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必須付出代價
直到傍晚時分，聽到外面院門響動，雲凡才從冥想之中驚醒，心頭不由的感嘆不已：“好傢夥，嘴上說著容易，可真做起來……難怪那些玄幻小說里，修鍊者動不動就閉關幾年幾十年，看來還真是一點兒也不誇張啊~！”
“對啊，修行無歲月嘛~！”仙兒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清甜：“不過你也不用着急，只要熬過了前面幾個小階段，等你能夠開啟爍金環的內蘊乾坤時，就可以進入環內天地修鍊了。
這裏的天地元氣可是比外面濃郁百倍不止，而且沒有那麼多雜質污穢，修鍊起來事半功倍！
再者，裏面擁有獨立的時空，時間流速比外界快了三倍不止，也就是說，你在裏面修鍊三天，外界只過去不到一天而已~！”
“這樣啊，那太好了~！今天先到這吧，明天開始，加倍努力~！”雲凡握起拳頭揮舞了一下，起身準備出門。
仙兒卻突然提醒道：“等等，你……你最好先洗洗身子換身衣服，再出去見人~！”
“啊？”雲凡聞言一愣，這才感覺到，自己渾身上下黏答答的，掀開衣服一看……
“嗚呃~！臭死了~！怎麼會這樣？”雲凡看着肚皮上淤泥一樣的污穢，肚子裏一陣翻江倒海，差點兒沒吐出來。
仙兒輕笑道：“都說了，你們這裏的天地元氣污濁不堪，而且現在這個地方，比我們初見的那座山上，更加腌臢~！這些就是廢棄的污穢了~！”
“對哦，小說里也有這麼寫過……嘶……看來那些小說也不全是胡謅啊~！
誒？這應該就是那什麼……PM2.5吧？我靠好臭……趕緊洗澡去~！”雲凡連忙推門而出，匆匆跟剛進家門的外公打了個招呼，就直接跑到院子裏的水缸前，衣服都不脫直接跳了進去。
“哎？那水涼，你要洗澡就去街對面的澡堂子啊？”雲澤秋見此情景，連忙招呼了一聲。
“沒事兒，這都快入伏了~！”雲凡嬉笑着回了句，便脫去衣服開始瘋狂搓泥兒，心裏還不忘跟仙兒說一句：“你別偷看啊~！”
“呸~！誰……誰要看你？沒羞~！”仙兒滿懷嬌怒的回了句，便徹底沉寂了。
之前仙兒早就解釋過，她在爍金環中，是可以通過靈覺感知外界事物的，當然，前提是她自己想看。
其實……她剛才還真是在看，被雲凡點破，這才意識到不妥，連忙封閉了靈覺。
…………。
陪外公一起吃過晚飯之後，雲凡剛想回房間睡覺，仙兒卻制止道：“雲凡，你以後都不需要睡覺了~！對於修鍊者來說，打坐冥想就是最好的休息。
而且夜晚的月光當中，蘊含著豐富的天地能量，正是修鍊玄功最好的時機。找個高處打坐練功，保你明日神清氣爽。”
“得嘞~！看來以後傢具可以少買一樣了，此生與床無緣咯~！”雲凡自嘲了一句，便輕手輕腳的出了屋門，搬過牆邊的竹梯靠在屋檐上，輕手輕腳的爬上了屋頂。
接下來的幾日，晚上等外公睡下之後，雲凡就到屋頂打坐，白天的時間則是帶着兩個目的出門。
一是找份合適的工作，畢竟生活還得繼續。
二是重新尋一處夜晚練功的場所，總在自家屋頂上過夜，遲早會被外公發現的。
而這個場所最好是植物茂盛，而且附近有水源。
因為仙兒說，植物能從大地之中汲取能量，散發到周圍環境中，所以植物多的地方，天地元氣要濃郁得多。
至於水源嘛，當然是因為雲凡每次練功醒來，都會滿身污穢，必須隨時洗刷身子。
幾日尋找下來，雲凡終於找到了一個符合所有條件的地方——青雲縣植物園裏的一座水塔。
這座水塔建在植物園中央的小山包上，四周林木茂密綠意盎然，關鍵是塔頂蓄水池裏，每天都有滿滿一大池子清水。
這些水不是飲用水，是在天氣乾旱時用來澆灌樹木的，現在這個季節幾乎沒什麼用處。
除了每天爬上爬下有些麻煩之外，這個地方簡直堪稱完美，完全符合雲凡的需求。而且離家也不是很遠，蹬個自行車，幾分鐘就到。
修鍊的地方有了，剩下的就是重新找一份合適的工作了，雲凡感覺自己灰暗的人生中，終於有了一絲曙光。
…………。
可找工作這件事，卻是並沒有那麼順利，一連幾天下來，雲凡軟的硬的，碰了不少釘子。
不上不下的高中學歷，工作經驗……他只在通天峰景區做了兩年保安。
“你妹……一個破飯店，招個傳菜領班還要大專文化水平，有這必要嗎？”雲凡推門而出，回頭鄙夷了一句。
