還恐怖。
這還是他接觸過武功的情況下,像姚珍和姚尚這樣每天只需要玩耍或者做些小事,又不知道練武是什麼的小孩子,能堅持幾個月每天早起,冷得打哆嗦也不叫苦,已經是很難得了。
他小時候鬧脾氣,受到的懲罰大多是被藤條抽一頓,扔去祠堂罰跪,什麼時候想清楚了,什麼時候出來,他就沒堅持過三天,就得乖乖認錯出去繼續練功。不過這一套在現代社會不太合適,以他如今的身份,也不適合這樣做。
見哥哥長時間不說話,姚珍也不敢亂看了,老老實實地按照之前教的動作站樁,姚尚的哭聲漸漸小了,心裏忐忑不安。等他們的大哥終於有所動作,兩個人都緊張得幾乎屏住呼吸。
姚良只是讚許地摸了摸姚珍的頭髮,又給她調整了一下有些許變形的姿勢,便沒有再說什麼了,轉頭看着姚尚,他差點直接從地上蹦起來,不過還是繃住了。
然而姚良的語氣也很平靜:“我記得我問過你們,你當時說怎麼都想學,不會怕累也不會耍賴說不學。”
姚尚有些臉紅,他自然記得自己當時是怎麼說的,哥哥還問了好幾遍,但是他當時也沒有想到,學習的過程這樣枯燥無味啊。姚尚理不直氣也壯,畢竟撒嬌耍賴是小孩子的特權,他也是真委屈,小短手擦着眼睛,打定主意哥哥怎麼說都不願意了。
可是他沒想到哥哥特別好說話,見到他不願意,便輕飄飄地說:“你不想學就算了,我教你二姐一個人就可以了。”
誒?姚尚的動作停頓了,他眨巴着眼睛,一臉懵逼,自己都沒料到能這樣輕易達成目的。姚珍也有些蠢蠢欲動了,她其實也覺得每天這樣太累,只是看着傻白甜覺得真的沒什麼,笑得格外單純的弟弟,再看看不動聲色的哥哥,還是什麼也沒說,乖巧地按照哥哥的繼續保持這個姿勢。
後來幾天,姚尚着實過了一段神仙日子,不用一大早地起床練功,也不用再泡葯浴,每天就像以前一樣玩就好了。但是漸漸地,他又覺得有些不舒服,好像也沒什麼好玩的東西。
之前都是和姐姐一起玩,村裏的其他孩子年齡都比他們大太多,他想要跟別人玩,那些孩子都不願意帶他們。現在姐姐因為要練習的原因,被哥哥整天帶着,他又因為心虛,怎麼也不願意去哥哥附近,只能孤零零一個人,這樣一點也不好玩。
這樣沒過多久,姚尚就挺不住了,在某天早上姚良叫姚珍起床的時候,他也睜開了眼睛,從被子裏坐起來,結果被大哥一下子又按回了被窩裏:“還早,你再睡一會兒。”
好容易鼓起的勇氣,就像漏水的管子一樣流走了。
第一次作戰,失敗。
第二天,姚尚學乖了,他睜開眼睛,等大哥和二姐都出門了,才從被窩裏出來,自己艱難地照哥哥的方式給自己套上衣服,在房門口瞄了好一會兒,才一步一挪地走到姚良和姚珍旁邊。
姚珍早就看見姚尚的動作,想提醒大哥,但是沒有說出口。姚良則是早就發現了他的動作,只是等他來拉自己的衣角,期期艾艾地叫哥哥,才做出反應:“怎麼不多睡一會兒?媽媽還要過一會兒才起床做飯。”
這句話把姚尚好容易組織的語言給堵了回去,他眼淚汪汪地看着姚良,對方面不改色,彷彿完全不明白他要說什麼。被喚醒了之前耍賴說不學的記憶的姚尚,也沒有了再說的勇氣。
第二次作戰,失敗。
幾天後,姚尚好容易找到了機會,避開姚良和姚珍說話,垂頭喪氣地請姐姐幫忙,然而姚珍也愛莫能助,她現在完全不敢去幫着說和。
姐弟倆其實也奇怪,明明哥哥看起來沒什麼變化,但他們就是覺得,現在的大哥比以前可怕多了,以前怎麼玩都不怕哥哥會生氣,現在對方眉頭一皺,他們就不敢胡鬧了。
就像現在……
“在說什麼?”
姚良只是簡單地問了一句,姚珍已經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沒說什麼!”
他的眼睛在姐弟倆身上轉了轉,什麼也沒說就走了,兩個人幾乎同時鬆了口氣,再互相看了一眼,姚珍拍拍姚尚的肩膀,小大人一樣地給他出主意:“要不,你直接去給哥哥道歉吧。”
第三次迂迴作戰,再次失敗。
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
經歷了連續的失敗之後,姚尚反而越挫越勇,不好意思說,就直接跟着姚良練習,學着之前教過的那些東西,天天主動在早上起床,站在二姐身邊,眼巴巴看着。姚良也就幾天沒有理他,小孩也不氣餒,依舊每天跟着,直到某天姿勢不對,被姚良用樹枝點着改正,一下子眼睛都亮了起來。
隨後又恢復到原來每天早上被拎着練功,泡葯浴的日子,只是姚尚再也不覺得艱難,每天都美滋滋的,滿心以為是自己的堅持打動了哥哥,也不敢再偷懶了。
欲擒故縱的姚良滿意地點點頭,開始教他們其他的東西,並不是內功,而是武德。
學藝先學禮,習武先習德。
他教給姚珍和姚尚的,是這個時代已經失傳的武功,日後甚至考慮可能會教他們內功心法,學得好了,以一敵百以少勝多,赤手空拳都能打敗拿着武器的敵人。但是,擁有了這樣的力量,他不放心,主要是不放心姚尚,所以才選擇在打基礎的階段,就耳濡目染,潛移默化地教會他們武德,也是如何做人。
何況,只要掌握十分之一,姐弟倆的未來也可以多一條選擇。
對姚尚和姚珍的教導漸入佳境,姚良的目光又放到了另一個方面,如何讓村子致富上,至少……家裏得多搭兩間屋子,不然以後三人長大了,難免會覺得尷尬且不方便。
而翻過年,工期加緊,村莊通往外界的公路,也很快修好了,關於義務教育的消息,也隨着道路的開通,來到了村裡,適齡的孩子都要去讀書。
姚尚還沒到年紀,有些悶悶不樂,姚珍還是挺高興的,眼睛裏都是對讀書的好奇和渴望。至於姚良,他則是再盤算着是不是要跳級,再加上賺錢的事有了些眉目,去鎮上可以找到更多的信息,他甚至可以說是對去上學最積極的人之一。
只不過,這一世有他在,姚尚想要獲得和原本軌跡中一樣的讚揚,大概是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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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