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大白的花樣子
唐浩然開門見山的說，“你不就是要賣竹筍嗎？沒問題，我買了。”
“行啊。那你說說，你給什麼價？”
“竹筍十文錢一斤，馬鈴薯的菜方子五十兩，竹筍的菜方子五十兩，你覺得怎麼樣？”唐浩然說。
沈九娘微微一笑，這唐浩然的確不是個草包，沒見過的東西竟然給價拿捏到這般，按這裏的物價折算，竹筍的價格竟然跟現代相差無幾。
“唐公子，若是真有誠意，不妨聽聽我想要的價格？”
唐浩然挑眉，“哦？你覺得你有跟我談的資本？我猜這鎮子上除了我春風樓應該沒人敢接這生意。”
一個小村姑竟然跟他討價還價。
“唐公子，竹筍我有，方子我也有，你若是不收，我同樣可以自己做，竹筍能做醬菜，封存起來能三年不壞，隨時開隨時吃，我完全可以自己賣，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唐浩然一聽，來了興趣，“你說這東西封存起來可以幾年都不壞？”
“的確如此。”沈九娘肯定。
“可是為什麼你不自己做？寧可賣方子呢？”唐浩然不解，畢竟會個手藝就能得到源源不斷的銀子，可比拿死錢兒強太多，而且沈九娘看着並不是個傻的。
沈九娘也沒有掖着瞞着，“我缺銀子，而且我志不在此，並不想做酒樓生意。”
“你可以說說你的條件。”唐浩然聽了這話，也放心了。因為他也怕自己掏了銀子買方子，將來這女人不把方子賣給別人，若是自己做生意，一樣會搶他生意，這可不是他願意看到的。
沈九娘直言，“土豆的方子，我可以不要錢，但是我要你五百斤馬鈴薯。竹筍的話，二十文一斤，將來有其他村民來賣你也可以這個價直接收購，竹筍的方子我要一百兩，當然我會承諾你不會踏足酒樓生意，而且會教你儲存竹筍和馬鈴薯的方法。
竹筍只有這個季節有，馬鈴薯的生芽變綠是有毒的，就沒法吃了，所以你並不虧。
而且你給我的五百斤馬鈴薯可以有生芽的。”
唐浩然想了想，裡外里還是掏出一百兩銀子，只是又搭進去五百斤馬鈴薯，不過那些馬鈴薯確實有生芽的，至於竹筍貴些也不要緊，能直接做成吃食，不用在剝皮掏籽兒，也省事兒了，他最終點了點頭，“好，我可以答應你，不過眼下是不是先去廚房，證明一下你有跟我合作的資本？”
“沒問題。”
沈九娘直接去了廚房，這邊兒馬鈴薯去皮切絲，那邊燒油嗆鍋，看的大廚眼花繚亂。
“辣椒放哪兒了？”沈九娘問。
大廚一愣，“啥是辣椒？”
沈九娘石化……
綉坊，魏秋水已經跟管事說了半天好話，可是仍然沒有打動她半分。
“青姨，我跟我娘都是真心實意的跟您做事，這麼多年了，我的手藝您是看在眼裏的，難道還不能給我漲些工錢嗎？為了畫新花樣，我都好幾天沒有交綉品了。”
青姨將手中的花樣子放到桌子上，“秋水啊，不是青姨說你，綉工好的綉娘鎮上有的是，更別說府城，甚至京城了，所以你若是想提高工錢，只能從花樣子上下功夫，不過我看你畫的，都太呆板，靈氣不足，這種花樣子哪怕在好的綉娘，也做不出讓人滿意的成品的。”
“青姨說的是。”這個死女人，竟然把她說的一無是處，在綉坊一直壓着她娘一頭，連她娘的面子都不給，怪不得三十多歲嫁不出去！
“不是青姨說你，憑你的綉工，就照着花樣子綉，得的工錢也不少，比起其他姑娘，不知多久多少倍了，人啊，還是要知足，畫樣子不適合你。”青姨語重心長，她覺得魏秋水最近有點不踏實了，想當初自己還不是綉了十好幾年才開始學着畫花樣子，而且還有師傅帶她。
難道魏秋水以為自己是天才不成？
“知道了，青姨。那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
“恩，去吧，還是拿綉坊的樣子回去綉吧。”青姨囑咐。
魏秋水狠狠的懸着拳頭，忍着心中的委屈，她怎麼就不行，她想要賺更多的錢，以前村民們說起來，都是自己多厲害，綉活兒多好，如今呢？都說沈九娘能耐，賺錢了，她憑什麼比自己強？她只不過是認識個草藥，偷奸取巧，沒本兒的買賣，而自己這綉工才是真本事！
魏秋水強拿着花樣子就要離開，不過因為忍着心中的不甘，所以動作粗魯些，手中那沒想交的花樣落在地上，正是那沈九娘先前羞辱她畫的大白。
青姨目光落在地上，“咦？這個不錯？這也是你畫的？看着倒是新奇。”
魏秋水心中更是嫉妒，憑啥她熬夜畫的東西，青姨看都不看一眼，而沈九娘隨手一畫，青姨就感興趣了？沈九娘！
她眼珠子一轉，“青姨，這就是我隨手一畫的，不是啥好東西，讓您見笑了。”
青姨看着花樣子笑着說，“不過你這隨手一畫，倒是比靜心修改的那些更好，我就說嘛，畫樣子這事兒要的是靈氣兒，有時候看似隨意的東西，卻更有感覺，反之就呆板無趣。
來，跟我說說，你怎麼想到畫這個個新鮮東西？我看它線條流暢簡單，卻也可愛的緊。”
魏秋水解釋，“其實我畫的這東西叫大白，可以綉在手絹上做裝飾，也可以把她做成玩偶，若是傷心了，就抱抱它，尋求安慰。”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看着呆萌可愛。的確如此，咱們女人不容易，有多少傷心難過的事兒都得心裏憋屈着，想找個人發泄，都沒有地方訴說，就怕今天說了，明天半個村子的人都知道了，只能打掉牙肚子裏咽。”
“青姨，對不起，讓您難過了。”魏秋水乖巧，彷彿剛才那個面露兇相的人不是她。
“沒事兒，你這個點子極好的，就照着這個做，若是效果好，青姨給你漲工錢。”
“謝謝青姨。”魏秋水不知道自己應該擺出什麼表情，她想把沈九娘踩在腳底下，但是並不想踩着她上位，那不是一樣證明她的能力比自己強嗎？可如今她竟然得靠着沈九娘的畫漲工錢，多諷刺。