這已經是他今天應聘的第七份工作了，雲凡苦着臉，把那張已經淪為廢紙的招聘廣告，丟進了路邊的垃圾桶。
抬眼看了看天色，無奈的搖了搖頭，邁步走到路邊，跨上了那輛外公撿廢品撿回來的，老飛鴿自行車。
五公里不到的路程，雲凡足足走了半個小時，只因為老飛鴿一路上掉了三回鏈子。
行至外公擺攤的路口，雲凡沒有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但攤子還在，只不過……修鞋的縫紉機歪倒在一邊，馬扎也被仍在馬路上……
雲凡正在納悶兒，對面煎餅攤的劉奶奶看見了他，隔着馬路大聲喊道：“哎喲，雲凡……你可回來了……快去社區診所看看吧，你姥爺讓小流氓給打了~！”
“什麼？”雲凡心裏咯噔一下，立刻蹬起自行車飛快的竄了出去。
這一刻，老飛鴿瞬間變身老飛機，似乎感受到主人焦急的心情，居然奇迹般的沒掉鏈子。
一路疾馳到了社區診所，雲凡丟掉老飛鴿飛奔而入，拉住一個護士急問道：“我外公在那兒？就是被人打傷的那個老頭兒~！”
“哦，在一號觀察室……”小護士指了指走廊盡頭。
雲凡顧不上道謝，急急火火的跑進了護士所指的觀察室。
一進門，雲凡一眼就看到了中間病床上，頭纏紗布的雲澤秋，此時他雙目緊閉，眉頭緊鎖，顯然在承受着痛苦。
“姥爺~！你怎麼樣？”雲凡趕緊上前詢問。
“哎~！雲凡，你來了？小聲點兒，你外公是輕微腦震蕩，現在還昏睡着呢~！”坐在病床邊看護的六旬老漢，正是煎餅攤劉奶奶的老伴兒牛保權。
“牛爺爺……這是怎麼回事？什麼人乾的？”雲凡雙眼泛紅，氣得渾身發抖。
牛保權嘆息一聲道：“誰知道那是些什麼人吶？七八個小青年兒，開一輛沒牌兒的麵包車……下來跟你姥爺說了幾句話，然後毫無徵兆就動起了手。”
說到這裏，牛保權從褲兜里掏出一張小紙片，遞給雲帆道：“吶，他們走的時候，扔下了這個，寫了個手機號，還指名讓你打~！”
雲凡略感詫異，伸手接過看了看，的確是個手機號，下面一行小字寫的是：“雲凡~！給你二十四小時安排後事，別想跑，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雲凡啊，你這是惹上什麼人了？”牛保權一臉擔憂的問道。
雲凡鋼牙緊咬，把那紙條緊緊攥在手心，淡淡道：“沒事兒牛爺爺，您受累了，這兒有我，您先回去吧~！”
“哎~！那我先回去幫老婆子收攤兒，你就別回家了，一會兒我給你送點兒吃的來~！”
“不用了牛爺爺，您去忙您的吧，我一會兒自己買點兒就行~！”
送走了牛保權，雲凡回身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攥着雲澤秋的那粗糙的大手，眼中淚水滿盈，牙齒咬得格格作響。
他已經想到是誰幹的了，除了紅毛哥那伙人，雲凡想不到自己還的罪過誰。只是……他們是怎麼知道自己家的？而且直接找上了外公~！
“黃大海~！一定是他出賣我~！”雲凡心中頓時明朗，怒火開始升騰。
“雲凡，老人家沒事，應該很快就會醒來，你不必太擔心了~！”仙兒感受到雲凡的情緒，連忙出言寬慰。
仙兒話音剛落，病床上的雲澤秋手指動了一下，慢慢睜開了雙眼。
雲凡連忙詢問道：“姥爺~！你醒了？感覺怎麼樣？頭還疼嗎？”
雲澤秋看到雲凡，卻顧不得自己，急切的囑咐道：“小凡？你……你可千萬別去找他們，那些人咱惹不起~！不管你是怎麼招惹了他們，咱大不了賣了房子搬出青雲縣~！”
“姥爺~！”雲凡連忙按住掙扎着要起身的外公，安慰道：“這些事您別管，我自己會解決的，您安心養傷就好~！”
“唉~！小凡，你一定要聽我的，別去找他們，要不然你就報警，實在不行，咱就躲~！”
雲澤秋沒有一句責怪的話，全部心思都是在擔心雲凡的安危，可這卻令雲凡心中的怒火，更盛了幾分。
在診所一直待到第二天早上，雲澤秋的狀態基本穩定了，雲凡找了輛出租車，把外公接回了家裏，然後給他買了早餐，照顧他吃完。
雲澤秋老臉蒼白，精神萎靡不堪，但睡去之前還不忘再叮囑雲凡一遍，千萬不要去冒險。
雲凡心裏卻是暗暗說道：“抱歉了姥爺，這次……我可不能聽您的了~！那幫人……必須付出代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