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0章 叛變倒戈
對於洛七染的出現,風九歌是全然不屑的。
身側服侍的婢女皆是懼怕風九歌的威儀而紛紛離去,偌大殿宇中一時倒只剩下他們二人。
也不知道洛七染是如何瞞過夏桉年進宮。本以為洛七染對他們現下的關係已有透徹地領悟,可沒想到的是,男子竟然沒有絲毫的悔意,彷彿自己當初做的事根本與己無關。
這個世道便是如此,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總有欺軟怕硬的一方。
而洛七染一路隱忍過來,該是忍得夠了,才會忍不住動手。
“小歌兒,我知道現下你不想見我。如果我帶來你夫君的消息,你是不是會多分些時候讓我狡辯?”
坐在案台邊的女子聞言眉頭微挑。
狡辯。
看來洛七染對自己的認知也並非是全然不理。
不過她很快抓住了男子話中的重點。
她的夫君唯有一個,便是顧北彥。這麼說......顧北彥現下的情況。
“不用擔心,你夫君暫且沒什麼大礙。”洛七染見她終於有了些神智,勾唇淡笑。
如果換做平日,洛七染露出此等神情風九歌也並不會放在心上,可眼前的這個人卻是剛出賣了顧北彥,現在他又想做什麼自己是不得而知。
“他的傷——”風九歌到底還是擔心男人身上的傷。
數十年功夫說廢就廢,哪怕顧北彥身體再好,也總歸是扛不住的。而這種時候,但凡他露出絲毫破綻,夏桉年就會立即要了男人的性命。
她現下無比懷疑,夏桉年要讓夏葵和男人成婚,不過是打幌子糊弄旁人,實則是要殺了他為快。
“既然你擔心他身上的傷,不如我們做個交易?”
“小歌兒,我們的目標一致,我幫你,就當將功贖罪。”
洛七染後面的話她只記得隱約,卻獨獨聽到了那句聯合西域攻打京城。
不錯,照目前的局勢來看,要想扳倒夏桉年,除了他手下的勢力是最重要的。
只是宮變那時夏桉年太過狡詐,折損的兵力都是顧北彥麾下的,再加上郭郡被封,容羽的勢力一時和他們也無法聯繫。要想真正扳回一局,總該把那些勢力都籠絡起來。
而這個問題的突破口,卻是在男人身上。
沒有夏桉年的腰牌,他們連京城都出不去,更別提去搬救兵了。
洛七染平日裏鬼點子就多,風九歌不知道他如今獻計又是為了什麼,可眼下看來,這是最快的方法。她等不到夏桉年賜婚那日,就要提前行動。
只是讓她貿然靠近夏桉年,怕是男人會有所察覺。
要想悄無聲息地拿走腰牌,還需要費些功夫。
只是風九歌苦于思慮如何近身取腰牌時,一個現成的質子便被送入她手中。
若非當初寧蔓冒險告訴自己沈少寺的心思,怕是此刻的她也不會醒悟得如何快。既然沈少寺替夏桉年做軍師,那麼她大可利用這一點,將男人的野心暴露在夏桉年面前,先引得他們自相殘殺。
其實對於夏桉年留沈少寺至今的原因,風九歌還是不大想得明白的。
她知道夏桉年這人生性多疑,怎麼會輕易就信沈少寺。而作為為母復仇的沈少寺,更不會甘於屈居人下。
他們之間表面維繫的和睦太假,需要一人直接戳穿方可來得乾淨利索。
風九歌是這麼想,也是這麼做的。
沈少寺替夏桉年做事,一干人等也都住進了皇宮,要想借寧蔓的手構陷沈少寺並不難。
寧蔓似乎並沒有多大復國心愿,此番經歷了宮變,她的神情有些恍惚,狀態看上去極差。
若非是逼不得已,風九歌不會拿寧蔓動手。在她看來,寧蔓不堪重用,很可能會叛變倒戈。
夏桉年這些天急於籠絡各地勢力,沈少寺隨行左右,皇宮裏倒是沒他們的身影,風九歌出行也格外方便。
寧蔓對她的出現頗為吃驚,卻也沒敢問,只是見風九歌冷着一張小臉進入,拱手拜了拜便侯在一旁。
“你應該知道我的身份了吧。”進入書房的女子直接坐在了紫藤椅上,模樣看上去格外悠閑自適,她隨手拿過一本書,不經意地發問。
“其實說起來,我們算是有些血緣。”
只是比不得寧蔓是嫡出血脈,她不過是一個郡主的女兒。
只是風夫人當初經歷的事實屬無人知曉,事到如今風九歌也找不出當初陷害她母親的人。
興許,這便是皇室,最榮華卻也最可怕的地方。
寧蔓低着眼,小聲應了句。
對風九歌,她是沒什麼印象。可如果說起風夫人的話,她還是見過幾面的。只是都是兒時記憶,現下也回憶不大起來了。
寧國皇室並不缺郡主,而作為嫡出血脈,風夫人並不受太多注重。可女子有着傾城的容貌,難免受人嫉妒引人猜忌。
皇室間從來沒有真正的血脈相連,人人所求不過既得利益。自然,也有人把風夫人視為眼中釘。
直至風夫人嫁與了一戶算是尋常的世家,皇室的風波才同她遠去。而風夫人去世又早,也就免去了數年後的宮變。
“你不用怕我,我不會傷害你。”其實比起身份,風九歌和寧蔓當真沒法比。可能是這位公主過往太過養尊處優,一時間變了環境她很難適應,漸漸地便養成了這種逆來順受的性子。
寧蔓雖然出現得不合時宜,卻是讓她看清了沈少寺的真面目。
“我記得他分明是要替你復國,怎麼,現在當個區區監正就心滿意足了?”風九歌似是隨口一問。
可沒想到寧蔓的臉色驟變,雙手互絞着,明顯一副站立不安的樣子。
看來,還真被她說對了。
也行,不用她構陷沈少寺,他自己也會送上底牌。
自古權勢這種東西有太多的人為之傾倒,而沈少寺想要的,至始至終都不簡單。和洛七染不同,他是屬於想要就一定會付出實踐的人。
表面的歸順並不代表什麼,沈少寺身後有整個覃寺門,他有的是方法將夏桉年從龍椅上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